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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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也好僵硬,隨便喝了點湯。坐在男人旁邊,你也該餓了阿,起來陪我吃飯啊…蒼白的手指緩緩進男人的黑髮,絲絲的發糾纏着我的手,那麼黑的光澤映襯着我顯得越發蒼白,還有那顆,痛得快要乾癟下去的心臟。
“陛下,該用午餐了…”門外又有聲音,怎麼這麼快又要吃飯了,抬頭看看窗外,刺目的光芒下沒有一絲陰影,不自覺地眯眯眼,扭頭看看鏡子,紫的發黑的眼睛…所有的黑暗都在我這裏了吧。
“不吃!”鏡中的女人面目有些猙獰,屋外再無動靜後,轉身再看向男人的眼睛又變成了灰燼般的平靜。門外又響起了輕輕的叩擊,再次不耐煩地擰起眉頭,卻聽見御醫戰戰兢兢的回話“陛下,公子該換藥了…”
“放下東西出去。”低頭快步進來的御醫看到坐在牀邊的我,將東西遞到我手裏弓弓身子利索的退了出去。
那份輕手輕腳的程度幾乎可以認為她會輕功了。藥膏輕輕塗抹在男人背上,這麼重的傷,是要好好休息才能儘快恢復阿。
那就睡吧,好好睡一覺…光線轉暗我也越發疲憊,小心的包紮好男人,自己靠在牀邊扯過被子,手指摩挲着靜寂的臉龐,總是你在救我,守着我,保護我…現在我也陪你…聽着耳邊均勻的呼,終於沉沉睡去。
“陛下…”跪在眼前的女人好像更消瘦了些,看着終於肯見人的我,一臉複雜的言又止。
“已經七天了,傷口開始結痂了,他怎麼還不醒?”女人有些無奈“陛下,七天了,您就忘了把這收回去麼?”當給她的小錦囊遞到我面前“請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好嗎?”接過那緻的小袋子,摸出一塊不大不小的玉塊,温潤的澤,獨一無二的麒麟花紋,輕輕扭轉,女人驚訝的看到玉塊一分為二。
“麒麟,本就一雌一雄。”多來第一次微微一笑,看着女人“你又放棄了,真的不會有第三次了哦。”
“沒有最好!”女人眼中竟然也有血絲浮動。
“呵呵,我這麼看重你兄長,不好嗎?”有些自嘲的扯扯嘴角,眼光又望向牀上安靜沉睡的男人。
“臣本以為,您是天下理智近乎冷血的女王,”女人看我興趣盎然地等着她繼續“相處了覺得,您並非無情,反而剛柔並濟,恩威有嘉…現在臣有些後悔了…”
“哦?怎麼講?”我挑挑眉。
“不該為了自己的命把那鑰匙給您,您…不能有弱點…”女人咬咬嘴還是説了出來。再看向男人,又望着緊緊盯着我的女人,我緩緩開口“其實,你的問題我也在想,而且想了很久…”屋外的光線很柔和“生而為王,權力卻是自己奪回來的,我能瞭解世人對力量的憧憬,但是最難的,我認為不是得到或者失去,而是駕馭。”轉回視線,女人的眼神變得深邃“不被力量噬,駕馭它!我想我從前做得到,將來也會做到。”深了口氣,略過正在思考我的話的女人“我想我現在終於明白我為何一直渴求變強了,保護自己想護住的…他不是弱點…”天知道我怎麼會説出這些自己都吃驚的話來,看着女人漸漸踏實下來“他是…讓你一心輔佐的陛下能堅持下去的理由。”---回宮的車隊浩浩蕩蕩,警戒森嚴嚴陣以待。這恐怕是我繼位以來,排場最大的一次了吧?
“讓她們護送女王回去,你給我個車就行。鋪軟點。”又想了想“噢對,枕頭硬點沒事,説不定一顛就醒過來了。”看着女人瞪起來的眼睛“別給我派護衞,連個行刺的都沒有…”我嘀嘀咕咕的又進屋了。女王鑾駕走了不久,我也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上車一愣,除了安穩睡着的男人,還有那本該在王都的父子倆。
“多事。”暗暗唸叨了女人一句。
“走吧!”對着車外喊了聲,駕車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女人派的暗衞。不過看着許久不見的兩人,還是掛上了笑臉。
“主人,奴兒來了您都不肯見…”男孩一臉委屈,探着小腦袋蹭了過來。躺着的男人佔了車裏的一半空間“哦?那女人早就把你們接來了?”男孩的秀髮,男孩緊貼着我側卧着,他父親在我腳邊答話“嗯,她説主人出事了,可能會用到我們。”這女人…扯扯嘴角。卻聽到男孩把頭埋進我的腹“結果卻知道了您要娶夫的大喜事。”悶悶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裏,卻讓我彎起了眼睛。
“這件事已經昭告天下了吧,別這麼誇張的表情。”勾起男孩的臉,捏捏他的小下巴“你可是很明白,我只喜歡乖孩子喲。”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我,不覺扭頭,快醒來吧,你有多久沒有看到我了?
“你的傷怎麼樣了?”這才顧及到腳邊的男人,那匆匆一別,還沒好好看看他呢。
“早就好了,謝謝主人惦記。”温和的笑容,有撫人心的奇效“準王夫給上的藥,效果很好。”用的我給他的藥嗎?
