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不要和官僚做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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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姐微微一笑，拉着江小波的手，説:“小波姐，你不要責怪自己。你想，如果讓朱建民得逞了，不是更糟嗎？朱建民這幾年把咱們縣城搞的烏煙瘴氣，光是咱們女人，就被他們光頭幫的人糟蹋了好幾個。你還記得快活林的跳樓的女孩子吧，還記得上次在西郊被十三個光頭幫拉到小樹林的那個女孩子吧，還記得因為得罪過光頭幫被光頭輪了的那個懷孕的婦女吧，肚子裏面的小孩子都產了，這可都是朱建民和光頭幫的人乾的，他們的死，是應該的，也是必須的。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以後是我們龍鳳會，像這種壞事，我們是絕對不會做的。”江小波説:“就是知道你們龍鳳會和朱建民的光頭幫是不一樣的，我才想幫幫你們。唉，好了，話就説到這裏吧，我也幫不上別的忙了，只要你們能把孔隊長和孫局長的關係再擺平，估計海就會沒事了，至於上面查下來，你們再找上面的關係吧，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幹警，沒有什麼權力的。”江姐説:“那個孔隊長的情況，麻煩你也對我説一下，我調查一下這個人，看看從何處找到漏。”江小波把那個孔隊長的情況對江姐説了一遍，江姐默記在心，在腦子中盤算着這個孔隊長的漏。

江小波説:“海的話，我已經帶到了，算是對你們有個代了。今天晚上我幫你們把劉隊長的老婆引出來，能不能找出劉隊長的證據，就看你們的運氣的。我先回去了。”江小波説着，拉起來薛婷，就要離開。

江姐説:“多謝小波來報信。你先回去吧，如果有消息，我還要請你帶給裏面的海。”小波苦笑道:“反正是我自願上了賊船了，能幫的我會幫的。”江姐一笑，送江小波和薛婷到門口。

薛婷一時沒有説話，這時侯，才拉着江姐的手，懇求的望着江姐説:“琴姐，我什麼都不懂，海的事，就給你了，一定不能讓海出事！”江姐拍拍薛婷的手，安説:“放心吧，海是不會出事的。回去之後，像平時一樣，安心學習，一有進展，我會告訴你的。”薛婷心中暗歎一聲:“那裏還能安心學習？”臉上悽楚一笑，鬆開江姐的手，隨着表姐離開了。

江姐回味着薛婷那悽楚一笑，心中一顫，知道這個女孩子對海的情，非比一般，不在自己對海的情之下。她有點想不通，這個薛婷和海，好像並沒有在一起過，怎麼會有如此之深的情哪？

江姐只愣了兩秒鐘，馬上回味過來，回身走回辦公室，對着劉雲飛説:“那個劉隊長的事，就給你了，你負責跟蹤，拍攝下來他和情人的照片，最好是拍攝的骨一些，才有衝擊力。上半夜如果辦不好，下半夜就另外想別的辦法，總之天明之前，一定要找到劉隊長的證據，要脅劉隊長。明白了嗎？”劉雲飛説道:“明白。”就下去準備拍攝器械去了。

劉雲飛走後，米雪兒站起身來，從牆角的酒櫃中，取出一瓶葡萄，拿了兩隻高腳杯，走到江姐面前，笑道:“琴姐，你不要太緊張了，海的事，並不是這樣容易被訂罪的，你們行動之前，已經設想到會被抓進去審訊的，這也是在意料之中，不要太着急，慢慢想辦法，總能想到救海的方法。這種事，急不得，越急越是出錯。”江姐嘆了口氣，從米雪兒手中接過來一隻高腳杯，讓米雪兒為她倒滿葡萄酒，説:“海早就想到自己會被審訊，但當時我們的想法都太單純天真了，以為警察找不到證據，就會放了海，但是海這個人，臭脾氣一樣改不了，又得罪了了孫局長，現在好了，如果孫局長想為難海，還是有辦法把他定罪的。”米雪兒説:“你們説的這個孫局長，我也聽説過此人，是個貪官，胃口很大，一般的小錢看不到眼裏。噢，我想起一個人人來，如果這個人出面，説不定能説服孫局長，不和海做對。”江姐説:“這個人是誰？”米雪兒説:“這個人就是世通紡織廠的老闆陳堅強。”

