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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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乘鳥,你還好嗎?”牧洛林扶着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千乘鳥,一股無名火又冒了上來,簡直太沒有王法了!不過,畢竟是她連累他,只得拖着他快走。
“鳥?”但是,一道遲疑的男聲在他們前頭響起。
千乘鳥和牧洛林循聲望去,看清來人,他尷尬地笑了笑:“硯津,你怎麼也在這裏?”彼硯津,專門幫千乘鳥出版風月小説的硯書坊老闆,也是他的朋友。
“剛路過,看到有人聚眾鬥毆,好心提醒捕快來了,沒想到是你。”顧硯津難以苟同地看着一身狼狽的千乘鳥,他這模樣完全不符合他文人的身份,“先去我那邊處理傷口吧!”
“真可惜,沒有讓捕快抓賭頭。”牧洛林一聽,無比遺憾,她本能地討厭設賭的人,對詐賭更是深惡痛絕,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呢!
“捕快如果真的來了,第一個抓的應該是你。”千乘鳥沒好氣地瞪了眼牧洛林,拉着她隨顧硯津回臨近的硯書坊。
“啊!”痛呼聲劃破了硯書坊暖閣裏的平靜。
千乘鳥齜牙咧嘴地盯着笨手笨腳的牧洛林,委屈不已道:“我好歹是路見不平為你拔刀出頭捱揍的人,你下手能不能温柔點?不要加重我的傷勢行不行?”
“拜託,你好歹是個男人,聽你叫痛,我都替你臉紅呢!”見他愈得鬼哭狼嚎的模樣,牧洛林的雙手稍稍識相地放鬆,不過,藥的力道仍舊拿捏不準。
“像你這麼魯的摧殘,誰都經不起。”千乘鳥被説得不好意思再慘叫,只能時不時地着嘴角忍着痛,嘴裏抱怨着。
“牧洛林,我看你手玩骰子的時候明明很利落靈巧,怎麼擦個藥就變得笨手笨腳的?你該不會是故意對我下毒手吧?”
“我猜擦藥之類並不是我所擅長的事,況且你是老闆,我哪敢故意對你下毒手啊?”牧洛林落落大方地接受他的批評,一邊繼續給千乘鳥抹着藥膏着淤青紅腫,一邊毫不客氣地取笑道:“你書裏英雄救美的男人,個個身手不凡,能文能武,與之相比,你這個創造者真遜,怎麼都用自己的臉去擋拳腳呢?”
“如果不是惹是生非,我會遜讓你看嗎?”千乘鳥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對不懂得恩的牧洛林相當不以為然。
一個文人硬着頭皮去英雄救美,一般姑娘都會道痛哭涕,她不謝也就罷了,怎麼一直奚落他呢?
“的確是我連累你了。”牧洛林快地承認,看着原本斯文又顯得痞氣的俊臉,這會兒佈滿了青青紫紫,讓她良心有些不安,覺欠了他的人情。
她不喜歡欠債,也不喜歡欠人情。
牧洛林慢慢地處理完他臉上的傷,思索着該怎麼報答他。
“為了表示我的謝意,我可以無條件地為你做件事。”牧洛林做出決定,本來依照她的個,做任何決定都要“賭”上一把,現在算是為他破例了。
“無條件?做什麼都可以?”千乘鳥表示懷疑,着下巴擦藥之後消腫不少的淤青,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牧洛林,她眼中的笑意讓他戒備,不會又想跟他賭吧?
“這次不用賭。”牧洛林看出他的不信,笑眯眯地拍拍千乘鳥的肩膀,打消他的疑慮。
“我猜我以前就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所以你今天的大恩大德,我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報答。不過,你要求的事情不能超過我的能力所及。”他就知道明如她,哪會讓他“為所為”啊!
千乘鳥瞄了瞄牧洛林拍他肩膀的手,這動作她越做越練,依舊毫無男女之別,更無男女授受不親的意識。
但是,她越來越親暱的舉動,讓他這個常年窩在美人窩的男人,反而有些不自在。
千乘鳥緩緩地眯起眼睛,瞅着牧洛林對着他笑臉盈盈的模樣,彷彿一江秋水在他膛盪漾,波晃得他的心怦怦跳,繼而覺得口乾舌燥,不由自主地嚥口水。
他想要她,要她…
“我要你…”千乘鳥望着牧洛林的目光變得離,然後深深地了一口氣,説出他的要求,“我要你保守秘密,不準對任何人説我見酒就吐的事。”這是攸關他的顏面和形象,他誓死扞衞。
“保守秘密?就這樣?”牧洛林促狹地湊近千乘鳥,她還以為他會趁機讓她去接客呢!
