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有難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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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叔平時雖然很少出縣城,但是結婚的前一年為了賺結婚的錢,我叔在縣城做泥水足足做了半年多,那時我叔幾乎將整個縣城逛了個遍,所以我叔對縣城並不陌生。我叔很快就找到了酒廠,我叔去到小舅家的時候,小舅正在上班,只有舅母在家。我叔當然不認識舅母,我叔連小舅都不認識。我叔見到舅母的時候,似乎有點尷尬!我叔知道自己肯定比小舅大,但是我叔從上車的時候就對這個稱呼考慮成了,我叔就喊到:大嫂!舅母雖然是城裏人,聽着也臉紅起來了,知道肯定是鄉下來的親戚,就隨便招呼了幾句,給我叔泡了杯熱茶,就匆匆地去叫小舅去了。
小舅很快就回來了,聽説是家裏來人了,小舅很熱情,剛進屋就緊緊將我叔抱住。小舅是個好客的人,一看我叔帶着一大袋花生,就責怪説:大老遠的,老哥能來看兄弟就難得了,還帶什麼東西?舅母也説道:也是,反正不值幾個錢,菜市場裏天天有鄉下人拿來賣,十幾塊錢的就一大袋子。我叔説:現在啥都便宜,本來想帶點芋頭,想着你們平時也少吃…舅母説:家裏有的這裏都有賣,很方便又便宜,什麼時候想吃了,隨時都能買到。小舅聽着就板臉了,對舅母斥道:你懂啥?你用錢買的能有家裏帶的好吃,哥這是心意,多少錢也買不到啊!我就愛吃家裏的。舅母又臉紅了,向着我叔笑笑,就拿着我叔帶來的花生到廚房去了。
小舅雖然在酒廠趕了十多年,但是卻從來滴酒不沾,倒是舅母的酒量驚人,舅母喝酒不用酒杯,而是用自己的口盅,那口盅能夠裝下半斤多的酒,舅母喝酒就像是喝水,舅母喝酒的時候像個男人,我叔被舅母灌了兩杯後,那頭就變得沉重起來,我叔就斷斷續續的將我弟的事情説了出來,我叔説:老哥是個種田人,啥也不懂也想不明白,怎麼這個考上了還要找關係,咱們老百姓連字都識不了幾個,更別説認識當官了,這不是叫老百姓的孩子讀不了好學校嗎?小舅聽後,笑着説:老哥,這個你就不懂了,現在辦什麼事不講關係?沒關係你能辦成事?財通路通,一路順風,能力是前提,金錢是保證,關係是關鍵,三者缺一不可啊!你放心吧!外甥有出息,我這個舅怎麼也得拉他一把的。
我叔聽着小舅的話,心裏塌實了,連連跟舅母幹酒,沒喝幾杯就東倒西歪,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其實小舅的情況也不怎麼好,小舅雖然是國家幹部,但是因為廠裏的經濟效益不好,他這個國家幹部基本上也算是個下崗工人了。小舅退伍以後,就分配到酒廠做保衞員,這個保衞員一做就是十年,就是因為上面沒有關係,後來整個保衞科的人不是升就是上調了,廠裏考慮到小舅工作上塌實肯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就給他提了個科長,以前廠裏的經濟效益還是很不錯的,廠裏出的兩種酒年年獲省級金獎,其他單位的看酒廠效益好,都通過各種關係往廠裏鑽,酒廠本來就不大,但是曾經出現過一個廠長四個副廠長的領導陣容,個個領導獨當一面,將酒廠越淘越空,搞到後來,廠裏連工資也發不出來了,酒廠正面臨着重大的危機,賣出去的酒收不回錢,因為都是靠各種關係來拿酒的,資金不能及時回籠,停產的時間越來越長,各位領導看到沒有油水了,於是紛紛另謀高就,正是在這個危難時刻,上面才找了小舅當副廠長,收拾這副爛攤子,小舅一上任就不得不負責對傷病殘工人的賠償、裁員等工作;現在的酒廠已經破產了,作為廠裏的領導,小舅每天的工作也就是在辦公室裏坐坐,熬多兩年,就可以辦理退休手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