082-靈獸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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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龍!”猴兒哥、三哥我們都忍不住驚叫了起來,左白龍法力再強也終究是個凡人,就這樣着雷電被擊中的話,恐怕…
“呀呀呀呀呀--”危急關頭,也不知從哪兒傳來了一聲怪叫。緊接着又一道白影已經從洗浴中心被雷劈爛的二樓上一躍而下,在騰空而起的左白龍肩膀上踩了一下之後,又一縱身就撲向了雷蛇…
左白龍的身影好歹是個人形,然而這道白影不是,怎麼看都看不出個人樣來,反倒像一隻渾身茸茸的綿羊。
本就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雷火已經正中在那隻“綿羊”的身上,又一陣慘叫在漫天的電光中響起,綿羊‘噗通’一聲砸在了地上,身體在地上滾了十幾米才終於停了下來,身上厚厚的都被劈着了火…
“媪!”認出它來。大家趕緊跑過去幫它撲滅身上的火,可也奇怪,他雖然渾身被劈得焦黑、甚至身上還着了火,但那層厚厚的卻只有一小部分被劈成了灰燼,大部分依舊完好。
我把媪抱起來連喊了好幾聲,媪才慢慢張開了眼,盯着我嘿嘿一笑,呼略顯急促地説“哥,哥們兒…夠意思吧…”
“夠意思。媪,夠意思!”它説話時那張滿是白的人臉上堆滿猥瑣的笑容,可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它簡簡單單一句話。三哥我們都哭了。低木廣號。
“媽,媽的,哥們兒還沒死呢,你們,你們給誰裝孝子呢?還哭靈?”媪咧了下嘴,忽然抬頭盯着空中的雷雲説“小馬,快。我,我脖子下的絨裏藏着個袋子,是,是我下午出去到的東西。快,快給我吃…”聽到它的話我不敢怠慢,伸手在它脖子上那層軟綿綿的絨上一摸,真摸到了一個裹成團的塑料袋,掏出來一看,隔着塑料袋就見裏面包裹着的是個完完整整類似於人大腦的東西,我嚇得渾身都涼了,差點一把就扔了出去…
這時就聽媪又説“快!快餵我吃!哥們兒我容易餓,晚上得吃點夜宵…”
“媪,這,這是人腦?”我驚問道。
“嘿嘿,當然了,不然還能是豆腐腦啊?”媪嘿嘿笑着説“不過你們放心,我沒殺生,我是在金莊鎮外的一個墳地裏找到了一具剛下葬的屍體,快餵我吃…”
“不行,絕對不能給它!”左白龍一瞪眼説“媪,你難道忘了當年跟我師父的約定了嗎?你絕不能再吃人腦,我師傅可是在救你啊!”
“別廢話!就因為你師傅當年救過我,所以…所以我他媽的現在説什麼也要救你們…”説着話媪突然從我懷裏掙了出去,猛地一口咬在塑料袋上,把袋子連同裏面的東西都了下去--“這雷劫我再悉不過!”媪吧唧了一下嘴,又笑着説“我活了千年,因為作惡多端被上天懲罰,躲了無數次天劫!可就在幾年前,我因為一時疏忽被天雷擊中險些喪命,那一次多虧你師傅和艾娜碰巧路過,你師父念在我是上古靈獸的份上救了我,但要求我以後絕不許再吃人腦!我應承了他的話,併發誓説如果再食一人之腦,必將萬劫不復被天雷劈得粉身碎骨…哈哈,看來今天這誓言就要應驗了…”媪説話間撐起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身上厚厚的皮,似乎吃下人腦之後已經比之前更神了很多。
