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我是天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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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絮用那張平民銀行卡快速刷完，將醫藥費付清。

這張卡並不是李絮的，李絮已經被地球聯盟除名。銀行卡中錢自然是被充公了。這張卡是李絮離開傑夫太空貨艦時候，宰割那羣控師的。

而李絮拿着的這張卡的主人是那戴眼鏡的中年人，戴眼鏡的中年人地損失是最為慘重的，這卡里有他儲存的四萬聯盟幣。而後李絮又找那些想要抓他去領賞錢的控師們，每個人敲詐了一點錢出來！

傑夫太空貨艦上的人，今生恐怕都忘不了這偷雞不成，反而丟了三條人命，被別人敲詐了一番的經歷。

戴眼鏡的中年人也是明人，他在李絮下了太空貨艦之後，就給地球聯盟中央銀行打了個電話。希望可以掛失自己的銀行卡，只可惜地球聯盟中央銀行的工作人員説，這項業務需要本人持身份證複印件，到中央銀行辦理。

氣得戴眼鏡的中年人，幾吐血，當晚向來滴酒不沾的戴眼鏡的中年人喝的是伶仃大醉，痛哭失聲，真是可憐可悲啊！

半個小時之後，小黑子的雙臂夾上了簡易的木板。可能真是小黑子，妹妹的小姑娘也掛完了吊瓶。

李絮單手抱着昏昏沉沉睡着的小姑娘，提着兩袋小黑子和小姑娘回家後內服的‮物藥‬離開了醫院。

李絮和小黑子兩人剛剛離開醫院，剛才還恭敬有禮的醫生面陰沉道“查一查剛才的刷卡記錄，看有沒有關於這個人的通緝令！”那護士顯然有些懼怕這位醫生，聽見醫生的話之後。她收起對李絮倨傲蔑視的態度，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兩下。

“咦…這人不是傑夫太空貨艦上的蒙民麼？”護士看着李絮刷卡户頭顯示的名字與相片驚訝道“蒙民是誰？”醫生知道傑夫太空貨艦，因為傑夫太空貨艦隔三差五就會偷渡一個通緝犯過來。不過很顯然，他並不瞭解傑夫太空貨艦上的人。

“蒙民是個戴眼鏡的中年人，為人很膽小，每次來買個避孕套都是畏畏縮縮的…”護士忍住恥笑的舉動道“每次傑夫太空貨艦偷渡過來的人，非富即貴。這一次，怎麼會偷渡一個平民過來呢？”醫生皺眉思索，突然問道“你剛才有注意到這人卡上的餘額有多少麼？”護士面尷尬道“我…我沒有注意到…”醫生目光凌厲的瞪了護士一眼道“你怎麼回事！不知道有些富翁在逃到黑龍星避難的時候，都會將黑金卡換成平民卡來掩飾身份麼？下次注意了！”

“是…”護士唯唯諾諾的點頭道“去工今晚我回去讓大哥派人查一下這傢伙的真實底細，看值不值得做一票！”醫生揮手乖戾道小黑子沒有在拒絕將李絮帶到自己的家裏去，只不過他在路上再三提醒李絮最好去住旅館，他們家，李絮肯定住不了。

一路上李絮只是笑而不語的跟着小黑子，向繁華太空艦港口最偏僻的房街走去。

遠離喧囂港口，李絮遠遠看見紅瓦磚的平房建築，那沾滿牆角的青苔，爬滿牆壁的爬山虎，無不體現着這批建築物的久遠。

那牆壁上用紅油漆塗刷的大大的‘拆’字，宣示着這批建築物已經是朝不保夕的存在。

不過這紅瓦磚砌的平房雖然年代久遠，外表老化，裏面還是很乾淨的。這一聯排有十多個面臨拆遷的房子，小黑子將李絮帶到最邊上，外牆最為老舊的門前停下道“你確定要進去麼？”李絮毋庸置疑的點了點頭，小黑子眉頭緊皺的打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李絮看着六十平方米的房間裏面，裏面唯有用稻草堆積而成的‘牀’，如果那能夠**的話！

李絮將小姑娘平穩的放在稻草堆積的牀上，將裝置七殺戰鬥機甲核心零件的箱子放在牀頭平淡道“你們現在的條件，可比當年我和大哥的條件好多了。從前我和大哥可是連一個可以暫時居住的地方都沒有。”小黑子聞言不由驚疑道“你曾經也是乞丐？”

“不錯，比你們兄妹還要慘的乞丐！”李絮點頭道“這就是你要幫我們治病的原因麼？”小黑子頭腦靈活道“呵呵，看不出來，你還聰明啊。”李絮點頭誇獎道撲通！

小黑子幾步走到李絮身邊重重跪了下去！

“幹什麼？”李絮並沒有對小黑子説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的教條話，男兒膝下有黃金，乞丐的膝下沒有黃金，只有被生存踐踏的尊嚴！

