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鐵布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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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昭陽帶着十個江湖會的人,去的地方是黃安鎮。黃安鎮是縣城到市區中間的一個大鎮子,就位於馬路邊上,相當繁華。
張昭陽上到麪包車上之後,先掏出香煙,每位江湖會的兄弟都讓了一。
江湖會這組的頭頭是個嘴巴上方剃的乾乾淨淨,卻在下巴上留着一絡山羊鬍子的青年,因為姓楊,又正好喜歡留山羊鬍子,所以人稱羊哥。
羊哥時時眯着一雙小眼睛,偶一開合,裏面就是光四,懾人心魄,令人膽寒,一般不説話,一説話,必然是陰陽怪氣,好像是個陰險的人物,其實,這個羊哥倒是搞笑的一個人,做為黑社會,陰險是肯定有的,狠毒也是必要的,但還比別的黑道人物,多了幾分冷幽默。
當張昭陽遞給羊哥香煙的時侯,羊哥微微張開眯着的眼睛,淡淡的瞅了張昭陽一樣,伸手出一香煙,掏出打火機,悠閒的點燃,美美的了一口,説:“看你小夥子會來事的,我老人家就不欺生了,收下你這個兄弟。”張昭陽和羊哥並不悉,被這樣一説,還真有點不好意思,看到別人都笑了,知道這個人愛開玩笑,也沒有生氣,笑着説:“那就多謝大哥了,還請多多關照,小弟也是第一次幹這種大事,沒有什麼經驗。”羊哥點點頭,説:“一定關照,一定關照。”別人如果聽到張昭陽的話,大多數人會客氣的説:“關照不敢當,相互支持吧。”但羊哥卻不客氣的接受下來,還一付心安理得的表情,彷彿他就是在關照着張昭然,沒有他的關照,張昭陽就吃不開。
張昭陽也有點惱火了,但表面上不敢説什麼,仍然陪着笑,説:“還沒請教大哥的尊姓大名?”羊哥笑了笑,説:“大名沒有,小名倒是有一個,你就叫我羊哥吧,山羊的羊,哥們的哥。我這人比較低調,不像古惑仔的山雞,自我介紹的時侯,説,我叫山雞,機巴的雞。山雞那樣是不對的,黑社會,也不能説話,要做一個文雅的黑社會,做一個有修養的人,從我做起,人人不講髒説,創造一個和諧安定的黑社會,讓兄弟們人人有飯吃,人人有妞泡,人人有錢花。”羊哥的這一番奇談怪論,那幫兄弟們早就聽膩了,所以見怪不怪,只是微微笑着,任他一個人在那裏瘋言瘋語。
張昭陽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現在氣惱小了很多,他看出來這個羊哥對他沒有什麼惡意,也不是欺生,更沒有排擠他的意思,只不過是喜歡開玩笑,過於喜歡錶現自己。
張昭陽笑着説:“羊哥太有才了,你沒做政客,真是虧了這個人才,那些政客滿嘴仁義道德,説什麼人民公僕,其實就是大貪特貪的官僚**,本就是隻會把別人的錢向自己包裏裝,才不會管兄弟們有沒有飯吃,有沒有妞泡哪,他們自己喝好吃好玩好,不是泡歌星,就是泡影星,卻讓別人人人都過慾的生活,美其名,説什麼和諧社會。像那種只許他們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政客,早該轟下台了,換上羊哥這個黑道大哥,創造一個人人有飯吃人人有妞泡的和諧黑社會,才是正道。”
“啊…”羊哥雙手握着張昭陽的一隻手,上下搖晃着,裝腔作勢的説:“知己呀,知己…生我者爹媽,知我者…你叫什麼來着?”
