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以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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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詫異嗎？”席清秋見黑出疑惑不解的表情，有些自嘲地道:“其實你不用到詫異。不知道蘭無雙有無對你説過，我曾經也獲得過尋找青城十九劍之一的任務…”經席清秋一提，黑驀然回想起一段話來:“我蘭無雙所追求者也是利！讓青城派名震天下，再現輝煌的利！為此，我不惜計算一切，將任何人當作棋子。只可惜，當年你的大師兄太讓我失望了…”莫非，蘭無雙所説的就是此事？他疑惑道:“大師兄的才智百倍於黑，為什麼…”説到一半，黑突然止住話語。

“為什麼沒有完成任務，是嗎？”席清秋淡淡一笑沒有回答。他取下背後赤墨古劍，低頭輕輕地撫摸着:“前些時曾聽得金鐘長鳴，若是我所料無錯，你所取之劍，當是十里蒲團中所藏那把吧？”黑點了點頭道:“正是。”撫摸着赤墨劍身的手突然一停，席清秋抬頭望着黑，眼神中顯出一絲奇怪神，良久之後方才道:“當年，蘭無雙所派給我的任務，也是這個…”黑心中一驚，一時思緒紛亂，不知是何心情。他遲疑半晌方囁喏道:“大師兄…”席清秋擺手止住黑的話語，低下頭看着赤墨:“沒想到數十年前我未能完成之任務，今卻被黑你完成了。很好，很好…”連説兩聲很好之後，席清秋沉默片刻，忽然道:“黑，你以為，什麼樣的劍，才是劍客最好的兵器？”黑一愣，這個問題聽起來好像和當蘭無雙所問:“你覺得作為一個劍客，最重要的是什麼？”一句似有相似之處，實際上卻又相差甚遠。

當面對蘭無雙所問，黑答以“俠義之道”四字，可是未曾料到。當真正尋到那把一品神兵之後，卻發現所謂的俠義之劍竟然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今席清秋再次發問，什麼樣的劍，才是劍客最好的兵器，讓黑陷入了沉思之中。

世間有俠義之劍，有孤寂之劍，有王者之劍，有霸氣之劍，有殺神之劍，有戾氣之劍，有陰冷之劍，有無形之劍，有詭異之劍，有誅心之劍…卻沒有無敵之劍。

什麼樣的劍，才是一位劍客，最好的兵器？

黑不知。他原本所追求的俠義之劍，卻在獲得的同時使他明白了一個讓人無奈的道理。此時面對席清秋的問題，黑沉思許久，卻始終尋找不到答案。

一把鋒利無比，斬金斷玉的劍？一把大巧不工，渾圓無鋒的劍？一把無形無影，讓人無法防備的劍？

…

看着埋頭苦思的黑，席清秋輕笑搖頭，緩緩出赤墨古劍。只見赤墨劍身之上松紋雲痕，古樸幽然；鋒芒無刃，卻隱隱泛出絲絲湛然血寒芒，也不知這把劍究竟飲了多少鮮血才有今天。

“你可能看出我這把赤墨的品階？”他向黑問道。

黑收回心神，仔細探看赤墨古劍一番後道:“大師兄這把劍韜光養晦，鋒芒自斂。以我看來，應該是二品左右的神兵。”當初蘭無雙那把二品的問均神劍與這赤墨相若，也是初看時似是樸實無華，再一細看則立劍身雲紋遊動，寶光內斂。雖無有動作，卻有一種劍芒一一吐的覺。是以黑才做如此猜測，他雖然已經擁有一把一品神兵，奈何這把一品神兵與其他兵器不同，其存在極其的神異與古怪，本無法作為參考來比較。

聽得黑的話，席清秋卻是一笑:“黑，你這次卻是猜錯了。”

“嗯？”黑疑惑地望着席清秋。

“這把赤墨，非但不是二品的兵器，甚至它連品階都未入！”席清秋傲然道。

什麼？！黑心頭一震，這把赤墨神光隱然，分明是一把絕世神兵，席清秋竟然説它連品階都未有入，這怎麼可能！？

似乎看出了黑心中疑惑，席清秋繼續道:“這把劍，最早是我於出師下山之時，在店鋪內購買的普通青鋼長劍。之後它隨我東征西討，轉戰千里。不知飲下多少敵人的鮮血，也不知道斬下了多少敵人的頭顱，等到我席清秋名震江湖之時，它卻是鋒刃俱都卷缺…”説到這裏，席清秋莫名一嘆，繼續道:“其後蘭無雙給我一品神兵的任務，我同你一樣找到了十里蒲團。”他看了看黑:“任務的開始與過程對於我來説，都不過是一個簡單的遊戲，但是直到最後即將取到神兵的那一刻，意外出現了…”

“什麼意外？”黑心頭突然一動:“莫非…”席清秋淡淡笑了笑:“你既已經取得神兵，當然知道任務最後一關是什麼。”黑緩緩點頭:“任務最後一關——問劍！”

“問劍…”席清秋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眼神飄渺無比。

黑也靜靜的回想當的情狀:果然如同自己先前設想一般，從右側佛塔之上順利的跳上了左側的佛塔。這佛塔的確神異無比，世人因思維慣的原因，一想到登塔便自然的以從下往上的方向作為唯一的方法。卻很少有人想過，從上往下，也是另外一種方法。面對着一直上漲的佛塔，當然很難找出正確的登塔方法。不過只要一邁過這道門檻，面前卻是一片坦途。

這佛塔塔座無門無窗，但是塔頂上卻是有一處可容人進出。黑探步進入，卻發現驀然間眼前一暗，自己竟然陷入了一個奇異的空間。

此空間無邊無際，無上下左右之分，除了在黑眼前不遠處有一處奇異的光亮以外，便是無盡的虛無。就連他自己，似乎也是虛懸於空中，腳下了無踏足實地。

緊緊盯着那散發着陣陣神異光芒之處，黑心知那便應該是自己所要尋找的一品神兵。當下定了定心神，邁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