曾經，李絮也與大哥一起給無數人跪過。

“大爺，請您帶走我的妹妹吧！”小黑子聲音沙啞道李絮聞言心中不由一顫，曾幾何時，他大哥也對許多好心給錢他們的人説過這句話。他當時以為自己大哥不要自己了，還非常憤怒在大哥身上亂打過一通。

現在看來，大哥當初那樣説，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活下去。李絮想起不知道有沒有被自己所犯事情影響的大哥，心中不由慚愧難受，心道“大哥，我對不起你啊。”

“為什麼？給我個理由？”小黑子聲音沙啞低沉道“大爺曾經也經歷過我們這樣的生活，我可以死，可是我不能讓自己妹妹就這樣死去，她已經是我生命的全部了！”

“所以請大爺帶我妹妹走吧！哪怕只是讓她可以温飽的生存下黑子在這裏給您磕頭了，如若有來生，小黑子一定變牛變馬來報答您的大恩大德！”小黑子砰、砰、砰、的在地上猛力磕了三個頭！

“嗚…咳…”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了，她哭泣的看着給李絮磕頭的哥哥，聲音因為這些天高燒與咳嗽的原因暗啞無比道“哥哥…你説過…嗚嗚…無論如何都不拋棄我的…你騙我…你不要我啦啊…嗚嗚嗚…”

“大爺你答應麼？”小黑子狠心不哭成淚人的小姑娘徑自問道“我不答應…我不要離開哥哥…小萱不要離開哥哥…嗚嗚…哥哥別把我送人好不好…嗚嗚…”小姑娘情緒動的衝到了小黑子的身邊，用泛着不健康白的雙手搖着小黑子的身體！

李絮心中動萬千，目中有昔重現般的淚水閃爍，他微微抬頭，不讓小黑子看見他眼中的淚水冷聲道“你就不怕我把你妹妹帶去賣了？”

“那樣的話，她也比跟着我飢一頓，飽一燉，過了今天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生活要好！”小黑子聲音沉重的吐着，他已經明白很久，可是又不願意承認的現實。今天的遭遇終於讓小黑子下定了決心！

“哥哥我不要…我願意跟着你…叔叔…你別答應我哥哥…你別帶我走…嗚嗚…”小萱的淚水已經打濕了她那破舊泛黃的衣領。

李絮將黑的帽子揭開，緩緩蹲在小黑子和小萱的面前。李絮臉上那道駭人的傷痕，嚇的小萱忘記了哭泣，驚慌的躲在了小黑子的背後。

小黑子得見李絮的廬山真面目，看着李絮臉上那道駭人的傷痕，這才記起這個從前經歷過他與妹妹這樣生活的好心人，是個偷渡客。

“怎麼想要反悔了麼？”李絮看見小黑子眼中動用的神道小黑子並沒有回答，他的思想在進行着烈的掙扎。他剛才要將妹妹託付給李絮，完全是因為他被李絮的好心給他和妹妹治病的舉動動了，同樣也覺得李絮可以給自己妹妹衣食無憂的生活，只是他一時間忘記了李絮的偷渡客身份。

“無論你是不是想要反悔，我都不會答應你什麼的。”李絮沉聲説道，小黑子聞言面上盡是失望之，不過李絮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覺得自己看見了黑暗中的導航燈！

“因為我本身就是一個逃亡到黑龍星避難的人，自己能不能過去都不清楚，沒有資格對你保證什麼。所以只要你們兩個願意，在我沒有死的情況下都可以跟着我。”李絮這話一出，小黑子和小萱的目光都是一窒，他們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盯了李絮足足兩分鐘的時間。

這一幕不由又讓李絮重疊上了，他和大哥當年聽獨臂老人説，讓他們留下來做學徒，在他死之前都可以跟着他時候，那不敢相信的心情。

上帝將一個人拋棄太久，突然又要將他重新拉入神的懷抱，任何人第一覺都會是不真實，很幻覺的！

“叔叔…你剛才是説…我和哥哥都可以跟着你麼？”小萱掛着淚痕的小臉上盡是不敢相信的怯！

“不錯，在我沒有死之前，你們都可以跟着我。”李絮肯定的點頭道“叔叔你是不好死的！因為你是天使！”小萱帶着童貞的聲音動道“哥哥，叔叔要收留我們兩個人，我們不用分開了。你不可以在拋棄我了呀…”小萱喜極而泣道小黑子沒有説話，可是他看向李絮動的神情，將他的心情暴無遺！

只是李絮在聽見小萱那滿帶童貞的一句‘你是天使’的話語，不由在心中問道“我是天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