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才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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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峯迴過神,有氣無力地長嘆了一聲,隨即便扳鞍上馬,帶着自己的親兵隊伍,一溜煙似的離開了官道,抄小路飛快的朝着馬莊的方向跑了開去。
劉子峯和寧國標才到千户所的門前,就見自家的門前白幡高挑,白紙燈籠高掛,門上的財神,也被白紙糊了,完全是一副肅殺的氣氛,而他周圍的鄰居們,很多人的家門口,同樣的挑着九蓮燈,墨黑綢布做成的靈棚,完全的阻了一整條街的
通。
看着自家門口那用黑墨筆寫成的巨大奠字,劉子峯只覺得
口壓抑無比,再也忍不住,張口便噴了一口鮮血出來,在門前的白
挑門紙上,留下了一抹觸目驚心的豔紅。
“賢弟!”寧國標和寧國玉眼見得劉子峯因為傷心過度而吐血暈倒,立刻衝到他身邊,一左一右的架起他的身體,小心翼翼的將他扶入了院落之中。
才一進院子,一身重孝的大丫,立刻連滾帶爬的衝到劉子峯的身前,抱着劉子峯的身體便是一陣的嚎啕大哭。
“妹子,先別哭,先去些開水來,把子峯賢弟救醒再説!”寧國標説着話,眼睛不自覺得在掛滿了紙紮和輓聯的小院裏打量了起來。
小院的正院內,已然佈置成了靈堂的模樣,在靈堂的中間,停着兩座上了紅漆的棺材,顏鮮亮,看起來就好像是被鮮血染紅的一樣,格外的引人注目。在棺材的前面,豎着兩塊黑底金字的靈牌,左邊的一塊上,寫的是劉門蔣氏。
而右邊的一塊,寫的卻是寧門戚氏!寧門戚氏!錦瑟!寧國標只覺得頭腦一陣的眩暈,身體晃了晃,險些便栽倒在地上。
“姐夫,你回來了!”蔣大郎沙啞的聲音,無比哀傷的在靈堂的布幔之後響起,身着重孝的他,飛奔着來到劉子峯的身前,一把抱住昏不醒的劉子峯,大聲的痛哭了起來,誰説男兒不
淚。
只是未到傷心處!聽着蔣大郎悽慘的哭號聲,寧國標一步三晃的走到錦瑟的靈前,顫微微地伸出了自己的大手,輕輕地撫摸着錦瑟的靈牌,那温柔的模樣,就好像是在撫摸錦瑟那光潔如玉的俏臉一般。
正在對劉子峯急救的寧國玉,看着自家大哥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恨得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經過大丫和寧國玉的搶救,劉子峯終於醒轉過來。他淚眼婆娑的看着寫着嬌姓名的靈牌,心神卻早已支離破碎。
玉娘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女人,也是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後唯一的親人。身處亂世,劉子峯為了生存下去,每天都活的提心吊膽,也只有在她的身邊,他才會偶爾的出一點深藏在心底的脈脈温情。
可是,老天爺卻是如此的殘忍,居然連這一點小小的恩惠也要從他身邊剝奪。天地不仁,以蒼生為芻狗,既然天地已經不仁,那他劉子峯,就要去改天換地,創造一個可以讓他抬頭做人的新天地。
“大哥,你總算是回來了!”就在思慮之間,幾名間繫着白
孝帶的男子,已經從各處湧了出來,齊刷刷的將他圍在了當中。劉子峯定睛細看,這些人正是自己的那羣爪牙,馬小三,焦雷和焦霆等人。
“子,換上吧。”馬小三將一條白布孝帶遞給了跟在劉子峯身後的小
子,語氣無比沉痛的説道。
“小三,到底出了什麼事,嫂子她到底怎麼了!”小子摟住馬小三的肩頭,用力的搖晃着他問道。
“誒!”馬小三長嘆一聲,將三天前大佛寺慘案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對着劉子峯和寧國標幾人説了一遍。聽完馬小三的敍述,寧國標的拳頭,緊緊地握在了一處,指節也被他捏的吱呀作響。
“國玉,我們走,回譙城!”
“大哥,那嫂子的靈柩怎麼辦!”寧國玉的腦筋慢,一臉狐疑的看着寧國標説道。
“回頭再説!”寧國標冷哼一聲,轉臉看了看坐在原地失神的劉子峯,抬步朝着門外走了開去。
“大哥,你節哀順變!”馬小三湊到劉子峯的面前,將一頂白的孝帽遞到了劉子峯的面前,一雙滴溜亂轉的雙眼,有意無意的打量起劉子峯臉上的表情來。
“節個哀!”劉子峯伸手打掉了馬小三遞到自己面前的孝帽“來人,把這靈堂給我撤了,國標嫂子的靈柩,明
一早,找幾個可靠地弟兄,給國標兄禮送回去,至於這個女人,明天隨便找個時辰,拉出城去埋了!”
