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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少年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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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家裏走去,他要先回家一趟,才能再去辦事。

剛走到自己家的衚衕口,就看到兩個少年,仔細一看,其中一個少年,卻是在電影院被砍刀欺侮的一個鄉下學生,另一個少年,也是十七八歲,卻沒有見過。

那個鄉下少年,遠遠看到海,和同伴低聲説了一句,另一個少年向海看來。

見這個少年眼睛細長,嘴削薄,五官還算清秀,就是臉蒼白,像是長年不見陽光。這個少年神冷淡,眼睛微微眯着,偶一開合,竟然芒閃爍,有一種凌厲人的殺機。

這種凌厲的殺機,竟來自一個沉默的少年,讓海暗暗心驚。

那個鄉下學生跑到海面前,笑着説:“海哥,今天真是多謝你,要不是你…”海笑着一擺手,説:“不用客氣。兄弟,你認識我嗎?”那個鄉下少年説:“我也是十八中的,高一級十五班的,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我,我叫劉強,是肖皮口鄉鎮的,今天和同村的一個夥計來玩,沒想到竟出了這事,要不是海見義勇為…”海笑道:“別抬舉我,我不是見義勇為,説真的,我這是‘立杆’(樹威)。”劉強説:“不管怎麼説,我都要謝謝哥。對了,這是我表哥,高男,他聽我説了這事,要見見你,來你談談話。”海向高男伸手,和對方握手,高男並沒有和海握手,只是淡淡的説:“能不能換個地方説話?”他們現在是站在街上,人來人往,海指了指一家飯館,説:“還沒吃飯吧,我請客。”海看出來高男不是一般人物,所以有心拉攏。

高男説:“不必了,咱們談幾句話就行。”海指了指一個偏僻的牆角,説:“到那裏談吧。”高男對劉強説:“小強,你在這裏等着。”劉強點了點頭,並沒有跟着過來,從表情來看,他對這個表哥,有一種很大的敬畏。

和高男來到牆角,海説:“有什麼話,説吧,男哥。”高男手在上衣袋裏,眯着眼睛,靜靜的瞅着海,慢慢説:“我聽説你今天在電影院門口,乾的不錯,是第一天出來立杆吧?”海笑道:“第一天,這是我們飛龍會的第一仗。”高男説:“我十四歲就在社會上混,兩年前跟着朋友去深圳,那年十六歲,跟着那裏的‘砍手黨’,幹一些敲詐勒索的事,誰如果不服,就是直接一刀,把手砍下來。後來被抓了,關了兩年,年前剛出來,現在在家無所事事,吃飽等餓。”海目光閃動,笑道:“原來男哥是真正混過的,深圳砍手黨,我聽説過,很厲害的!”高男説:“我爸媽都不讓我去深圳了,非着我在家找工作,如果我再去深圳,他們就死給我看…”笑了笑,説:“你也看出來了,我本就是好人,本就不可能老老實實的打份工。”海試探着説:“男哥的意思是…”高男的眼睛中芒閃閃,盯着海,説:“你現在剛剛立杆,需要人手,我也需要個靠山,我的意思是,咱們聯手!”海説:“當然歡。”高男説:“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説,你在明,我在暗。你們城裏人,有家庭,做事放不開,比如殺人,你們敢嗎?”海説:“暫時還沒到那個份上。”高男笑了笑,説:“不瞞你説,當初我被深圳警方叛了兩年,太輕了,我隱瞞了我身上至少有三條人命。如果你以後有麻煩,又不想自己動手,我可以代勞。”海真聽明白了,原來面前這個相貌清秀臉蒼白的少年,竟然是個真正的殺手!

心中一動,想到了砍刀,砍刀這樣的人,如果來輕的,他不當回事,非來重的不行,那就是殺!海現在還不想自己動手殺人,他想做的不是殺人兇手,而是殺人自己不用動手的黑社會,但是遇到了非要殺人不能解決的問題,當然還是要有人動手的,如果,養一個殺手,到時侯有殺手來動手…

笑了笑,望着高男説:“我沒有錢,只怕請不起男哥。”高男説:“要是殺人收錢,我的生意有很多的,輪不到你請。兄弟,我看你是個人才,以後能成大事,這樣,你的幫派,算我一份,以後賺到了錢,咱們大家分,算我入股,有了你明面上解決不了問題,我來處理,保證滴水不漏,找不到你的頭上,你還是做你的好人。”

