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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另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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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王老好輕咳一聲,止住了眾人的喧譁,他恭敬地為蔣大郎的杯子裏蓄滿了酒,自己又倒了一杯,高高的舉了起來。

“大郎兄弟,老哥今年都四十五了,你大侄子,過了今年,可就要十四了,我從現在開始,就要給他準備老婆本了。

你不看老哥,也看在你大侄子的份上,給老哥一個明白話,成不?”

“對啊,大郎兄弟,我老白,現在家裏還有一個年近七十的老母呢,我白萬雷,餓着肚子沒話説,可是你就忍心的看着我家裏的老母親衣食無着,凍俄而死嗎?”王老好的話音剛落,白萬雷立刻附和着嚷了起來,看着羣情奮的眾人,蔣大郎知道自己要的效果已經達到,朗笑了一聲“好好,弟兄們,我説就是了,不過,這話也就在這裏説,出了這個門,我老蔣。可是堅決不認帳的!”眾人聽蔣大郎説的如此鄭重,心裏對這件事,更是有了進一步的期待。

“蔣兄弟,你放心,這話就在座的兄弟們知道,誰要是敢出去,可別怪我白萬雷手裏的刀無情!”白萬雷説到此處,倉啷一聲拔出身上的刀,狠狠地在了自己面前的桌上。

“白大哥,我信你!”蔣大郎説着話,將白萬雷手裏的刀收起,手握着刀刃,將刀的刀柄遞到了白萬雷的眼前。

“弟兄們,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説了,咱們的千户大人,是要把主意,打到了在這馬莊河道通過的漕船上!”

“什麼!”聽到蔣大郎如此一説,在座的眾人,就好像是被霹雷劈中一般,身體呆立在原地,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千户大人,是要我們這些弟兄們在渡口設卡,來往的任何船隻,都要給我們繳納一成的通關錢,有拒不繳納的,便視他如走私,沒收其全部的貨物!”蔣大郎像是怕眾人聽不明明白一般,將事情的本末,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在座的眾人,只聽得眾人面慘白,很多人手裏的白瓷酒杯,都因為震驚的原因,手而出,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馬莊軍營的休息的前一天,同樣也可以叫做飯局。中國人最喜歡把事情拉入飯局去談,這才形成了具有中國特的飲食文化。在這一天,馬莊軍營裏把總以上的軍官,基本上都出現在了各種或大或小的飯局裏。

蔣大郎在喝,小子在喝,馬小三在喝,由於事情空前的重要,甚至於連蔣玉娘和周大丫,也都輕裝上陣,拉着那羣軍官的大小房,開始了夫人級別的際活動。

就連夫人都為自己的大計上了陣,劉子峯自然也就不會閒着,此時的他,正坐在一座上好氈製成的大帳裏,坐在一張羊皮的坐墊上,手持銀刀,吃着烤全羊,喝着馬酒。

能夠有他這位千户大人親自作陪的,自然就是裏花赤和童泊虎一級的人物了,氈帳的中間,放着一隻巨大的銅質炭火盆,盆中燃燒着火紅的獸碳。炭火盆上架着一隻巨大的烤架,烤架上掛着一隻剛剛出生不久的羊羔,此時已經烤的澤金黃,身上滾燙的油滴,散發着一股令人食慾大開的味道。

老肥豬裏花赤拿起手裏的銀刀,小心翼翼的從羊羔的身上割下一塊最為肥美的,放在了自己的嘴裏,一臉的肥,隨着嘴部嘴嚼的動作,有節奏的顫抖了起來。

“子峯,你也吃!”連赤的手裏捧着一條烤羊腿,一邊吃,一邊含混不清的讓着身邊的劉子峯。

劉子峯對着連赤和藹的笑了一下,等到裏花赤停止了對羔羊的進攻後,這才拿起銀刀,切下一塊肥美的,裝在手中的白瓷盤裏,恭敬地遞到了一名面嚴肅的中年人的面前。

“千户大人,您先吃!”中年人正是劉子峯以前的老上司千户童泊虎,如今的劉子峯,雖然已經高升到了與他平級,卻依舊對他恭謹如昔。見劉子峯如此的上道,童泊虎也不好再拿老領導的架子,面帶謙遜的接過劉子峯遞給自己的羊,嘴上卻埋怨了起來。

“子峯,別招呼我了,你自己吃自己的就好,你現在好歹也是千户,別再和以前那樣低三下四的了,要不然,下面人要是不知道的,可就要説我欺負你了。”

“他們敢!”劉子峯無比恭敬地笑了一聲“千户大人,不管下官身居何職,永遠也都忘記不了,我劉子峯是兩位大人的下屬!”

