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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大軍出征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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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怎麼樣?”周慕青快步追上沐妘荷,雙手奉上佩劍。

“你説呢?走,去西山羽林軍營!”

“哈哈,成了。十年磨一劍,報仇雪恨的時候終於到了。”周慕青後槽牙咬的吱嘎作響。對她而言,只有跟着沐妘荷,她才像是真正的活着。***“公子!公子!小的求您了,你就別尋小的開心了!”隨從跟在白風烈身後一路小跑,已經快要哭成聲來。

他知道這主子不好伺候,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可沒想到他玩的也太不着邊際了,就只看了一眼那什麼侯,就敢當眾攔馬。現在居然為了接近她還打算混進羽林軍裏去。

這不是中了巫術,壞了頭殼麼。白風烈中途換了身利落的短打,紮緊了帶,接着便一路跑到西山腳下。羽林軍徵募勇士已有數月之久。所募之兵大多是大户所豢養的門客蓄士,還有些地方鄉勇,而徵募官也從不看身家地位,看重的是真本事。

“別嚎了,麻利的給老子滾蛋。”白風烈吼完,又一把摟過隨從的脖子“回去告訴阿刻依,隨時等我軍令,剩下的就不用你瞎心了,現在滾蛋,馬上滾!再不滾,我就把你下面切了餵狗。”隨從下一緊,止住了步子,看着白風烈頭也不回的上了西山。沐妘荷到西山之時已臨近傍晚,大營中她端坐于帥位,仔細翻看着名錄。

突然大帳被掀了開來,一位身高八尺有餘,身材健碩的女將快步闖了進來,接着納頭便拜,此時帳中只有沐妘荷和周慕青二人,女將沉寂了片刻還卻是壓不住嗓間的哽咽之聲。

“…屬下秦無月參見將軍!”沐妘荷啪的一聲合上名冊,輕聲喚道“起來吧。”可秦無月卻並未起身,只是默默唸着。

“將軍…將軍!”沐妘荷離座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掌扶住了她的雙拳“這些年,辛苦你了。”

“無月,起來吧,我們可無甚閒暇懷,新的北伐就要開始了!”周慕青也湊了上去,提到北伐二字時語調中全是抑制不住的動。無月站起身,雙眼噙淚,沐妘荷則轉身回到帥位。

“左將軍,羽林天軍眼下軍力如何。”她聲一變,無月頓時站的筆直。

“回大將軍,羽林天軍共計兩萬九千八百人,騎軍二萬三千,戰馬四萬一千匹已安置於三州之中,弓步卒六千,盾衞八百。

依將軍令,新募兵勇八千,過初試者三千五百人。”沐妘荷眉頭微凝“只有三千多人過了初試?”

“是,近年來朝中重文輕武,良才難尋。屬下嚴照大將軍所定之標準選拔,因而落選者眾多。”無月看沐妘荷沒有作聲,又加重了語氣“但屬下可擔保,如今已有的三萬羽林,戰力皆不輸當年沐妘軍!只是缺了些實戰經驗。”沐妘荷微微點頭“有你秦無月在,這三萬人,我放心的很。無妨,熠國主帥乃是鄭起年,他不過是個庸才,等先破了秋水再談其他。複試結果何時可出。”

“明複試便可結束,後校場比擂。”

“好,那便後校場點將。”後一早,沐妘荷便帶着周慕青去了校場。欽天監一早便送來了旨意,五後正值吉,大軍出征必奏凱歌。

“好像沒什麼出彩的。”周慕青抱百無聊賴的看着下面各個方陣中的比試。

“不,有一個。”沐妘荷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看着最遠處的那個方陣。一位少年已經連勝了七場,對手幾乎都是豪無還手之力。

而他似乎連大氣都沒出一下。周慕青跟着追去目光“確實,不過這人怎麼看着有些眼。”

“找匹馬給他,再叫幾個老手,看看馬戰。”

“諾。”結果少年又連勝了五場。

“槍法凌厲剛猛,勢大力沉,不計退路。回頭讓無月考考戰法,如也能合格便帶來見我。”午後,沐妘荷坐在中軍帳內,一上午總共選出了六位英傑,可她心頭最為期待的還是那個少年,此時無月先一步進了帳“大將軍,人帶來了,確實是個將才,可堪大用。”沐妘荷只是低聲嗯了一聲,並無多餘的表情。

“進來吧。”白風烈剛聽見呼喚,便迫不及待的掀開了帳簾。一看到帥位坐着的人,嘴角便不自覺的拉高了幾分。

“屬下參見大將軍。”周慕青先一步反應了過來,她上前細細打量了來人幾眼,隨後便驚呼道“是你?居然是你?”

“正是在下。”周慕青回頭看了看沐妘荷,哭笑不得的站在了一邊。又一次四目相對,彼此間那種再次從心底蔓延開來。

沐妘荷心中和周慕青一樣覺得意外,但她不能表現在臉上。為帥多年,禍福看淡,寵辱不驚已經如烙印般刻在了她並不算年久的心房上“姓甚名誰?多大年紀。”

“白風烈,父母雙亡,大約是十六七八歲。”

“姓白?”

