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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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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握劍的手越發用力,可是,卻遲遲不肯再挪動一分。

“…您百般嘗試怒我,卻是為何?”

“我殺了你心愛的男人不是嗎?”挑挑眉,她真的,很聰明啊,我沒看錯人。

“而且…我想知道,你願不願意當王呢?”

“什麼?!”兩個聲音一同響起。我對男孩皺了皺眉頭,男孩咬咬嘴,還是張口“主人您…也許在等等就有人來救我們了啊,您不能放棄啊…”放棄?呵呵,多少年前這條命就已經放棄了,不然我一直躲在後宮豈不是最安全。只是有人太過盡職盡責而已。

“您…什麼意思?”已經平靜的女人再次有發火的預兆,不過我不明白,我想送個江山給她幹嗎還要生氣。

“沒什麼,只是覺得,我死之後,與其讓那羣廢物把我的心血糟蹋了,不如你來繼承。”我一臉真誠。可是女人的手越發抖起來“陛下的心思實在不是用常理可以推測的,我只是想盡力給您要人,但我絕無謀逆之心…”女人的眼睛盯着我,竟然也勾起了嘴角“況且,這王位的椅子一點都不好座,您應該立個王夫,生個公主,好好培養接班人才是…”應該?應該的事情多了…那個應該出現救我的男人在哪兒?沒想到此刻竟然是想到他,怎麼還不出現呢?難道他也會背棄我?心口不由得刺痛了一下,他不會的,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察覺到自己少有的不安,心頭更加惴惴起來,那分從沒經歷過得心慌,讓我覺得有些煩亂。我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想男人?心思轉中忽視了外面短暫的嘈雜,女人警惕的回頭看向門口時,石門已經悄無聲息的打開。

站在那兒的,正是一身血污的,讓我心煩意亂的男人。奇怪的是,一秒鐘之前我還覺得狂跳不已的心臟瞬間平靜了下來,雖然也許我現在的樣子很狼狽。

心裏卻竟然升起那麼絲好像被稱為喜悦的東西與安心,男人的黑衣沾滿了鮮血,卻還是讓我想去擁抱他,就算,他現在那張冰山臉越發陰沉,陰騭的黑眸裏充滿了…擔憂,慶幸…與憤怒。

此刻的女人倒是忽視了男人駕在她脖子上的利刃,我不算太久的沉默顯然也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思考時間,剛才的失神好像更是被她盡收眼底,現在她收回劍,眼中漾起的笑意讓我不由自主有些頭皮發麻。

見她主動收手男人也有些吃驚,幽黑的眸子看了我一眼,更是謹慎的觀察着女人,雖然我不太明白那眸中轉瞬閃過的憤怒與幽怨從何而來,但我知道現在死神再次忽視了我心底的小小吶喊,對我視而不見,我只能,繼續享受世間無上的尊貴與苦難。

而男人,也會在我的授意或女人有任何企圖的瞬間結束她的命。

“陛下,罪臣畢竟還是以下犯上,請您處罰。”女人又跪下了。

“哎…”你明知道我不捨的殺你,要我説是吧“剛才不過是兩個女人之間的事情,無關犯上。起來吧。”不過以後我會充分發掘你的潛力,好好給我幹活。

“既然陛下説了是兩個女人之間的問題,陛下能不能給臣個代。”扯過男孩已經哭泣的不行的小臉,果然,曾經的男孩只有一個,無可替代…“你説吧,想要點什麼。也算補償你。”

“那…臣斗膽。”女人抬頭,微微一笑“就把這個男人賞我好了。”什麼?!生平第一次,我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回宮已經半夜了,摒退一干欣喜又有些惑的人兒。

歪在我的睡塌上,斜搭了件外套。就這樣在屋裏坐到天亮。窗外的夜先是那麼幽黑,透徹,連浮過的雲都籠罩着看不清楚,就那麼怔怔的看着。

臉上大概也沒什麼表情吧,反正,我一直就是這樣的。可是,只有心跳的厲害。伴隨着那股説不清道不明的堵盤旋在心口。

就算我扭過頭去,男人瞬間的表情還是落在我的眼角。我竟然像被燙到一樣再不敢接觸那陰冷下來卻又無比炙熱的眼神。

是的,也許我該把那該死的女人一劍砍了,可這樣就結束了嗎?她知道我不會殺她就像我知道她不會殺我一樣,從客棧到牢房幾個回合的試探早已經有了惺惺相惜的欣賞。

更何況,她並不是站在我的對立面。一個男人而已吧。女人含着笑意説出的字眼又迴盪在耳邊。彷彿再問您竟然也會捨不得一個寵物嗎?起風了,夜被慢慢吹淡,讓我看到了夜空竟然也是泛着藍的,糾結的雲隨着風飄蕩,讓這濃重的夜有了些圖案。

孩子啊,你是註定站在萬人之上的,但在那之前,所有的一切,都當作試練吧,舉起你的劍砍向敵人的時候不要茫,不要停止或者彷徨,把天真留下然後前進吧,孩子…變成惡鬼吧。

像惡鬼一樣強悍,像惡鬼一樣兇狠,要冷酷無情,要明白不變的冷酷無情就無法前進…不然的話,孩子…斑駁的樹影隨風晃動,竟然在這時候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語。