“呵呵,泊虎,難得子峯對你還有這份孝心啊,你要再推辭,可就顯得有點不近人情了!”裏花赤放下自己手裏的銀刀,温泉饅頭一般的臉上,洋溢着一抹好似‮花菊‬綻放般的笑容。

“千户大人説的是,不過子峯有今天的成就,最主要還是因為萬户大人您慧眼識珠!泊虎不過略盡綿薄之力而已,子峯對我這樣,我實在是受之有愧啊。”童泊虎不着痕跡的派了裏花赤一記馬,逗得裏花赤哈哈大笑,渾身的肥亂顫。

“泊虎,子峯,你們兩個就是本萬户的左膀右臂啊!”大肥豬裏花赤同樣不忘籠絡自己手下這兩位得力的干將。

“萬户大人錯愛,我等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劉子峯和童泊虎不約而同的上前一步,躬身深施了一禮,臉上姿態的恭謹,就好像是哈巴狗見到了自己的主人一般。

“哈哈。”裏花赤滿意的朝着兩人擺了擺手,恭敬地將自己的肥臉轉向了北方“替朝廷網絡人才,本就是本萬户的職責所在!你等二人,一定要拿對我的忠義之心,去效忠我們的朝廷,這樣才不免本萬户對你們的一番苦心啊。”

“萬户大人教訓的是,卑職一定謹記萬户大人的話,為朝廷乾最後一滴血!”雖然心裏已經問候過了那個蒙古朝廷的前後十八代所有的女人,劉子峯還是裝出一副忠義之臣的苦—嘴臉,畢恭畢敬的在裏花赤的面前將戲演到了極致。

“好了,子峯,我們還是來談談你那邊建卡的事情吧。”裏花赤抓起身邊的皮袋,飲了一口馬酒,這才將話題引入了正題。

“萬户大人,這件事還需要您的鼎力支持!”劉子峯依舊以一副忠心耿耿的口吻對裏花赤説道。

“子峯,這件事,難啊。”裏花赤仰天長嘆了一聲,語氣裏充滿了哀慼“我裏花赤,何嘗不想將那條河道的控制權,重新的收回到朝廷的控制中。

可是,我們現在的兵力,還不足以在那邊建禮關卡啊。”聽到兩人的對話,童泊虎和連赤二人,不由嚇得面蒼白。

馬莊處於河道的界處,幾乎所有貫通南北的貨船,都要經此路過,如果經營得當,馬莊絕對是一隻可以下金蛋的母雞,可是。

此時的大元,已經處於風雨飄搖的關頭,多處的饑民起義,令的曾經橫掃歐亞的蒙古鐵騎應接不暇,再加上多年以來蒙人在馬上打天下養成的習俗,從來不注重水道和商業的發展,最終導致馬莊這個轉貨口被長期的荒置廢棄。

到了近幾年,馬莊口岸的管理更是糜爛到了極點,駐守的兵痞們,不過是靠着對一些停留在碼頭上,又沒有任何背景的小商人勒索為生而已。

如此一來,很多的反王,都靠着水運的便利,在黃河上瘋狂的走私着米糧,私鹽,以及一些其他的民用物資,所得利潤之巨大,甚至於使得某些反王手裏的資本到了富可敵國的地步,而其中最為出名的,就是盤踞在高郵的張士誠!

張士誠以十八條扁擔起家,販賣私鹽,最終成立了南方最大的私鹽幫派,積累了一定的資本後,張士誠趁機奇兵,佔領了高郵一帶。蒙元的軍隊雖然對其多次圍剿,因為高郵城高池深,戰略資源儲備充足而沒有成功。

這還不算,蒙元開國之後,一直都在實行武器管的政策,到了元末,甚至遇到了幾家共用一把菜刀的地步。

這些造反的反王,最需要的就是武器,也正因為如此,北方的一些不法商販,乃至於一些富裕的反王,都以河道為通路,大肆的販賣各式各樣的武器,乃至筋角,獸皮,生鐵等戰略物資。

由於農民的起義已經到了愈演愈烈的程度,蒙古的那些馬上的軍隊,早已經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很多地方的駐軍,都已經被當地的反王打破了膽,龜縮在駐地不敢出來。

也正因為如此,各方的統兵官,都不敢輕易地去碰河道,生怕自己惹到了勢力巨大地反王而遭到無妄的兵災。

裏花赤老肥豬有這樣的忌諱,但是劉子峯卻早已成竹在。來自於未來的他知道,站在他身後的,是後統一全國,八徵草原的一代雄主朱元璋,有他給自己撐,他劉子峯做起事情來,完全可以肆無忌憚。

更何況,劉子峯在做這個決定之前,已經對這段河道附近的各種勢力,都做過了詳細的調查分析。依靠這段河道的最大兩股勢力,是陳友諒和張士誠,這兩個人都是以走私起家,對河道的依賴很強。

在他們附近,還有一大批數不清的小股水匪。這些水匪,一邊對過往的商船進行劫掠,另一方面,卻又將截獲的物品,以及一些大元管制的物資,通過河道運往南方獲取暴利。

對於此,劉子峯鋭的發現,正是由於馬莊牽扯的各方勢力的利益太多,這才導致各方勢力都不敢輕易地去佔領馬莊。

無論是誰,除非有着壓倒其他眾人的實力,要不然,輕易地去碰馬莊,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也正因為如此,馬莊才會完好無損的留在裏花赤的手裏。其他人不敢,卻並不代表他劉子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