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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再起風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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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對康永勝的審訊迅速轉入秘密狀態,除了李鈺和他的助手,任何人不得接觸此案。已經介入此案的吳水縣公安人員全部退出,各自領了新的任務。李江只在會上講了一句:大家過去跟他是同事,按紀律應該回避。別的,他—個字沒提。

回到三河,李江立刻命令老曾,迅速對潘才章來硬的,撬也要撬開他的嘴。從李江臉上,老曾看到一股玩命的架勢,心想,可能又有什麼壓力了。

幾乎同時,吳達功也在調兵遣將,做另一種掙扎。半個小時前,吳達功跟向副檢察長几個剛剛見完面,儘管誰也裝得很鎮靜,嘴上還打着哈哈,心裏卻有一種説不出口的恐懼,誰也巴望着能出現一股神奇力量,將惡滾滾的三河恢復到原來的平靜上。這顯然是一種妄想,眼下關鍵的還是訂立攻守同盟,再就是從方方面面下手,向馬其鳴他們施加壓力。

跟向副檢察長合作,也是不得已的選擇,這時候還想保持獨立,就顯得愚蠢。吳達功決心不聽湯萍的勸阻,按自己的方式走。

跟湯萍之間鬧翻,是那次省城回來之後。吳達功沒想到,馬其鳴會跟他來這一手。太可惡了!後來的很多個子,吳達功都這麼咬牙切齒地詛咒着馬其鳴。

當然,他更恨的,還是歐陽子蘭。

那天的歐陽子蘭比任何一次都熱情,上樓後,歐陽子蘭親自給他沏一杯上好的銀針,裝作熱情地問了一些湯萍的事,主要是她的身體。吳達功很不耐煩,更有種遭挾持的不舒服,目光在這個成而魅力四的女人身上來回穿梭,想看透她的心思,抑或陰謀。是的,陰謀。以這種方式見面,不能不讓他懷疑歐陽子蘭的用心。果然,話題切入正題後,歐陽子蘭熱情背後的真實企圖便毫無遮掩地跳了出來。

“達功,”歐陽子蘭這樣喚他一聲,比平喚吳局長要親切,也生動,她柔十足的聲音一旦圖有預謀,是很危險的,因為男人的理智往往會讓那種充滿蠱惑的女柔情演變成另一種東西。吳達功後來想,那東西叫妄想,是慾望的另一種成分,沒有哪個男人不情願醉死在温柔鄉里,況且是歐陽這種女人營造的温柔鄉。

那一天吳達功保持着警惕,甚至連水杯也沒敢碰。

“我請你來是想跟你暢開心好好談談,”歐陽子蘭説着話,輕輕坐他對面,很近,他甚至能聞到她薄荷一樣的體香。吳達功擰了把鼻子,想把那種氣味拒絕開。

歐陽子蘭卻一點不在乎,她像是有意要把吳達功拉進某個圈套。既然如此,吳達功倒想豁出去,看看她跟馬其鳴到底合演一場什麼戲。

“想必你也知道我跟梅涵夫婦的關係。”歐陽子蘭輕輕一笑,就把他心中的敵人搬到了桌面上。吳達功心裏恨了一聲,裝作認真的樣子,洗耳恭聽。歐陽子蘭接着道“上次其鳴沒跟你辦那事,我想他是對的。”什麼?吳達功差點就從沙發上彈起來。他是對的,那你為什麼還要寫那封信?他在心裏質問一聲,目光有點險惡地蹬住歐陽子蘭,他倒要聽聽,這個口口聲聲將恩掛在嘴上的女人,會做何解釋!

“後來我也想過,你真的不適合坐那個位子,現在既然到了位子上,説這些便有些多餘。可是達功——”歐陽子蘭儘管説得很輕,但是她的話卻重重撞擊了吳達功的心。吳達功真是沒想到,他們夫倆苦苦掙扎不遺餘力想得到的位子,在歐陽子蘭嘴裏,竟是如此的無關緊要。原本這女人本就沒想過要誠心幫他,甚至還極可能暗中阻擋過,可憐的湯萍,居然對她抱有那麼大信心。

就在他為可憐的子憤憤不平時,歐陽子蘭的“可是”出來了,這句可是的後面,才是歐陽子蘭真正想説的話,也正是這些話,將吳達功的人生世界顛覆了。

一句話,歐陽子蘭要他立刻中止自己的腳步,往惡之路上去的腳步。

“回頭是岸”她甚至用了這樣的詞。她貌似關切的語言裏其實充滿着警告或威脅,她指給吳達功一條路,所謂的光明之路——自首!