“對,如果你做不到,以後就別想跟我討價還價,一切都得聽我的!”千乘鳥直視着越湊越近的牧洛林,身體有些繃直,孤男寡女的,她好歹注意點,不要這麼不避嫌地拉近距離,會害他心猿意馬的。
不過,看她泰然自若的模樣,完全無關風月的神情,他都不好意思提醒“姑娘請自重”因為她本就沒有那種念頭。看來,有必要讓徐娘給她上一課,讓她知道摘星閣姑娘的“豆腐”都是有“價碼”的,不能隨便將自己的“豆腐”往外送,會損害他這個老闆的權益。
“這還能算秘密嗎?不是眾所皆知的事嗎?”牧洛林想到千乘冬恨不得將他的糗事到處宣揚的樣子,再加上摘星閣酒的特殊規定,她猜大家應該都知道作為幕後老闆的千乘鳥有問題吧?
“當然是秘密!”千乘鳥忍不住提高聲音,他相信冬不會將“家醜”公諸於眾的,他自己也不會蠢到自爆短處。只不過這次失策,在跟冬鬥嘴的時候,多了牧洛林這個觀眾,他當然要不擇手段地堵住她的嘴了!
“牧洛林,我醜話説在前,如果你敢亂説的話,我一定會殺人滅口以絕後患的!”
“哈哈…”千乘鳥正經的警告,逗得牧洛林一手抱着肚子大笑,一手捶着他的肩膀,“難怪冬要笑話你了,説你是家恥…哈哈…沒想到出身釀酒世家的人會怕酒怕到吐,説出去肯定會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哈哈,我猜我出去開設賭局,賭千乘家大少爺的酒量,肯定能大大地撈一筆…”
“牧洛林!”千乘鳥威脅地打斷牧洛林的話,但她説得正開心,完全沒有將他陰鬱的表情放在眼裏,一時興起,繼續大放厥詞消遣她的老闆——千乘鳥。
“冬一定會很支持我的做法,説不定她會是下注最多的人,不管其他人押你酒量好與壞,到時候開盤,肯定是我和冬大小通殺…哈哈,因為你本沒有酒量,滴酒沾不得,連看到酒都會反胃的釀酒世家繼承人,哈哈…”牧洛林樂不可支地打着如意算盤,結果,得意忘形的笑聲被千乘鳥打斷,消失在他的間。
他見她越説越不把他當回事,對他的警告充耳不聞,乾脆直接堵住她越來越挑釁他這個老闆權威的風涼話,她拿他尋開心,簡直就是“恩將仇報”他要討回公道!
猝不及防的牧洛林,瞬間被千乘鳥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傻傻微張着,任由他攻城略地,毫不客氣地侵入她的中,纏繞着她的舌,掠奪她的。
原本就被牧洛林的小動作得心癢癢的千乘鳥,這會兒逮到機會,將牧洛林勾進懷中,摟着她的小蠻,以充滿震撼力的方式讓她“閉嘴”進行着他甜美的“報復”一嚐到她間的甜,就讓他沉溺,就算目的達到也捨不得離開她的,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相濡以沫”進行到底,滿足他腦中的浮想聯翩,開始他的調教。
他的吻,從一開始的猛烈漸漸地變得温柔,引導地誘惑着她與他的舌纏,讓這個來不及醖釀情緒更沒有營造氛圍的吻,變得水到渠成,讓她忘記拒絕,自然而然地與他分享彼此的熱情。
顫慄卻契合的覺,令她的腦袋變得空白,彷彿置身雲端,整個人飄飄然的,只想隨着他飛舞,從他身上索求更多她陌生卻又愉悦的甜…
“咳,咳…”不識相又尷尬的乾咳聲,驚醒了吻得忘我的千乘鳥和牧洛林。
“我以為鳥傷得嚴重,來送金創藥。”向來內斂穩重的顧硯津,不得不忍住隨時要決堤的笑意,“看來鳥沒什麼大礙,我就不打擾了,你們繼續。”説完,顧硯津就離開,體貼地關好門,隨即傳來一陣悶悶的笑聲。
“你…”就算牧洛林再怎麼隨遇而安,對“男女有別”再怎麼大而化之,聽完顧硯津的揶揄之語後,懵懂的心也該開竅了。
第一次,牧洛林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彷彿貓偷了腥似的千乘鳥,小臉不由自主地騰紅。
“我怎樣?”千乘鳥眉眼帶笑,在心裏怪着顧硯津大煞風景,手卻情不自地輕撫着她飄上朵朵緋紅的面頰,有些意猶未盡道:“這會兒,應該願意替我保守秘密了吧?”
“…”牧洛林猜她是被千乘鳥算計了。
然而,一想到剛才的親密舉動,在千乘鳥充滿曖昧的凝視下,臉蛋在他的掌間愈加發燙,她尷尬地不敢正視他,口卻詭異地撲通亂跳,滿面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