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活越賤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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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將表格填好後，今天的培訓就算是結束了。明天我們就開始正式的工作。其實我們的工作跟騙子沒有任何的區別，我一直認為婚姻介紹所只是一種很普通的社會福利單位，現在可真的是令我大開眼界了。但是我一點也不到驚訝，如果是幾個月前，我一定會把它當作不可思議的事情，不但不能接受，而且還會痛心疾首的慨一番，也或者會報警。但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了。起碼我已經習慣了接受各種存在的事實。這就是生活啊！所以我對我即將的工作絲毫不到難以接受，我也知道憑我的能力，我一定會將我即將從事的勾當幹得比誰都要好？

我回來的時候楊豔還在睡覺，我已經不知道她到底睡了多少個小時了，大概是兩天多吧。現在應該是她的修養期，因為這兩天是週末，整個小區的男人都回來了，沒有誰還會出來打麻將的。都陪男人去了，只要過了週末，楊豔又會沒沒夜的幹起來。她的生活就是這樣，其實也沒有什麼所謂的，只要快樂就可以了。並且楊豔的收入還是非常不錯的。難得今天有心情，回來的時候我去商場上買了好些菜回來，打算今天幾個菜，就在宿舍裏好好的吃上一頓。

廚房裏所有的東西都是新的，他們從來沒有在這裏過一餐來吃，所以這頓飯做起來還不是很麻煩，我本來已經吃慣了住家飯，剛下來的時候就想着自己來吃的，但是每次都被楊豔阻止了，她説幹嘛要自己怎麼麻煩？廣州可是吃的天堂，只要你想到的就可以吃到，自己的味道差遠了，還要自己來洗東西，我最怕的就是洗東西。簡直一個家庭主婦。後來我也習慣了，也就還沒有做過一頓飯來吃。

楊豔已經醒了，探了個頭進來，問道:在什麼啊，味道不錯的啊。我説當然了，我的手藝可是一的，想當年大學的時候，一個電飯鍋，我還可以出幾種不同味道的菜來呢！楊豔笑了，還提大學啊，那時是發育期了，吃什麼都不飽，老是到餓，就算再差的味道也吃得津津有味了，你以為真的是你做得好吃啊？應該謝的是那個時期。我説你客觀點好不好？你曾經的面就沒有人吃啊，楊豔雖然是嘴不饒人，但是她的手卻沒有停着，抓了一把剛做好的菜就往嘴裏送，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還不忘了喋喋不休的説個沒完，她確實餓了，大概有十多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比大學的時候還餓，我看着她那副讒貓的樣子，既開心又好笑，我説你小心點，現在沒有人跟你爭，吃完了再説話好不好，別讓菜哽着了。待會兒給馬赫打個電話，叫他回來吃飯，我可是難得上一頓的，算是慶祝我找到工作了。楊豔説他可能人間蒸發了，我已經一萬年沒有看到他了，我想着叫他回來租呢。楊豔説完，又拿起了一個鳳爪，就出去打電話了。我回過頭來看看，整碟鳳爪都給她吃光了。

過了好一會兒，楊豔才回來，説道:馬赫可能給華姐囚了，他的手機打不通，關機了。

那我們就不等他了，收拾飯桌吃飯吧，我説道。

好幾天沒有睡覺了，我還以為再也起不來了，老是做夢，夢着自己要起牀，可是就是起不來，還夢着你在旁邊叫我，我聽得很清楚，就是動不了，你説究竟是怎麼回事？人家説夢是生活的預兆，你看我是不是有點不妥了，楊豔一本正經的説道。

我被她的神情逗得大笑，打趣道:你當然不妥了，睡覺前不沖涼，吃東西前不洗手，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變成邋遢婆了，實在很不妥啊！

楊豔説，我不是跟你説這個，回來的時候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還能沖涼？剛起牀的時候也是，餓得半死的，還有心思刷牙洗手。我説的是我現在的生活。

我説這個沒什麼不妥啊！你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寶嬌走了，搬到河南那邊去了，楊豔悶悶的説。

為什麼要搬，在這裏不是住得好好的嗎？寶嬌我認識，也算是我在廣州為數不多的朋友了。

在這裏她連找個打麻將的人都沒有，她已經在這裏混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本來早就要搬的，恰好碰上了幾個剛住進來的，現在連她們也不跟她賭了，誰都知道她的能耐，也很清楚她是靠什麼吃飯的。楊豔説道，我很快也要搬的了，幹我們這行就是這樣，不能老呆在一個地方，用我們敬愛的主席的話，就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只能用游擊戰。

我頓了一下，説道:搬來搬去的多累啊，你一走，我可怎麼辦？總不能跟着你瘋跑吧，跟你分開又捨不得。

我可沒有捨不得你的啊，楊豔笑道，我只是可惜搬到其他地方，就沒有人來給我付房租了。

説穿了還是捨不得馬赫，重輕友，你還擔心那點房租嗎？我現在就正式宣佈，反正只要你不離開廣州，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吃你的住你的！管你捨得不捨得。

你才沒有人啊，有了工作還要人養你，不如找個男人划算，晚上還可以伺候你，楊豔大聲叫道，還是算了吧，跟就跟了，還怕你不成，大不了就嫁給我算了。你不是説明天上班嗎？到底是幹什麼工作的，有好貨的別忘了姐妹啊！

我知道楊豔是打趣的，至少現在來説，她對男人還不興趣，更別説談婚論嫁了。我説我們的工作是個商業秘密，不能説的，要不然會損害公司的利益。

楊豔裝做很生氣的樣子，你別跟我玄乎了，還沒有上班就裝做很敬業的樣子，像你這個模樣也不想個幹活的，頂多也就上兩天班就給人炒魷魚的。

我説，我們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像國際間諜那樣擁有很多不同的身份，然後就等着那些來介紹所的顧客挑選，看上了就拉他出來見面，我們有幾個見面的固定地點，然後就帶着他到公司指定的飯店吃飯，狠狠的砍他一頓，再想辦法將他甩掉。我們是拿提成的，總之你帶着他消費了多少，你就能拿百分幾的提成，靠能力吃飯，多勞多得，不用幹什麼活的，就是陪上街吃飯。

這就是婚姻介紹所？楊豔很是吃驚，果真有這等事麼？

我説，楊豔你別裝得像幼稚園的小朋友那樣天真好不好？現在的社會什麼樣的事都有，這樣的小事兒還值得你大驚小怪？跟你們還不是差不多，男人養二，二養你們，還不是一個樣。

現在的人啊！真的夠賤的了，居然打起了婚姻介紹所的注意，不過話也説回來，這倒不失為很好的攢錢方法。有這樣的好工作，我也去上班啊，我保證能做個很好的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