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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崖底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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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兒,退下。掌門師伯説話,是沒你嘴的分。”馮達恨恨地退下,瞪着小賭,巴不得將他生撕活裂。

馮英飛和藹地問小賭道:“小兄弟,如果達兒説的是謊言,那麼實情又如何?你能不能説來聽聽?”小賭看看馮英飛,若有所思地一笑,使將那在長安醉香居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説出來。

當然,他如何整人那一段,自是輕描淡寫,不加多提。

無為道長面嚴肅道:“小達,事情果如小施主所言?”

“他胡説!”

“可是,有寒姑娘作證,你又如何解釋?”

“這個小賤人,早與任小賭勾搭上…”寒城主忽然欺身向前。

“啪!啪!”兩個大耳刮子,打得馮達滿口噴血,滿地我牙。

馮英飛見狀,憤怒地右手揮出一掌,斜裏襲向寒朗月。

寒城主不避不退,也單手揮出,硬接馮英飛一掌。

頓時,大殿上勁風四逸,的一些功力較差的人連連倒退。

寒朗月身軀微微一晃,便自站穩,而馮英飛卻斜退半步,稍稍落於下風。

“住手!”無為道長急忙大喝一聲,阻止二人動武。

無為道長道:“寒施主,何以突然出手傷我弟子?”此時,冰雪銀城城主,小飛雪他爹,臉上那片寒霜,厚得可以刮下來和户外的積雪相比,再也找不出咋夜和小賭他們談笑風生那種慈祥、和藹的樣子。

他冷冷地開口道:“貴派弟子口中那個小賤人,不巧正是在下愛逾生命,唯一的掌上明珠!”大殿上的空氣,隨着這幾句冷冰冰的話,逐漸凝結起來,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一直未曾開口的無塵道長,此時卻語聲清悦地對無為道長道:“大師兄、三師弟,小達口無遮攔,擅出妄言,有損寒姑娘聲譽,的確不妥。”馮英飛這才深了口氣:“限聲道:“就算達兒他説話唐突,又豈容得他下如此重手。”寒城主再次冷幽幽地道:“你心疼兒子,也該知我心疼女兒,天下父母心,心心相同!”無塵道長又開口道:“此事是我方不對,暫且表過。大師兄,是否該叫醉香居的夥計出來做證?”馮達聽見這句話,愣在當場,他萬萬沒想到,師伯會將醉香居的夥計找來。

原來,這是冷雲的主意,他素知馮達心,知道馮達即使有錯,也不會認帳,於是和風自儒商量後,便往長安醉香居,查訪當真正的實情。

醉香居的夥計,大都還記得那天的詳細經過。

因為,他們難得見到像小飛雪那麼美麗的小姑娘,單身出門在外。

更難得遇上如小賭那般出手大方的小公子,所以,談起那的情形,他們都還津津樂道。

冷雲便使出這招釜底薪之計,在一個星期前,秘密請來當時在場的幾名夥計,專程等小賭上山時要他們出來做證。

聽完證詞,無為道長目光鋭利地注視馮達,問道:“小達,你還有話説嗎?”馮達雙膝一軟,跪了下去,低聲道:“小達知罪,請掌門師伯原諒!”馮英飛在一旁跺腳道:“傻孩子,你怎麼可以説謊?為什麼瞞着爹?”小賭笑道:“好了,這下真相大白,老道長,你打算怎麼處置?”無為道長嘆道:“終南派教徒不嚴,致使馮達刁鑽狂妄,目中無人,因而得罪二位小施主,復又企圖以謊言掩飾其過,是乃妄言之過。”無為道長轉向跪在地上的馮達續道:“小達,師伯罰你足三年,不得離開終南山一步,同時面壁一年,以省過錯,你可服氣!”馮達垂頭,低聲應道:“服氣。”反而,寒朗月森冷道:“這種刑罰,未免太輕了吧?”馮英飛聞言,怒視着寒朗月,氣氛又再度緊張起來。

小賭可不願雙方衝突再起,於是他笑嘻嘻道:“寒老爸,可以啦!今天我們上終南山的目的,是為證明醉香居那段公案,如今,終南派也瞭解事情真相了,這已達到咱們來此的目的。至於對馮達的處分,是人家終南派的家務事,你又何妨送老道長一點面子。

再説,馮達也是人家的兒子,你不是才説過天下父母心,有心懲罰,巳足夠啦!”寒朗月仍冷冷道:“是嗎?”小賭可不吃這套,他老氣橫秋地道:“就是這樣,最主要的是,你不可以耽誤了我的正事。”小賭持別加重語氣,強調"正事"兩字。

寒朗月一擺衣袖道:“也罷!”無為道長見小賭化消了寒城主的怒氣後,遂着人將馮達帶下去,免得又引起不必要的糾紛。

無為道長輕揮拂塵,再次單手問訊:“小施主方才一再強調,仍有正事待辦,此間事已了,小施主還有何事,終南派能幫得上忙否?”小賭呵呵笑道:“我不好意思説!”

