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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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馬畢竟比馬車快得多。
九月初六黃昏,他們已到了洛陽,自洛陽西出潼關已很近,重陽節登華山的約會,剛好正能趕得及。
“大哥,你説三哥還會在家裏等我們嗎?”楚英南望着他來瘦削下去的臉龐,説道:“難説,不過我們還是得依約定先到他家去一趟的…”宋玉簫嘆息道:“三哥若知道二哥的死亡,也不知要如何的悲傷了。”此言一出,兩人的心頭都是一緊,倏地沉重起來。
問了路,直向東街馳去。
虞府佔地頗廣,門牆高大,紅磚綠瓦十分易認。
馬行甚速,只一會兒便已遠遠望見一座大院,連來的疲乏,至此彷彿消失不少。
宋玉簫詫道:“大哥,三哥家好像有喪事?”他用馬鞭隔遠指一指掛在大門兩側的兩盞紅燈籠。
楚英南心頭一沉,心中迅即生了個不祥之念,一磕馬腹快馳兩步。
驀地背後宋玉簫怪叫道:“三哥他,他…”連來的馬不停蹄,夕趕路,他早巳心疲神倦,此刻再也受不了這接連而來的沉重打擊,眼前一黑,一頭栽下馬來!
楚英南亦是腦門陣陣發痛,一顆心幾乎破裂,不過他到底是年紀較大,尚能把持得住。
一怔之下慌忙甩蹬下馬,扶起宋玉簫“四弟,你鎮定點,不要傷了身子。”虞府的家丁見二個陌生人在門前舉止奇特,於是問道:“請問兩位壯土到此何意?”宋玉簫即時悠悠醒來。
楚英南目光自他臉上移開“在下乃江北四秀的楚英南及宋玉簫,與令公子是結義兄弟,請問令公子,他是怎…”話至一半再也説不下去。
那家丁已有五十多歲,看來在虞家為僕已有不少時間,對虞家的情亦頗深,聞言眼角潛淚啞聲道:“原來是公子的兄弟,快請入內。”楚南英及宋玉簫跟在他身後,穿過院子,面是個大廳,虞子清的靈堂便設在此處。
廳上尚停放靈柩,顯然虞子清剛死不過幾天。
兩人不撫棺大慟。
半晌,虞子清的父母聞報出來,詢之楚英南與虞子清結義的經過。
宋玉簫哭道:“小侄與三哥結義尚不及兩個月,想不到七夕之後一別竟成永訣。”楚英南沉聲問道:“小侄不嫌冒昧想問伯父一件事。”他了一口氣,緩緩地道:“三弟如何死的?”虞父道:“八月中秋節清兒曾向餘提及與各位結義的情況,餘雖非武林中,但家中不少護院也曾聽説過幾位的大名,當時餘亦喜不自勝。”
“他又説九月初他三個兄弟會來寒舍,餘能借此與各位相見自是高興,當下大表歡。可是,九月初,他在家中苦候一天,不見汝等赴約,第二天他便説到城外去等汝等,他深信初一你等不到,可能是路上有什麼阻擱,但無論如何,初二必會到來。”説到這裏,他聲音漸沙,膛不斷起伏。
虞父又道:“不料,直到黃昏有個朋友飛報清兒…
倒卧在城南…餘立即與家人趕去,清兒屍體已經冰涼…”語不成聲。
楚英南及宋玉簫深虞子清情義至深,也為自己過了約定期令他遇難而到不安。
半晌,楚英南才把因秦雪嶺之死阻擱行程一事告訴虞父。
“未知三弟生前是否有與人結仇怨?”
“清兒生平和,而且氣量甚寬,應該不會與人結怨,再説寒舍亦沒有仇家,他在江湖上的事老朽便不太清楚了。”
“三弟在江湖上雖做了不少行俠仗義之事,但他對兇徒都能留下餘地,按説是不會…不過這也難説,説不定那些兇徒事後不甘,另請高手報復也不無可能。”虞父悲聲地説道:“如此皇天豈非無眼?”
“小侄再有一請求,小侄想開棺見三弟最後一面!”
“兩侄情義深重,老朽也十分動,豈能連這個也拒絕,反正還未上釘。虞天福,揭開少爺的棺蓋,讓兩位賢侄…”宋玉簫連聲不敢,他自走上前揭開棺蓋,棺內置了不少松香檀木之類的香料,因此氣味倒並不太令人噁心。
“大哥,殺三哥的兇手是用劍的!”宋玉簫指着頸際一個小。
楚英南默默點頭,伸手去解壽衣,心中暗暗禱告:“為求追查兇手,不得已要驚動三弟在天之靈,並請三弟顯靈助為兄一臂之力,早伏誅兇手替三弟報仇。”虞子清腹間有三四道劍痕,但都不是致命傷。
那致命傷是左頸際的那一劍,幾乎透頸而過。
虞父突然道:“賢侄,清兒當時手中緊緊抓着一塊黑的布條。”宋玉簫一喜,道:“請伯父拿來看看。”虞父連忙吩咐家人去房中把那塊布取來,這布是普通常人所用的,沒甚奇怪,但楚英南還是向虞父要來。
楚英南及宋玉簫在次扶靈出殯,執兄弟之禮。
過了幾天兩人才拜辭而去。
在洛陽他們也沒有心情去觀賞遊玩,策馬出南門。
“大哥,要不要走一趟華山,以了二哥及三哥之願?”宋玉簫放鬆繮繩道。
此地已離洛陽十多里,行人較少,楚英南放聲一陣長嘯,發心中的怨恨。
“西出陽關無故人,昔王維只少一人茱萸,如今我等兄弟兩個月間四折其二,能不令人傷心?”在英南雙眼直勾勾的瞪着天上的白雲:“愚兄實在沒有這個心情。”
“那麼我們去何處?”
“愚兄有一種預,好像有人要跟我們江北四秀過不去似的,自今起我們兩人不可分開,以免…”楚英南突然一頓,目光即投在宋玉簫臉上“二弟是伏屍在沙灘上?”
“沙灘上有打鬥的痕跡,屍體亦是陳伏在該處。”楚英南目光出一絲疑惑之“那麼二弟指甲縫裏怎麼會有那泥巴?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