倒是捨得。開窗簾,抄小路只有我這馬車嗒嗒前進,還有稀疏的行人。走了這麼半天也沒有事,還以為若有殺氣,也許男人會醒也説不定,真是天下太平了阿。
“嗯…陪我進宮住兩天吧,讓我好好看看你們。”巍峨的皇宮前,父子倆人舉目讚歎。輕輕扯扯嘴角,過去男權時代的童話怎麼講,這就是被荊棘重重包圍的城堡,終於披荊斬棘之後,我的劍卻沉沉睡去了…“陛下,”後門我的女人輕輕施禮“兄長還是待嫁之身,”笑盈盈的眼睛望着我“要不要送到我家去?”
“不用。”乾脆的回答,沒有餘地,我要他睜開眼,看到的,是我。夜晚依然很寂靜,我在園中獨坐。冬天了,可是四季與這裏無關。夜幕並不沉重,反而透着清涼的濕潤。
宛如剛給男人做好的禮服。等待真是件折磨人的事情,記得看過一個睡美人的傳説,昏睡百年嗎?我可等不了那麼久…
“主人…”我讓他和他兒子去悉下環境的男人不知何時跪在了腳邊。手上託着碗熱騰騰的粥“明天臘八節,總管哥哥又問我有何手藝,我就…”
“那是什麼節?民間的麼?”我連自己的生都不記得,只有父親的忌,和登基的子讓我千算萬算…看着男人期待的眼神,我接過來嚐了口“很香,火候還差點。”攬過男人的脖子“你也嚐嚐。是不是心急了?”略有些燙的粥滑進男人的嘴裏,輕微的鼻息撲在臉上,卻是撥起一直在壓抑的慾望。
男人的衣服早就退去,白的肌膚在月亮的照耀下微微泛着銀的光澤,炙熱的沿着脖頸一路下滑,尖被火熱的口腔包裹,男人的身子已經微微在抖。
抱緊這温熱的身子按在地上,也是黑的發黑的眼,卻怎麼也無法混淆,這身下的人兒是無限的温潤和…柔韌。
青翠的草葉摩挲着小腿,略顯急躁的宣並沒影響我們的情緒。翻過男人的身子,手指在那塊淡紅的痕跡上輕輕撫摸着。長長的一道沿着肩胛骨斜下來“是我沒能及時回來,不然也不會留疤了…”喃喃自語從我吻上男人背脊的嘴裏細碎的灑落,男人卻息的隱忍起來。
“主人…”被我扭過頭來看到一雙盈盈淚眼,眼珠一轉,一直含在眼中的體便斷了線似的滑下來。
“這…這怎麼了?”突然灑落的晶瑩讓我有些手忙腳亂,只有不聽話的寵物被懲罰到哭泣,抬手輕輕拂去,卻發現好像越擦越多,讓不善哄人的我徹底傻在那裏,索將男人擁進懷裏。
“主人…若我當時死了,您可會記得我?”耳邊的聲音很平靜,我卻好像什麼都明白了。
“當然會記得,”自己都不知道會有那麼温柔的聲音“而且我會很難過。”口發堵,連嗓子也開始疼了“會自責。”不由深口氣將男人抱緊,腦中閃過一個個倒下的人影“可是你活着,這是最好的,任何事都可以挽回都可以彌補…”到最後,我已經不知道是在説些什麼,倒是男人已經平靜,睫還掛着淚珠,卻給我扯開個幸福的笑容“今晚月太好,一時慨,讓主人費心了…”是嗎?
“沒事…對了,那小傢伙呢?”他不該會錯過能粘我的機會啊。
“和大家玩得開心吧!”畢竟還是小孩子。
“嗯,你去給他們説,今晚破例,大家一起喝粥。”起身整整衣服“我一會也去。”回寢宮,黑的錦緞和獺皮裝飾的長袍就擺在牀頭。
它的主人還沒有醒,輕輕握住男人的手,我給你做好了美的禮服,正在重新打造後宮的格局,這些都不想要的話,就不想聽聽我一肚子要説的話嗎?
剛才的男人讓我想到一個好主意。既然連公主的吻也無法喚醒你…貼身的小匕首輕輕出,月光下映照着魔法的光芒,那,這血的聲音,你該聽到了吧?
---漆黑的空間,我在不斷下沉,這是哪裏?手腳都不能動彈,主人呢…對了,把她推到了牆角,應該不會有事吧,這麼大的動靜應該馬上會有人來救她,放心了…
我是睡了?還是死了?這是夢裏?還是地獄呢?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沒有,也沒什麼關係吧,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不是嗎?終於死了?終於解了嗎?在貧民窟長大的孤兒,野狗一樣掙扎的活下來,被組織收養,培訓…無數次的想,死了吧。
為什麼還在堅持呢?就算每天翻別人的垃圾,在酒樓客站後門等剩餘的飯菜,就算要和其他人搶到頭破血,還是想活着?
“你們在幹什麼?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好看嗎?”我向一羣孩子開口,一陣騷亂後,我掛着青腫的嘴角和一身細碎傷痕拉起了哭泣的小孩。金的發藍的眼睛,男孩子嗎?這種男孩若是在大户人家還能好好活着吧,可是在這種地方…將身上帶着的剩飯給他,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