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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電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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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街上,街上鞭炮不絕於耳,處處張燈結綵,熱鬧非凡,節的氣氛,歡欣着神州大地。

説:“剛吃過餃子還不到三個小時,還不餓,要不,咱們先去玩會枱球,再找家館子,喝上一頓,怎麼樣?”劉雲飛説:“去哪裏打枱球?”海説:“就去電影院吧,那裏有飯館。”縣城的電影院,在縣城的中心,現在這個年頭,沒有人跑到電影院去看電影了,都是租個碟子在家看,所以電影院已經閒置起來。電影院的前面,是個大大的院子,擺了十多張枱球桌,周圍還有幾家飯館,就在繁華街面上,是全縣城最熱鬧的地方,也是全縣城最龍蛇混雜的地方。

因為電影院是全縣的中心,也就是勢力匯的地方,所以也就成了全縣城混混的樂園。

今天是初一,好孩子都跟着大人去拜年了,在電影院打枱球的,幾乎沒有一個好東西,不是頭髮染成五顏六穿的奇形怪狀的街頭混混,就是趾高氣揚飛揚跋扈的“太子黨”街頭混混不好惹,太子黨更不好惹!惹到街頭混混,可能是被暴打一頓,捅上兩刀,惹到了太子黨,輕則被送去“法辦”蹲上幾年監獄,重則,可能要蹲上幾十年,甚至小命難保,因為太子黨們的父母,都是掌握着這個縣城命脈的重要人物,不是公檢法的高官,就是鉅富達貴,所以養成了太子黨們的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囂張。

四人來到之後,打枱球的人太多,沒有空桌。

海南平時就在這裏混臉了,大多混子都認識他,也算是小有名氣,有幾個人主動騰出一張枱球桌讓給海南來玩,海南也不客氣,接過兩把球杆,和海來玩,海讓劉雲飛玩,他和樊五觀戰。

樊五忽然悄悄的在海耳邊説:“一中的校花,也來了。”海一笑,説:“一中的校花,關我鳥事,咱們是十八中的,她又不是十八中的校花。”樊五神秘一笑,説:“咱們十八中,能幾個好貨,咱校那幾個校花,和人家提鞋都不行,你看…”順着樊五的手指,海看了過去,不由心臟怦怦跳了兩下,眼前一亮。

在最邊緣的一張枱球桌旁邊,正站着一位少女,那少女也就是十六七歲,普通的黃羽絨服,脖子上繫着一條白絲巾,牛仔褲,白運動鞋,顯得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一樣清雅,她的一張白的臉蛋,因為天冷,凍成了嫣紅,白裏透紅,更添嬌柔,她眉如遠山,鼻樑秀,嘴豐潤,一雙清澈的眼睛,如星光般幽冷,她長的明豔美麗,眉梢之間,自然端莊秀麗。

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子,卻有一種異樣悉的覺。

從此,他再也不會忘記,一位身穿黃羽絨服,脖子上繫着白絲巾的女孩子。

在海看過去的時侯,正好那個女孩子也無意中一扭頭,向海看了過來。

在兩人目光接的一瞬間,海才知道被“電”到滋味,竟然是這樣舒服、這樣温暖、這樣温馨和柔軟!

那個女孩子的眼光,也停頓了兩秒鐘,然後緩緩轉過頭去,只留下若有情若無情的淡淡淡思緒。

看着海傻瓜一樣的站着,樊五嘿嘿笑道:“怎麼樣,長的不錯吧?”海這才回過神來,裝做不放在眼中的樣子,淡淡一笑:“還行吧,她叫什麼名子?”

“薛婷!”樊五很瞭解的説:“她爸爸去世了,以前是縣政府的幹部,她媽媽是教師,就在一中教書。薛婷可是一中最漂亮的校花,學習成績,也是全班級最好的,嘿嘿,他可是一中那羣狼們的yy對像…”海笑道:“一中的最差的,也比咱們十八中最強的學習成績要好。你怎麼對人家瞭解的這麼清楚?”

“我表哥不是一中的嗎,上次和表哥逛街,見過薛婷,表哥對我説的,看我表哥那個樣,對薛婷很有意思。不過,薛婷有男朋友了,可能就是這小子…”樊五一指。

看到樊婷正在看別人打枱球,正在打枱球的,是兩個少年,一看就是幹部子弟,不過,不是太子黨,因為這兩個少年,並沒有那種趾高氣揚飛揚跋扈的驕橫,而是文質彬彬,舉止得體,尤其是其中的一個少年,長相英俊,眉宇間透着一股正氣,顯然是很有修養很有家教的**。

看到那個少年,卻到一種很不舒服的覺,怪怪的,酸酸的,像…像是在吃醋,那個少和薛婷站在一起,就像是金童玉女,一對璧人。

忽然到一陳自慚形穢的覺,這種覺,他還從來沒有過,只有看到薛婷和那個少年站在一起,才讓他到了一種奇怪的壓力。

樊五沒有注意海臉上的表情,低聲説:“你別看這小子文文靜靜的,來頭可大了,他是咱們縣城公安局局長的公子,也是一中的尖子生,叫鄭君,他爸是公安局長,他媽是一中的副校長,名副其實的**。鄭君和薛婷是世,他們的爸爸是戰友,媽媽是同事,他們想不走在一起,都難…你看你看,你看鄭君看薛婷的那眼神…”海早就看到了,鄭君在不動聲的瀟灑的進了一杆之後,望了一眼薛婷,堅毅的眼神之中,透出温柔的笑意,就是傻子也看的出來,鄭君對薛婷有意思。