“我很惋惜,從沒想過你會走上這條道,若不是其鳴跟我細説,我還一直矇在鼓裏…”歐陽子蘭還在説,吳達功憤怒的身子已彈了起來。他還怎麼坐下去,難道真要等她活剝羊皮一樣將他心靈上那層堅硬的外衣全都剝光嗎?

他怒衝衝告辭,身後的門被他摔得發出一聲破碎的尖叫。

一同撞碎的,還有對這個女人的好和尊重。

那天晚上,吳達功住在了老丈人家中。他平很少到這兒,以前湯正業在三河,他去的機會相對還多一點,去了也不怎麼説話,只是象徵地問問他的身體。湯正業對他這個女婿一直有種恨鐵不成鋼的遺憾,無論他奮鬥到哪一步,湯正業總有理由對他發出責難或批評。在這點上他跟湯萍有驚人的相似,好像他們父女專門就是來給他挑刺的。基於心理上的不痛快,吳達功從沒把他當作自己的親人,只是一個逢年過節必須要去探望的長者,但是那天,他的腳步卻鬼使神差,不知怎麼就將他帶到了那兒。後來他想,或許是在歐陽子蘭那兒蒙受的打擊太重,他急於想得到寬,甚或鼓勵。他想有着同樣不平人生的湯正業也許會在這關鍵時刻給他一點智慧,一點信心,哪怕是復仇的勇氣。事實令他更為絕望,湯正業的口氣幾乎跟歐陽子蘭如出一轍,言辭甚至比歐陽子蘭還過!

“他孃的!”從不罵髒話的吳達功忍不住就在心裏罵了一句。

從省城回來後,他有一個禮拜沒跟湯萍説話,湯萍巴不得不説,現在每説一句話,都有可能導致這個家的一場爭吵,與其那樣,還不如彼此保持沉默。過了幾天,湯萍突然接到父親電話,問吳達功自首了沒。

“自首?”湯萍顯得很吃驚,不明白父親説什麼,等清原委,湯萍在電話裏衝父親發怒:“爸你説什麼,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湯正業正想跟女兒好好談談,湯萍啪地掛了電話,轉身質問吳達功:“你跑省城做什麼,你找我爸哭什麼喪,有病啊你!”吳達功忍無可忍,一想這父女倆的嘴臉,氣不打一處來地吼:“我有病,我腦子積水了行不?”湯萍不甘示弱,結婚這麼多年,吳達功啥時跟她吼過,這才剛當了局長,就顯出這副嘴臉,以後子還怎麼過?

“好啊,姓吳的,你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了,敢跟我要橫?我能讓你上,也能讓你完蛋!”湯萍説的是心裏話,如果吳達功真不把她放眼裏,她是啥事都能做出的。

“那你去呀,去找歐陽子蘭,去找馬其鳴,你們不是合計好了嗎?”這話重了,也太有點傷湯萍的心,湯萍哪能受得了。當夜,兩人發生一場惡戰,這是結婚二十多年吳達功跟湯萍之間第一次也是最狠的一次惡戰,惡戰持續到第二天早晨,湯萍差點打開化氣,將房子點着。後來她提着菜刀,追得吳達功滿屋子跑。吳達功這才怕了,如果他腳下慢點,已經瘋狂的湯萍完全有可能將菜刀劈向他的頭顱。

吳達功兩天沒上班,看護神病人一樣看護着湯萍,直等她父親接到電話匆匆趕來,吳達功才得以身。但是他的心,卻再也沒法回到那個所謂的家中。

吳達功現在是背水一戰,而且只能成功不許失敗,否則,就算馬其鳴他們能放過他,湯萍那兒,他也沒一點便宜可討。

吳達功再一次打電話給向副檢察長,問他安排得怎麼樣。向副檢察長神神秘秘説:“老吳,你聽到風聲了沒?”

“啥風聲?”吳達功心一緊,害怕向副檢察長説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鄭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