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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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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她不停地動,自喉嚨深處發出難耐的聲音。

他再次吻了她。

她的手指深深入他發中,慾望在她身體的每個細胞中竄。

她不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喊出聲,也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多少理智,當身體得到了完全的滿足,眼皮也重得沉沉睡去。**嗯,是個甜美的夢境。

向映庭閉着眼也能覺到美好,全身舒暢,半夢半醒間又翻了身,想再次擁抱身旁的人,但卻撲了個空。

頓時如坐雲梯飛車,跌入谷底。

向映庭驚慌地跳了起來。

安哲旭人呢?該不會昨晚只是幻影?不,不會,牀單還有着他睡過的痕跡。

她心慌、無措,心底的另一個聲音正對她説:看,男人總是這樣!但另一邊的聲音卻對她説:安哲旭一定有很好的理由才會這麼做。

但她卻惶恐的以為,或許,逃離這裏正是他的理由。

從頭到尾,她都不曾問過他的來意,也不知道他的心意,雖然昨晚在他的眼底看見了“火簇”但他什麼都沒有説。

牆上的分針又走了幾步,向映庭的心也更慌慮;更糟的是,她不知道要怎樣面對這件事。一個才剛和她上過牀的男人,在她一覺醒來之後,竟然不告而別。

她是怎麼被情衝昏了頭呀!

有想哭的衝動,但卻不曉得該如何哭出聲。或許,她該想點更實際的,時間已經快八點了,再不起牀梳洗,上班一定會遲到的。

當向映庭下了樓,卻在餐桌上看到一份早餐和一張留言。

看着它,不然倒掉它。

倒掉它,不如吃掉它。

晚上見旭她當場釋懷地笑了,將紙條緊緊地抓在前,動的眼淚嘩啦啦地落下。

她想,她真的愛他,每過一秒鐘,那分愛又增加了一點,如沙漏中的細沙,慢慢地累積着。

對他不該有壞念頭的。

向映庭笑得更甜了。

當然,早餐全進了她的肚子。

**“早,欣蓮!”深紫的復古襯衫罩了件淺紫的短身外套,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的向映庭,神抖擻地從大門走進。

秘書欣蓮除了訝異的眼光,還帶了分黠意。

“病全好了?不單是身體的,連心理的也都好了?”她用手肘輕敲了欣蓮一下。

“今天的早餐不必幫我準備了,我已經吃過了。”桌上成疊的留言meno,再也不會影響她的好心情。

欣蓮對她眨了眨眼,笑問:“是他?昨天一聽説你沒請假與沒來上班,神慌張向我要了你的地址和電話的那個男人?”她一語不發,雙頰漾着甜酒窩。

“是呀,我就説你們是很登對的一對,幹麼先前還對我否認。其實整個辦公室都知道,齊律師對你很有好。”向映庭詫異地抬頭。

“等等,你説什麼?”

“向律師,我們都知道了。昨天齊律師説你因為生病所以要請假,還當着我們大家的面,訂了束鮮花送到你家去呢!別害羞了,男方都承認了…”齊律師?鮮花?家裏哪有什麼鮮花?

向映庭想了老半天,才憶起今早她出門後,好像在大門口前社區共用的垃圾筒裏曾看過一大束鮮花。當時她還想是誰這麼費,莫非…

“呵呵…喔…是這樣的呀…”她開心地咯咯笑,應該是安哲旭的傑作。一想到他也會吃醋,又忍不住地掛起圓弧的嘴形。翻出先前被她丟進櫃子裏的手提cd音響開啓,愉快地又哼起情歌。

這是每當她心情好的時候就會做的事。

真是情緒化的女人,秘書欣蓮見她手足舞蹈,也忍不住探頭瞄了幾眼。前陣子還愁眉苦臉拿自己的頭猛然敲撞牆壁,喊着合夥人對她太苛,現在卻搖晃着身體,興高采烈地唱着:“darting,youbelongtome…”愛情是最偉大的荷爾蒙催化劑。

向映庭的好心情隨着音樂溜出了辦公室。不一會兒,事務所的同仁全都知道,就連一向不太注意自己辦公室以外情況的齊英傑也受到了。他擱下手邊工作,推開門,注視着對面辦公室,聽見了向映庭的歌聲。

想起昨天接起電話的男聲,齊英傑帶着醋意敲了她的門。直到他將門打開,沉醉在音樂中的向映庭手腳還打着拍子沒有察覺。

“向律師、向律師、向映庭!”他比平常還大三倍的聲音才把她從歌聲中打斷。

“喔喔,是你。”她不好意思,面歉意地將cd音響關掉。畢竟這是上班時間,而他是合夥人,更是她的老闆。

“嗯,有事嗎?我正在趕下午要給客户的case,還有明天要上法庭的資料。”

“你收到我的花了嗎?”

“嗯,有收到,很漂亮,謝謝。”雖然有點心虛,但她還是帶着微笑地回説。

“覺得好一點了嗎?”

“嗯,很好,沒事了。”齊英傑點了好幾個頭。

“沒事就好,我也放心,但是那個接電話説你生病的男人是你哥哥吧?”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她,向映庭愣了一下,但隨後搖了搖頭,又説:“我只有一個妹妹,他是我男朋友。”

“喔!”他摸了摸鼻子,心中大嘆可惜,原本以為可以找到能與自己不論在工作或情上合作無間的夥伴。

“我以為…我能幫助你當上合夥人,但算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以為你想當上合夥人,這陣子你一直跟着我跑刑事案件不正是此意嗎?”向映庭甩着手指間的筆。

“是,我是想當合夥人,但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原本以為我們情投意合,這樣下去,我們不但是工作的夥伴,也能是婚姻的夥伴,但看來是我誤會了。給你個忠告,在法律界的女人,沒人能事業與愛情兼顧的。如果你想當上合夥人,必定得犧牲愛情。當然,除非她的另一半能像我這樣,為她顧慮好一切。”臉上表情有些怒容的齊英傑,説完話便將門用力地關上。

門“砰”地一聲,向映庭手中的筆也立時從指間滑落。

她並沒有立刻拾起,只是兩眼直盯着淺褐的木門,和從百葉窗滲透進來來往往的人影。

“女人沒能把事業和愛情兼顧的”她反覆地想着齊英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