可是,爹爹啊,我現在,真的惑了啊,雖然,是我已經站在萬人之上的今天。你的面龐我已經模糊,卻在另一個男人懷裏覺到温暖,面對不是敵人的人,該怎麼辦呢。

我欠別人一個男人,還她一個也是應當。可為何,變成現在這樣…寢食難安?快到清晨了吧?夜又濃了,這恆温的空間都覺得冷起來。

脖子上那個微不足道的傷口早已被男人仔細的包紮好。就算在我轉過身,恍恍忽忽的對女人點了點似有千斤的頭顱之後,男人還是垂下眼,用他温熱又略帶糙的手指給我妥帖的上藥。

而我,只能用盡全身力氣剋制自己過快的心跳與呼,在女人探究的眼神下甩甩袖子走人。真好笑,我竟然怕了,怕極了,在我踏過無數屍體之後,竟然不敢面對一個寵物受傷的眼神。

好吧,我要證明,我不會的,不論是什麼,我都能繼續前進的,我就是這麼活下來的,不是嗎?垂下眼睛,覺得有些酸瑟,已經發白的月亮再次出來,就那麼短短一會,天已經亮了,憂鬱的黑變得清淡,一切開始展現在眼前。

美的,醜的,想面對的,不想面對的…一一呈現。倒是誰,可以解答我的疑惑呢?起身開門,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將候在門口很久的小奴喚進來“何時送來的?”

“您剛回來不久就送來了,您説不讓打擾…”拿在手中的那把緻小巧的鑰匙閃着誘人的光澤。

竟然照耀的我也出了沒察覺的笑容。女人啊,女人,你的遊戲,我奉陪…---遊魂一樣跟着女人來到給我安排的住處,一個獨立的小院,僻靜雅緻,做為一個被轉讓的寵物,待遇實在高的不可思議。

看着眼前的應該是新主人的女人,我卻怎麼也張不開口。女人看出我的遲疑,卻是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沒有鎖鏈,沒有囚,看着女人離開的身影,更加惑起來。縱身又跳到樹上,輕輕靠着樹幹。今晚的夜,很濃啊。主人睡了嗎?還是也在看着夜空呢?反正,因為我才被要挾,被丟棄…也是應該的吧…

心口的苦澀湧到嘴角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容,主人被那女人指着的模樣,那空的眼睛裏深深的悲哀恐怕她自己也沒察覺吧,就像,當年的那個晚上…那是,去宮中出任務,後宮掙寵吧。不過,與我無關。像我這種人想太多,會瘋掉。

看着目標不甘心的倒下,我轉身在屋檐上飛奔。這裏處處瀰漫着血腥的味道,比我那幽黑的小屋還要陰冷。回去吧,至少,可以期待見到那個漂亮的小人。

用她軟軟的小手拍着我的肩膀對我笑。其實,那時組織裏已經出現了問題,大概就是從女孩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開始,不過保持沉默是我的習慣,更何況,我竟然有那麼絲隱隱的期待。

一片梧桐樹下有些輕微的響動,而讓我驟然停下腳步的卻是那個悉的小身影。就算她此刻埋頭在一個渾身是血已經嚥氣的男人懷裏,我還是認出了她的氣息。

隱忍抖動着的小小肩膀撥着我不該跳下去的堅持。卻見女孩緩緩抬頭,本以為會看到一雙紅腫的眼睛,意外的,竟看到女孩嗤嗤在笑“…變成…惡鬼嗎…”沒有波瀾的紫眸還是泛起了水霧,看着晶瑩的體滑落臉龐,我那麻痹很久的心臟竟然也有刺痛的覺。

這才是…你那笑容背後的面孔嗎?漸漸靠近的腳步聲勾回我的注意力,夜風驟起,才察覺到透心的寒意,這不是,四季如的花園,已經,被丟出來了…

樹下站着的只有一個小童,怯怯的望着我叫了聲公子。輕輕躍下斂了斂嘴角,我可配不上這稱呼。再看他托盤裏的東西,頓時瞭然的同時又添了幾分落寞。看看等待的男孩,當下扯掉了還是一身血跡的黑衣,壯的身體在隱隱月光下,默默向屋內備好的熱水走去。

阻止了想要近身服侍的男孩,獨自沉浸在微微蒸騰的熱氣裏。何時開始貪心的呢?是主人站在高高的台階上舉手回眸,勾着她特有的笑容問我是否願和她住在這後宮之中的時候。

是在我準備執行主人的任務她那漂亮的紫眼睛特意為我閃着莫明的光芒要我回來的時候。

還是在我拿劍指着她天人戰,卻看着冷冷的眼神漸漸透出笑意紅潤的吐出一句“不如做我的利刃吧,助我開闢一個新格局。”的時候?口氣整個沒進水裏,覺着水的包容與侵佔,直到快透不過氣來,才鑽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