薛婷也望着鄭君,脈脈一笑,雖然説不上是含情脈脈,至少也是温柔燦爛。

到心中一痛,像是被人捶了兩拳,一種混雜着妒忌、自卑、自尊、酸楚各種複雜的情,湧了上來。

在海他們的不遠處,有兩張枱球桌,一張是由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在玩,這兩個少年一看就是鄉村來的,看到打枱球的大都是城裏人,而且看到他們的眼神,很不友好,所以到有點害怕,手中的枱球杆都拿不穩了。

越怕事,越來事,旁邊桌上的兩個混子正在打枱球,其中一個混子,一退步,正好踩在一個鄉下少年的腳板上,鄉下少年一吡牙,叫了聲:“啊…踩我腳了…”這一下捅了螞蜂窩,那個混子冷冷的望了一眼鄉下少年,從衣袋裏掏出一百塊錢來,扔在鄉下少年的身子。

鄉下少年一愣,連忙陪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要錢…”那個混子突然一巴掌摑在鄉下少年的頭上,把鄉下少年打倒在地,狠狠的踢了起來,邊踢邊罵:“媽的,老子踩你怎麼了?踩死你!鄉巴佬,跑到城裏來充大頭…”場面一下子熱鬧起來,打枱球的都不打枱球了,都向這面看過來,還有人唯恐天下不亂,大聲叫喝:“揍死他,揍死他…”

“噢,打呀,打呀,給他放血…”那個鄉下少年一邊雙手抱頭,一邊大聲求饒,另一個鄉下少年也嚇傻了,看到同伴被踢的滿臉鮮血,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從地上撿起那張百元秒票,恭敬的遞到那個混子面前,哭着説:“大哥,我們不敢了,別打了,我們怕您了…”那個混子並沒有伸手接錢,仍然衝着倒在地上的鄉下少年猛踢。

另兩個混子二話不説,走了過來,一個混子一把抓住拿錢的鄉下少年的頭髮,向枱球桌上怦怦怦猛撞幾下,把鄉下少年碰的滿天星斗,嘴鼻出血,大聲哭叫。

有些膽子小的,連忙悄悄溜了,留下來的,見慣了這種打架鬥毆的場面,不是和混子一夥的,就是袖手旁觀看熱鬧的,並沒有人來阻攔。

皺了皺眉頭,低聲問海南:“這小子是誰,怎麼這麼囂張?”海南説:“他是西關青龍幫的老三,人稱砍刀,下手很狠的。”海微微一笑。

海南看了看海的臉,低聲説:“哥,你是不是想管閒事?為了兩個鄉巴佬,不值的…”海一擺手,低聲説:“不是為這兩人,這是咱們立威的好機會,咱們的十八中在西關,和他們青龍幫是早晚要幹上的,今天就趁這個機會,和他來上一場。”海南興奮起來,説:“哥,你説了算,今天不是在他們西關,咱們就劈了這幾個青龍幫的小子!”砍刀像吃了興奮藥一樣的猛踢了一陣,才伸手拎起來滿面鮮血的鄉下少年,用陰毒的眼神,盯着鄉下少年的眼睛,冷冷的説:“誰踩了誰的腳?”這個鄉下少年,被打的暈頭轉向,用袖子擦着鼻子裏下的血水,哭泣着説:“是我踩了你的腳…別打我,我賠錢給你…”

“賠錢?”砍刀冷冷一笑“你把老子當成什麼人了?敲詐犯嗎?”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哥,你放過我們吧,我們離城遠,好不容易來趟城裏玩玩…以後我再也不敢來了…”鄉下少年可憐兮兮的説。

砍刀放開拎着鄉下少年脖子的手,説:“以後是以後的事,踩了我的腳,我也不要你賠錢了,把我的錢,還給我就行。”另一個鄉下少年連忙遞上來砍刀剛才扔下來的百元鈔票。

砍刀兇睛一瞪,罵道:“你媽的,剛才我明明給你的是一千塊,怎麼成一百了?是不是想黑老子的錢?”這一下,兩個鄉下少年都嚇傻了,大眼瞪小眼,知道人家要黑他們。

一千塊,對鄉下人來説,並不是個小數目,這兩個鄉下少年,身上本拿不出來這麼多錢。

兩個鄉下少年差點啕嚎大哭,眼淚和鼻涕血水一塊向下:“一千塊,我們哪裏有這麼多錢?”

“我不管!”砍刀斬釘截鐵的説:“一千塊,一分也不能少,中午以後,給我湊齊送來,少一分,老子砍你一條手,少一,老子卸一條腳,你留下,你,回家湊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