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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驚弓之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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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真有點戲劇,李華偉撞傷羊皮販子後,本來是想將他送往醫院的,就在他往車上抱昏的羊皮販子時,手無意觸到了一樣東西,那東西令他產生了瞬間的震顫,緊跟着他的思維發生變化,年輕的李華偉最終還是沒經住巨大的誘惑,拿了東西就逃,沒想正是這可怕的東西將小四兒引到了他家。

小四兒説:"販子還在醫院裏,沒死,想不到吧,他會在昏的一瞬記住你的車號,而且…"小四兒不往下説了,目光深長地盯在李華偉臉上。

李華偉當下驚了身冷汗,邊擦汗邊支吾:"有話好好説,有話好好説。"接下來李華偉跟小四兒之間展開過一場較量,李華偉很快打聽到,那個羊皮販子被送往醫院不久便死了,小四兒説了謊,想詐他。他馬上改口,想推翻自己的承諾。誰知跟後就有警找上門,拿出了羊皮販子臨死時的指證,還有目擊者的證詞。李華偉知道這一切都是捏造的,但畢竟做賊心虛,不敢過於狡辯。小四兒威脅道:"我只要東西,不追究你撞人的事,如果你連這也做不到,那別怪我不客氣!"誰知東西一到手,李華偉便被小四兒牽住了,包括當時任吳水縣副縣長的李欣然,鼻子也牽在了小四兒手中。

據當時負責此案的警説,那次通事故報案的正是小四兒,把人送往醫院的也是小四兒。就在李華偉駕車逃逸十分鐘後,小四兒便敲開了警大隊的門。可以斷定李華偉撞人的地方正是小四兒想從羊皮販子手裏取東西的地方,至於什麼東西,當時沒往下查,説是有人打了招呼,要求儘快結案。此案是以小四兒撤訴處理的,雙方達成和解,至於和解到什麼程度,警也不掌握。警能提供的,只是當時小四兒報案的幾份筆錄。

一定要找到小四兒!馬其鳴再次命令道。看來這個小四兒,將是掀開三河所有秘密的關鍵。

正當秦默要給李鈺下達新的命令時,吳水方面突然報告,教育局副局長劉玉英遭人襲擊,頭部受重傷,情況十分危急。一聽是劉玉英,秦默腦子裏轟一聲,顧不得細問,當下命令:"火速將人送往市醫院,全力搶救!"秦默趕到市醫院,搶先做了佈置,一個小時後,劉玉英被急救車送來,同來的有李鈺,還有吳水公安局幾位同志。想不到的是,吳水縣委書記鄭源也趕來了。

秦默略略一驚,他怎麼也來了?

鄭源見了秦默,恨恨地,沒説話,他徑直找到院長辦公室,跟院長説明情況,請求醫院全力搶救。

把劉玉英送進手術室後,兩個人再次在樓道相遇,秦默主動打招呼,向鄭源表示道歉。秦默的道歉有兩層意思,一是曾經在李欣然的問題上,秦默跟鄭源發生過爭吵。當時車光遠想動李欣然父子,秦默婉轉地找過鄭源,想讓鄭源跟袁波書記説説情,沒想鄭源當場回絕,而且很快把信息反饋給李江,惹得李江對秦默誤解了好一陣。直到車光遠出事,李江還在怪秦默,説他在大是大非面前喪失立場,心中只有親朋觀念。秦默當時就將電話打給鄭源,質問他為什麼要跟李江説這些。沒想鄭源脾氣更躁,在電話裏狠狠地將他訓了一頓,還勸他儘早辭職,別霸着位子瞎誤事。另一層,秦默是想對劉玉英的事表示歉疚。畢竟她是吳水縣的幹部,出了這種事,最有責任的還是他們公安。

鄭源還是不説話,不過他掏出煙,給秦默敬一支。秦默説:"謝謝,我戒了。"鄭源也不在意,自己點上。他煙的姿勢很兇,就像跟煙有仇似的。秦默訕訕地説:"煙多了對身體不好,能戒還是戒吧。"鄭源啪地扔了煙,丟下秦默走了。

秦默到鄭源不可理喻。

按説,劉玉英出事,作為縣委書記的鄭源完全沒有必要親自趕來,而且神遠比他秦默緊張。這事真讓人琢磨不透。秦默正瞎想着,李鈺悄悄走過來,問:"他臭你了?"秦默抬起頭,不解地盯住李鈺:"你這話啥意思?"李鈺窘了一下,囁嚅道:"鄭書記怪怪的,他對劉玉英格外關心。"

"少扯淡!"秦默臭了李鈺一句,問,"兇手有線索沒?"李鈺搖頭。

劉玉英是在城郊垃圾場遭到襲擊的。上午十一點二十分,吳水公安局突然接到報案,城郊垃圾場有人行兇。辦案民警趕到現場時,劉玉英已倒在血泊中。報案者是運送垃圾的司機,據他講,上午十點,他開車往垃圾場送垃圾,快進場時,忽然看見路上躺着一女人,全身都是血。當時垃圾場很靜,除了幾個才趕來撿垃圾的老者,四周沒有人。等他快速將垃圾倒掉,跟幾個撿垃圾的往車上抬劉玉英時,有個羊倌跑來説,剛才有兩個男人打這個女人,打得很兇,他看着害怕,打遠處吼了幾聲,喊警察來了,兩個男人才住手,匆匆跑了。

"她去垃圾場做什麼?"李鈺還在彙報,秦默突然打斷他問。

"我們分析,是去見小四兒。"

"小四兒?"秦默一震,但他很快問,"放羊的還看見什麼?"