“陳堅強？”江姐重複了一遍，皺着眉頭説:“他可是咱們縣城最有錢的老闆，也是全市排名前三的人，聽説不但在市裏人面很，就是省城也有很多關係，還是全國人大代表，好像還是省政協委員吧？”米雪説:“對，就是他。陳堅強和我爸爸是朋友，他還和這個孫局長的關係不錯，如果真的能請去陳堅強出面，説不定就會勸動孫局長不和海為難。你想呀，現在朱建民已經是過氣的人了，孫局長也不會一直抓住不放，他要想貪賄，一定要找新的夥計，海就是新一代的黑道之王，如果説服孫局長和海合夥，對孫局長也有好處，如果能讓孫局長認識到這一點，他自己為了自己的利益，也不會再和海為難。關鍵是，這個話，要看誰對孫局長來説，如果是我們的人去説，孫局長會認為咱們是要脅他或者勒索他，如果是陳堅強幫咱們透給孫局長，他們是朋友，那就大不相同了。”江姐興奮起來，説:“你説的很對！那咱們馬上去找陳堅強吧。”米雪兒搖了搖頭，説:“陳堅強這個人很怪的，他深居簡出，很少和人往，所往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咱們這樣去，他是不會見咱們的。我爸爸還能和他説上話，我就沒有這個面子。”江姐又皺下眉頭，説:“難道説，要待米伯伯回來，才能見到這位陳堅強嗎？”米雪兒嘆了口氣，説:“只能等我爸爸回來了。我馬上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連夜趕回來，如果省城那邊也要找關係，那就讓他儘快，至少明天也要趕回來，如果我爸爸能明天趕回來，那就可以見到陳堅強，陳堅強再幫咱們對孫局長説説好話，説不定明天后天，海就可以出獄了。”江姐猛然把杯子中的葡萄酒，一口乾了下去，恨恨的説:“媽的，這個孫局長是個官僚，如果是個黑道上的人，老孃早就幹掉他了！”米雪兒笑道:“琴姐，黑道上的人要打，白道上的要買，這是不同的。以後，要想混的開，黑道上的要打的開，白道上更要吃的開。海出來了，要勸勸海，不能和白道上的那些官僚做對，權力是掌握他們手中的，和他們做對，吃虧的是自己，就像你把這個孫局長殺了，以後還會冒出來劉局長王局長李局長，你殺的過來嗎？再説了，殺幾個黑道人物，死了就死了，沒人來管，如果殺了官僚，可就是大罪了，上面一定會嚴懲，別管你多大的黑道，和上面做對，就是拿雞蛋碰石頭，所以，不管是混黑道，還是混官場，都要圓滑，要變通。”江姐拉着米雪兒的手，笑着説:“好妹妹，你真是個天才，小小年齡，眼光真長遠，姐姐服了你啦。海出來以後，我把海讓給你三天，讓他好好謝謝你。”米雪兒臉一紅，嗔道:“好你個琴姐，我和你談正事哪，你卻來和我開玩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救海，以後的事，以後再説。再説了，我還不稀罕他謝我哪。”江姐一皺眉頭，忽然想起來了什麼，説:“鄭君，對了，鄭君的爸爸，一定也和那個陳堅強關係不錯，咱們讓鄭局長出面吧。”米雪兒搖了搖頭，説:“你又錯了，江姐。海現在是黑社會，出的這件事，社會上的影響很大，鄭局長雖然喜歡海，但也不會拿着自己的名譽和前途來幫海的，如果鄭局長出面，那就是公然庇護黑社會，他是不會幹這事的。還有一點，鄭局長為官清正，以後就和那個貪官孫局長面和心不和，如果讓鄭局長出面找陳堅強來勸説孫局長，反而會起到反作用。”江姐説:“噢，還有這個説法？看來官職上的人，心眼和咱們黑道上的一樣，也是小心眼。我還以為是官官相護哪，原來也是官官相輕。”米雪兒笑道:“那要看是什麼時侯，如果和他們自己的利益的沒有關係，當然是官官相輕，如果牽一髮而動全身，當然官官相護。比如，反貪局或者調查局，調查一件貪污案，如果查到一個科長，往往就會把局長和股長都牽涉出來，所以局長和股長都會拼命保護這個科長，不讓上面查到什麼。一個機構中，如果有人貪污，一般來説，不會是一個人兩個人，至少也有集體貪污，那些被逮出來的，只不過是運氣不好，被推出來做典型，只不過冰山一角。中華大地，貪官污吏，何其之多，又能抓的了多少？人本貪，誰也沒有辦法。當年朱元璋殺了一百萬貪官，而且全都是處於酷刑而死，但還是殺之不盡，據説朱元璋臨死之前，曾嘆息説:為什麼殺不盡貪官？”江姐笑道:“咱們不管什麼貪官不貪官，那不是咱們擔心的事，那是政府的事。我只想救出海。對了，咱們等你爸爸回來去見陳堅強，在陳堅強説服孫局長之前，還要不要對付孫局長的部下劉隊長？”米雪兒説:“當然要對付，兵分兩路，甚至是兵分數路，數管齊下，以備不時之需，就算説服不了孫局長，咱們還可以做為要脅來對付劉隊長，免得手中沒有籌碼，到時侯慌了手腳。”江姐説:“好妹子，就聽你的。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