“是,姓白。”十七八歲,姓白。沐妘荷只覺得有些眩暈,她用力握緊了佩劍的劍柄來壓抑狂跳的心臟。

她知道面前的少年不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因為她那可憐的兒子早就成了一堆焦骨,那是她的噩夢,她的心魔,她的囚籠。

她足足花了五年時間才迫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可賦閒的十年,她幾乎還是沒有一晚睡好過。

所以他僅僅只是一個姓白的少年,可這眉眼,這黝黑的雙瞳。她無法不和自己命運最大的缺憾聯繫在一起,但這一點點私情並不會影響她的判斷。她必須時刻冷靜,比任何人都冷靜。

“哪裏人?”

“九牢山白家村。”白風烈每一句話都回的飛快,他希望沐妘荷可以記住自己,深深的記住自己。

“白家村?是十多年前遭遇山匪被屠的那個村?”沐妘荷的記憶力極好。

何況當時她還去過那裏巡查剿匪。

“對,全村就活了我一個。”白風烈的語氣輕快的簡直無情,可對於沐妘荷而言,這種輕快卻有着異樣的沉重。

她不想再過多的糾結這個問題,亦如她不喜歡別人提起她那可憐的兒子。

“為何從軍。”沐妘荷照例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她不信人心,更不信別人口中的話,信任是需要時間和經歷來建立的。所以這樣的詢問對她而言原本就沒有太大的意義。可白風烈的回答顯然是要讓她永遠記住這個他,記住這次問話。

“為了大將軍!”

“為了我?何解?”

“建功立業,博你歡心。”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表達還過於隱晦,白風烈抬起手指蹭了蹭人中,笑容突然變得有些憨厚“我想娶將軍為!”站在一旁的無月幾乎是尊從身體的本能反應,上去便是一腳直接把白風烈踹在了地上,隨後一把扯過他的領口,對着他的臉結結實實的來了一拳。

白風烈從沒見過一個女人的拳頭居然比他的還大,還沒等反應過來,自己整個身體直接離地,飛出了大帳。

“屬下失職,請大將軍降罪!”無月跪在地上,聲音硬的像是剛嚼碎了塊硬骨頭。周慕青無奈的搖搖頭“上次不是將軍攔着,我早給他廢了,這小孩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話音未落,中帳的簾子被掀開了。

白風烈擦着鼻尖嘴角滲出的血,又走了進來,看着那血跡,沐妘荷心頭居然有一絲心疼。

“左將軍,勁夠大的啊。”白風烈支吾着説道,隨後回頭往帳外吐了口血。

無月未等到沐妘荷指示,還半跪着不敢動。周慕青湊到沐妘荷耳邊小聲説道“別説,這小子還耐打的。捱了無月一拳能爬起來的沒幾個。”

“起來吧。”沐妘荷短暫的失神後,讓無月起身站在了一邊。

“你想娶我?”沐妘荷面無表情的看着白風烈,淡淡的問道。白風烈看了看身旁雙眼噴火的無月下意識往側方移了兩步,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不敢欺瞞大將軍,在下正是為此而來!”沐妘荷微微低頭,擺着手中的沐符,語氣也有些漫不經心“這些年,敢當面説要娶我的,你算是第七個。

前六個,三個被我用槍尖挑下了馬,兩個被我斬了腦袋,還有一個丟了屬地鬱鬱而終…所以,別怪左將軍傷你,我大軍即將出徵,你説這樣的話屬實有些不太吉利。”周慕青眯眼憋着笑意,她還是第一次聽沐妘荷對一個小新兵説這麼多話。她突然有些期待面前這個小崽子會回答什麼。白風烈聽完猛然就跪了下去。

“多謝大將軍多年來為在下守身如玉,將軍放心,屬下定然…”

“你他媽的就是找死!”無月忍無可忍,抬起拳頭又要砸下去,可這次白風烈有了防備,他側身伸出手掌頂住無月的拳頭,一時間居然止住了無月的拳勢。

之後他慢慢站起身,手臂一邊一發力,一邊逐字逐句的吐出剩下的話來。

“定然會不負深情…從一而終…生死相依!”待最後一句説完,他直接把無月的拳頭頂了回去。

鬆手之後,他便立刻賠禮“左將軍,得罪了,奈何你拳力太重,大軍出征在即,小人可不想死在校場。”無月看着他竟一時説不出話來,周慕青適時的對她挑了挑眉,她便默默的站在了一邊。周慕青跟隨沐妘荷多年,對她的瞭解早已深入骨髓。她已然看出了沐妘荷心裏其實喜歡這個小崽子。

畢竟沐妘軍的裏最不缺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刺頭了,沐妘荷確實並不覺得生氣,僅僅是覺得有趣,像在聽一個孩子説着天真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