“媪,你到底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救你們的命!這已是我對老楊唯一拿得出手的報答了…”媪這話出口,又一道雷電已經從空中劈來,就見媪四蹄如飛往前一陣疾竄,緊接着腳一蹬地騰空而起,瞄準那雷電一頭就撞了過去,‘咔嚓’一聲,就像之前那次一樣,媪又一次被劈得飛出了老遠,黑煙滾滾的身軀在地上連滾了好幾圈,一翻身就立了起來,又一蹬地,着第二道雷霆頭撞去…
天空越來越陰沉,雷電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轉眼間三道驚雷劈在媪的身上,媪爬起來的動作已經越來越慢,越來越狼狽,而我們在旁邊看着,已經完全驚愕了住…
天雷無情,一擊就能劈碎洗浴中心的門面、劈得馬路上現出一個大坑來,但媪只憑着身就替我擋住了三道雷電,卻已然能爬起來,那看似弱小的身軀簡直就像是鋼鐵做的一樣。
“啊!你們看什麼看,都他媽把臉給我別過去,哥們兒現在這麼狼狽,你們看笑話呢?”媪回頭瞪了我們一眼,可話沒説完又一道雷已經劈向了我,媪一驚,猛一竄身子就擋了過來,就在我斜上方几米遠的地方跟雷電撞在了一起,直接被撞得翻進了我和三哥的懷裏,甚至連我倆都一起被撞翻在地…
當雷聲還在我們耳中嗡嗡作響時,媪已經又一次爬了起來,搖着頭慘笑道“沒想到啊,哥們兒我躲了一輩子天劫,最終卻因為別人的天劫而死,真是命運人啊…”它説完朝我一笑,又一翹下巴説“哥們兒都快死了,給來兒煙唄!”
“兄弟!我給你點上!”三哥抹了一把眼淚,趕緊爬起來掏煙,可剛跑過去遞到媪的嘴邊,又一道驚雷天降,媪一瞪眼,一頭就撞在了三哥的口上,剛把三哥撞開就見它猛一轉身又擋向了那雷霆,就如之前幾次一樣,又被雷劈得冒着濃煙連滾了好幾圈,但是這一次,它沒再爬起來…
“媪!”大家圍過去時媪已經奄奄一息了,嘴張的老大卻説不出話來,仔細聽才聽到很細微的聲音“煙…煙…”
“你彆着急!我這就給你點!我這就給你點!”三哥慌張地掏出煙來,顫巍巍取出一煙進了自己嘴裏點着火,‘噗通’一聲跪下就想往媪嘴裏,可媪的嘴已經閉上了,眼也已經閉上了…
“媪!你睜開眼看看我們!媪!”我推着它的身子狂叫了幾聲,可媪一點反應都沒有…
“媪!你他媽的給我起來!我們不欺負你了!我們不騎你也不讓你拉車了!媪!媪!”整個世界都沉默了,我們四個也都哭了,這是我第一次為個不是人的東西哭,以前家裏的貓貓狗狗死了,我都沒掉過一滴眼淚…
三哥抹了把淚水,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使勁晃着媪的身體把煙往它緊閉的嘴裏“小子你給我起來!你還不啊!給你臉了是不是?起來啊你!是兄弟你就起來啊!”媪還是沒有反應,天空中的驚雷依舊在不斷地滾動,可我們本已經沒心思看了,任它來劈吧--天要劈我,我順着你;天若劈不死我,我死你。
我們四個守在媪的旁邊誰都沒動,只靜待着一道驚雷結束我們的生命,但這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傳來“你們還傻愣着幹嘛?倒是跑啊…”那聲音有些虛弱,我們循着聲音低頭一看,竟然是從媪的嘴裏傳出來的,他已經微微張開了一隻眼,有點鄙視地盯着我們説“媽了個巴子的哥們兒頂了這麼多道雷擊了,歇會不行啊?你們就不能先自己想想辦法,給哥們兒個口氣的時間?”一見這貨還活着,大家又驚又喜,三哥趕緊把臉上眼淚抹掉,站起來一腳就踹在了媪的肚子上,氣得瞪着眼罵道“我他媽以為你死了呢,孫子,你玩我們?”
“老三,我是真沒力理你而已,你們他媽的再不跑,讓雷劈死哥們兒我可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