“ok!”海又伸過手來:“成!”高男這才伸手和海相握,展顏一笑,説:“成!不過,有一點,我的身份,只有你一個人知道,任何人不能知道我的存在,這樣才能做好保密工作。打羣架,挑山頭,這樣的小事,不要找我,我只管殺人,要動手的時侯,你就把你的人馬,都召集到一塊,做成不在場的證據,這樣就是有案件,也不會找到你們頭上。”海説:“當然,只有咱們兩人直接聯繫,沒有第三者知道你的存在。你表弟…”高男説:“他就是個傻學生,什麼都不知道,不用管他。還有一件事…”海説:“請説!”高男沉思了一下,説:“我爸媽非要我在城裏找個工作,所以我想讓你幫我租個房子,我住在城裏,這樣有事,也能在第一時間趕到。”海説:“你什麼時侯要房子?”高男説:“初五以後。”頓了頓,又説:“那個砍刀,要不要我先幫你做了他?”海説:“先不急,我還要和青龍幫有幾場硬仗要打,以後如果真的處理不了,就請男哥幫忙。”高男拍了拍海的肩膀,説:“那好,我先走了。”把手機號碼對海説了,轉身就走。

也沒有挽留,眼送高男和劉強表兄弟二人走後,他也向自家的衚衕走去,剛走到衚衕口,一陳冷風吹來,他到肩膀處冷嗖嗖的,低頭一看,才知道被砍刀了個血口,鮮血都凝固了,衣服上留下了個口子,所以冷風一吹,才會到冷。

皺了皺眉,站住了。他的傷口並不重,縫不縫傷口都無所謂,主要是衣服上的口子,還有衣服上的鮮血,如果被爸媽發現,肯定逃不過去。

的爸爸海崖和二叔他(也就是海南的爸爸海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格,海島年輕時也是喜歡惹事生非打架鬥毆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就是現在快四十歲了,還是一樣喜歡惹事,誰也不服,總是叫兒子不要怕事,打就行,出了事有老子頂着,在這樣的家教下,海南順理成章的成了混子。海崖為人謹小慎微,甚至是膽小怕事,一向教導兒子對人要有禮貌,不要和人打架,凡事能過就過,儘量不要和人衝突,如果海崖知道海在外和人打架,還動了刀子,海受到的將不是一頓暴打,後果如何,他還真不敢想像。

要想在道上混,就這個小縣城,低頭不見抬頭見,來來回回就這些人,難免有一天會有人對他爸爸説出來,海也不知道這一天什麼時侯來,他只能希望越慢越好。現在,還是先避開爸媽的眼睛,能躲一天是一天。

放輕腳步,悄悄的走進院子,見爸媽的房間的房門開着,電視的聲音響着,並沒有聽見爸媽説話,他趕緊溜進自己的小房間。

家裏雖然在縣城,院子卻很小,只有三間平房,外加兩間耳房,一間耳房放置雜物,一間耳房是海的卧室。

下染着鮮血破了口子的羽絨服,壓在衣櫃的最下面,又換上了一件乾淨的羽絨服,這才鬆了口氣。他剛穿上衣服,就聽到媽媽在叫喊,海走進爸媽的卧室。

媽媽説:“你中午到哪裏去了,怎麼不在家吃飯?”海裝做若無其事的説:“和幾個同學在飯館吃的。爸爸哪?”媽媽説:“他中午和朋友們喝酒了,睡着哪。”用慈愛的眼光,望着海,説:“你也不小了,以後和朋友們在一塊吃飯,不要老是讓別人掏錢,給,這是一百塊,當是你的零花錢,也是給你的壓歲錢。”掏出一百塊,遞給海

笑道:“我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壓歲錢了,媽,過兩年我有一個同學生,我要送點禮品,這一百塊,太少了點吧,再加一百。”媽媽又掏出一百,笑着説:“你這孩子,才剛過十六歲生,就開始花錢大手大腳的,一次就要二百,記住,不要讓你爸爸知道了,不然,把錢給你要回來,我還要捱罵,他又要説我寵你了。”海接過二百塊,放在衣袋裏,笑道:“等以後我賺了錢,專門孝敬媽媽,沒爸爸的份,誰叫他不疼我!”媽媽橫了一眼在牀上爛醉如泥打着酣睡的爸爸,附合着説:“就是,你以後也不要孝敬他。”海説:“媽,我出去玩一會。”媽媽説:“去吧,晚上回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