“咳,我叫張昭陽!”張昭陽失笑道:“剛才好像對你説過一遍了,你又忘了。羊哥,你的記不太好,看來不適合做政客,作為一個政客,不但要記住朋友的名字,更要記住敵人的名字,如果是你的敵人,你就要時時給他小鞋穿,處處與他為難,排擠他,打壓他,搞臭他,還要對外宣佈,他是人民的為敵,你這是在為民除害,秉公持法,要做出一付大義凜然為官清正的樣子。”
“噢,對對對,我的敵人,叫什麼來着?”羊哥做恍然大悟狀。
張昭陽知道羊哥在問這次行動的目標,説:“這次咱們的敵人,是朱建民手下的光頭幫的三當家,人稱三頂。這個三頂,原來叫李洛河,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小時侯人稱三河,後面這小子跟着一個鄉村的武師,練了幾年鐵頭功,據説可以用腦袋頂破三塊青磚,所以又改稱他為三頂。三頂是個有名的混子,手下有一批小弟,都是他練武時侯的師兄弟,原來只不過是在鄉鎮上混,認識了光頭幫的禿鷹和蒼狗之後,也把基伸到縣城來了,又有朱建民撐,現在很囂張。上個月,我們龍鳳會的老虎機,要在三頂所在的黃安鎮放上兩台,三頂硬是不讓放,為了這事,差點打起來,要不是海當時不想把事鬧大,那時侯就把三頂做掉了。這次的大行動,當然要幹掉三頂,報報上次的那個仇。”羊哥一咧嘴巴,算是笑笑,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幾山羊鬍,慢悠悠的説:“練過鐵頭功,可以頂破青磚,是很唬人的。不知道他有沒有練過金鐘罩鐵布衫?”張昭陽也笑了,壞壞的,帶着幾絲惡毒,説:“那就要試試看,羊哥你不是有衝鋒槍嗎,對着三頂,來上幾梭子,看看他有沒有練過金鐘罩鐵布衫。”
“嘿嘿…”羊哥還是撫順着山羊鬍子,皮笑不笑的做陰險狀:“聽説金鐘罩鐵布衫,除了襠裏有空門之外,全身上下都刀槍不入,那我就對着他的光頭,來上一梭子彈,看看入不入。”旁邊一個江湖會的兄弟笑道:“羊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吧,人家鐵門衫説是刀槍不入,那個槍,説的是紅櫻槍那樣的冷兵器,不是説手槍和衝鋒槍,你不能欺辱人家呀。要不,咱們這裏有刀,你就用砍刀試試,對着那個三頂的腦門,砍上三刀,看看入不入刀。”羊哥瞪了那個兄弟一眼,笑罵道:“多嘴,我老人家的事,也用你這小孩子嘴?他們説刀槍不入的時侯,又沒有在後面加上括號,説明:此槍,只指冷兵器,不包括火槍和衝鋒槍。他們有沒有這樣説明?沒有吧,沒有説明,就不能怪我用衝鋒槍了。”那個兄弟知道如果和羊哥講道理,是行不通的,是夾纏不清的,所以只好投降,乖乖的閉上嘴巴,一邊偷樂去了。
羊哥見沒有人敢接和他理論了,很有一種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寂寞,輕輕的嘆息一聲,説:“唉,沒勁,為什麼總是沒有人能進道理講的過我哪?看來,我入錯行了,不應當進黑社會,而應當去做律師,隨便幫富翁處理個私生子的案件,就比干黑社會來錢快,如果一個不小心,處理一個女明星騷擾案,説不定還能把她睡了,也比拿刀砍人,來的舒服,唉,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我是後者。”羊哥自己説着,知道沒有自己的兄弟都怕他的羅嗦,不敢嘴了,所以就拉着張昭陽聊天,張昭陽也怕了羊哥,又不能不聽羊哥的話,只好陪着笑説:“羊哥,咱們先辦事,辦完事之後,我陪着你聊上三天三夜,現在,咱們先佈置一下吧,好不?”羊哥皺了皺眉頭,説:“不就是殺人嗎,有什麼好佈置的?”張昭陽説:“咱們這次的行動,要快,不能讓三頂逃走了,更不能讓警察抓到了。”羊哥笑了,説:“你這不是費話嗎,做為黑社會的殺人,第一,就是要完成老大布置的任務,第二,就是不能讓條子抓住,你説的這兩件事,每一條都是白話。”張昭陽看到羊哥的樣子,不知道人家是有成竹,本不把殺人當回來,還是個白痴,本不會佈置行動計劃,只好小心翼翼的説:“羊哥,現在那個三頂,正在一家酒店裏面喝酒哪,咱們是正面衝進去,還是偷偷摸摸進去?”羊哥説:“他們有幾個人?”張昭陽説:“監視三頂的兄弟説,他們有三個人,在鎮上一家酒店的二樓的包廂裏,正在喝酒。”羊哥説:“噢,他們有三個人,咱們有幾個人?”張昭陽説:“除了司機大哥,加上我,和你們十個兄弟,當然是十一個人。”羊哥説:“十一比三,咱們還用的着偷偷摸摸去殺人嗎?當然是直截了當的闖進去,殺人之後,大搖大擺的走開。”
“直接闖進去?”張昭陽愣了愣,説:“這可是在大白天,酒店裏面還有別人哪。再説了,鎮上的派出所,就離這家酒店不遠,不到五百米的距離。”
“切…”羊哥不屑的説:“派出所不到五百米,又怎麼樣?在我們那裏,那就我們幹掉一個人,就在派出所的門口,開槍擊斃,派出所的人沒有一個敢出來,他們不傻,你要是小偷小摸,他們比老虎都兇,你要真敢拿着衝鋒槍殺人,他們見了你,比老鼠見貓都怕。我保證,警察聽到報案和槍聲,肯定不敢出來,咱們就放心的動手吧。”這兩天,真有事,只能今天更兩章節了,從明天起恢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