"放羊的是東山人,劉玉英遭襲擊時,他趕着羊剛到那兒,先前發生過什麼,他也不知道。"

"沒有別的線索?"

"有人在吳水郊區一家旅館看到過小四兒,説他昨夜住在那裏。"

"哦?"秦默的眉頭緊起來,看來藝高膽大的小四兒果真沒離開過吳水。

李鈺接着彙報,目前已經查明,小四兒昨晚就住在紅玫瑰旅館裏。這兒很有可能是他一個點。這家店的老闆是個刑滿釋放犯,旅館開在高速跟省道的接處,吳水人稱三岔路口,生意很火。李鈺還説了一個新情況,調查當中辦案人員意外發現這家旅館有易,當場抓獲了兩對男女。據周圍羣眾反映,紅玫瑰其實是個情窩點,進駐者大都是周圍做小生意或走街串户收羊皮的,一般情況下都是找完暗娼便走人,很少有過夜的。

一聽羊皮兩個字,秦默的神經猛地一緊,情急地催促李鈺:"往下説!"李鈺説:"目前情況就是這些,辦案人員還在現場,有情況會隨時報告。"正説着話,李鈺的電話響了,剛一接通,電話那邊就傳來聲音:"李隊,我們又抓獲六個賣女,其中有兩個…"

"怎麼了?"

"她們是毒者,身上藏有毒品。"

"什麼?"李鈺覺被人敲了一悶,他很快將消息告訴秦默,秦默更是震驚。

"你現在馬上回去,突擊審查那個老闆,注意,一定要做好保密。"李鈺領命而去,秦默忽然覺得有點不過氣。這消息太重要了,他再次想起沙漠邊沿那家農場,不知怎麼,突然就將這兩個地方聯繫到了一起。收羊皮的,小四兒,賣女…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想,這次挖出的,就不僅僅是公安內部的黑幕了…

遠處,住院部跟門診大樓接處,鄭源一接一煙,濃濃的煙霧罩住他的臉,使他看上去更加有了一層神秘。

審訊紅玫瑰旅店老闆朱三強的工作連夜展開,在強大的攻勢下,朱三強終於崩潰,原來他跟小四兒認識,以前還是拜把子兄弟,兩個人是在監獄裏結下生死之的。

朱三強是青海人,當年因為挖金子,在門裏私藏了金猴子(一種形狀酷似猴子的沙金),被金掌櫃發現,毒打了一頓,關在金掌櫃用來懲罰不忠實沙娃的地牢裏。後來跟幾個淘金的沙娃一起逃出來,想用炸藥炸死金掌櫃,被金掌櫃僱的打手發現,差點丟命。逃出被稱為奪命谷的雙龍溝後,在一座縣城搶劫,被送進監獄。本來判了二十年,是小四兒想辦法把他提前出來的。出來後先是跟着小四兒混,後來小四兒給他開了這家小旅館,讓他掙點錢,娶個老婆。開了一年,生意冷淡,沒法維持,他不想幹了。沒想小四兒給他領來了一個叫紅紅的女孩,説可以做那種生意,上面都打點過了,不會有危險。這一做就把紅玫瑰做得有了名氣。現在每天的收入不下一千,而且還能白玩幾個小姐。

問他小四兒的事,這傢伙吐吐,不肯多説。只代小四兒昨天是來過,沒跟他説話,徑直進了紅紅的屋子,天亮翻起身又走了。他説小四兒的事他從來不問,不敢問,別看小四兒對他好,但亂問小四兒會很不客氣的,割了他的舌頭也説不定。道上的弟兄們都知道小四兒的脾氣,除了他自己説,沒人敢多問一句。

這一點李鈺信。

紅紅的代也是如此。昨晚,小四兒是天黑時摸進來的,當時她剛接完客,小四兒一腳踹開門,將正在提褲子的嫖客一腳踹出去,倒頭便睡。睡醒後他説要打電話,將她支走。睡了一夜小四兒一句話也沒跟她説,早晨臨走時,小四兒突然説:"收拾你的東西,離開三河,到別處混子去。"紅紅着鼻涕,淚眼巴巴地説:"我現在這個樣子,離開紅玫瑰,哪裏還肯要我?"説着便打出一連串的哈欠,後來又跟李鈺要粉。李鈺喝了一句,紅紅撲通跪地上:"求求你,給我一口吧,了你讓我幹啥都成。"看來,朱三強跟紅紅的確不知道小四兒的行蹤。但可以斷定,小四兒早上出去一定是見劉玉英,那麼,他跟劉玉英之間到底有什麼易?劉玉英對小四兒又知道多少?

這一切,都得等劉玉英離危險後才能得知。

劉玉英在施行完大面積頭顱手術後,人還昏着,能不能過來,醫院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看起來,情況並不是十分的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