“大哥!”劉子峯此言一出,全場不由得一片譁然。正跪在玉孃的靈前為她燒紙的蔣大郎,抬起佈滿了血絲的雙眼,惡狠狠地瞪着劉子峯。
“我説,把靈堂給我撤了!”劉子峯再次重複了一邊,走到大丫的身前,一把將她的嬌軀拉了起來。
“這女人死的晦氣,等過完這幾天,我選個吉,替你開臉!”劉子峯説到這裏,一把將大丫的身體攬在自己的懷內,拉着她朝內堂走了過去。
小子本來一臉呆呆的看着劉子峯,剎那間明白了他的用意。
“你這個混蛋!”蔣大郎好像一頭被怒的公牛一樣。
霍的從地上站起,正想要發飆,小子已經一個箭步竄到他身邊,伸手攬住了他的肩膀。***“大郎,跟我去廁所!”小
子將蔣大郎的手抓住,語氣裏充滿了呵斥的味道。
“小子,你這個王八蛋放開我,我要問問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姐!”蔣大郎怒氣衝衝的朝着劉子峯的背影嚷道。
“大郎,聽話!”小子伸手拍了蔣大郎的肩膀一下,對着身邊的焦雷和焦霆使了個眼
。焦雷和焦霆會意,幫着小
子將他拉到了廁所。
“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去殺了這個混蛋!”蔣大郎用力的甩焦雷拉住自己的手,語氣裏充滿了愠怒。
“大郎,你太沖動了!”小子湊到蔣大郎的耳邊,對着他低語道。
“大郎,我們這些人裏面有細,大哥這樣做,是在演戲給
細看!”
“什麼!”蔣大郎怒吼一聲,剛想説些什麼,嘴已經被焦雷和焦霆堵住。
“小子,大郎,劉大哥是什麼人,我們弟兄都知道,也正因為如此,我們相信,大哥這樣做,必然有他的苦衷!”焦霆的臉上,赫然的帶着一抹無法掩飾的悲哀説道。
蔣大郎對着兩人點了點頭,這些子的相處,他又何嘗不瞭解劉子峯對自己姐姐的那一份深情。
卧房裏,劉子峯將大丫打橫抱起,伸手扔在了柔軟的牀榻之上,他警惕的四望了一下,見馬小三依舊在那邊吩咐着人去拆除靈堂,這才輕輕地掩上了房門。
劉子峯背靠着房門,就那麼無聲的站在原地。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一道淚水形成的溝痕,在月光下顯得無比的清晰。
“哥!”看着劉子峯失魂落魄的模樣,早已對他情思暗種的周大丫語帶悽然的喊了一聲,起身奔入了他的懷裏。
她知道,這個男人此時最需要的,就是一個足夠温暖的懷抱,他就像是一頭受了傷的野獸,急需一個可以療傷的避風港。
劉子峯抱緊了大丫的嬌軀,伸手用力的隔着布的衫子,緊緊地抓住了她的皮
。大丫只
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自己的胳膊上傳了過來,但是,她不忍心破壞這種温馨的氣氛,所以,她只好緊咬牙關,用力的忍受着這種劇痛。
“大丫,謝謝!”劉子峯將自己的頭枕在她的肩膀上,語氣沙啞而疲憊。
“哥!”大丫聽到他的聲音如此的沙啞,心裏已經完全被悲傷所覆蓋,她心疼的將劉子峯攬在自己的懷裏,任憑着自己的淚水滾落下來。
“大丫,哥求你一件事!”劉子峯幾乎是咬着牙對大丫説道,語氣裏充滿陰狠的意味。
“替我打一柄刀,一柄可以殺人的刀!”
“哥!”聽着劉子峯話語裏的殺機,大丫抱着劉子峯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她已經覺到了劉子峯話裏的決絕意味。
“不,我不…”大丫的淚水,好似決堤般的湧了出來,她不會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就這樣的去死。
“傻丫頭。”劉子峯從大丫的懷裏掙出來,伸出
糙的大手,憐愛的撫摸着她柔滑的鬢角。
“哥不是那種魯莽的人,即便要殺韃子,哥也會用這裏!”劉子峯説到這裏,用手輕輕地指了指自己的頭。
“恩,答應我,你一定要回來,和那些萬惡的韃子一起死,不值!”大丫看着劉子峯,一臉期待的説道。
“傻丫頭,我答應你!”劉子峯用手撫摸着大丫的俏臉,語氣裏充滿了哀傷的意味。
“大丫,我總算知道,什麼叫做亡國奴了!”劉子峯説到這裏,目光如炬,一眨不眨的看向了遠方。
“我以前,一直以為,作為一個好的男人,就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身邊的女人,不讓她們受到委屈,但是,我發現我真的錯的離譜,在這種已經名存實亡的國家裏,想要保護一個人,本就不可能!”想到這裏,劉子峯的思緒,不
再次的飛回了現代。也正是到了此時,他才
覺到,某個天天鼓吹大清盛世,大元興盛的所謂磚家叫獸,又是如何的可笑。
生活在一個破碎的江山裏,不管一個漢人如何的強大,他始終都是亡國奴,始終都是三等人,其地位之低下。
甚至於不會好過一頭任人宰割的豬羊,雖然大元已經建國超過了百年,雖然他一直都給人以一種強盛的印象,但是,漢人百姓的生活卻依舊沒有絲毫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