“小施主不用客氣,貧道能力所及,定當全力以赴!”小賭瞄眼逗笑道:“我想找你徒弟喝酒去!”頓時,笑聲震天,原來小賭的正事,是這麼回事!

小賭卻正經地道:“喝酒要找個合適的酒伴,就像習劍,要找個夠格調的對手一樣,是很不容易的事,這又有什麼好笑?”無塵道長也笑着説道:“看樣子,小施主的劍道,也很見火候,方能悟得此一道理了。”小賭鼻子,嘿嘿笑道:“沒吃過羊,總見過羊滿山跑,再加上幾缸子烈酒,也就差不多'誤'道成功啦!”這種話中玄機,哪是思想刁直的道士們能夠參透?

風自儒此時也躬身向無為道長請求道:“還請師父准許徒兒,陪小賭下山一敍。”無為道長領首答應:“自儒,便由你和冷雲代表為師設宴向寒施主及任小賭施主道歉!”小賭等人,便由風自儒和冷雲伴着,準備出觀下山去。

終南三子,自是緩步而出,禮貌地送客。

正要踏出清風觀,小賭忽然回身問道:“不知老道長們,可知墨玉牌九的下落?”這話問的很突兀。

“墨玉牌九?"馮英飛冷冷哼道:“只有像你這種混跡賭場不務正業的人,才知道墨玉牌九這名堂,正派之士,誰會去注意一副賭具?”小賭有意無意地瞄向馮英飛,同時狡黠地點頭輕笑:“對對對,只有我這種小混混,才會知道墨玉牌九是啥玩意!不過,你們一這些習武之人,居然未曾聽説墨玉牌九另外關係着,昔年歐陽通吃老賭那一身驚人的武學,我倒是覺得不可思議!”小賭遺憾地搖搖頭,一副為終南派惋惜的樣子。

無為道長淡笑道:“終南武學雖非天下第一,但也是祖師爺歷代相傳之絕學,若能細心鑽研,成就亦是無可限量,何必求諸其它武學遺寶,再説,天下至寶,有德者自能居之,若一心強求,只怕是禍非福。”小賭讚佩道:“老道長真的是看破名與貪念,反而是我自己太俗,算我剛剛沒説!”無為道長道:“名利若輕煙,富貴皆浮雲,轉眼成空,追什麼?求什麼?虛幻而巳。”説完這幾句頗具撣機的話,無為道長再一稽首,道聲:“不送!”便徑自和無塵道長、馮英飛轉身回大殿。

至此,三寶和四平才算噓了一口大氣。

三寶道:“走吧!小賭,跟這些老道在一起,真會憋死人,下回再有這種事,你自己去就好,別拉我們做伴。”四平也道:“真虧酒國的和苦臉的,你們怎麼受得了?”小飛雪笑譚道:“小三哥、小四哥,你們以為天下的人都和你們一樣,既沒有規矩,又亂七八糟。”

“什麼?你説什麼?”小飛雪人巳向下山的石階,仍可聽到她隱約的笑聲傳來。

“我説你們沒有規矩,又亂七八糟…”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三寶和四平也追下山去。

楊威道:“小賭,你為什麼不追去?”

“我為什麼要追?"小賭相當篤定,黠笑道:“反正待會兒還要見面!”寒城主見小賭那種篤定的樣子,想起他自見到小賭之後的種種,心中不免有些不安,為女兒暗暗擔心。

乾咳二聲,寒城主道:“小賭,別忘了天下父母心-!”眾人一聽,不兔一陣長笑。

而小賭,他很得意,能帶給天下父母如此具有效果的震撼。

“呵呵!沒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順利的解決,我可是足足擔了兩個月的心,小賭,方才真多虧你啦!”

“少來,酒國的,你們確實很夠厲害,能想到將醉香居的夥計找來,否則,馮達那小子如果真個一推二五六,死不認帳的話,我也是莫法度。”風自儒笑道:“這全是二師弟高招,也虧他對三師弟的瞭解。”小賭笑道:“呵呵,苦臉的,看不出你也很有一套嘛!我越來越欣賞你了。”慣於冷漠的冷雲,突然也幽默地笑道:“能得到你的欣賞,是我最大的榮幸,值得我痛哭涕,面壁默哀。”

“哇!有這麼強的功效?痛哭涕,面壁默哀,我納嗯栽?”最後一句,只有三寶和四平聽懂,其它人全都是鴨子聽雷霧沙沙。

小飛雪笑道:“小賭,你在説什麼話?我怎麼都聽不懂?”

“我在説神話,你怎麼會聽得懂?”四平接口道:“小娃娃只適合聽童話,神話是給限制級的大人聽的。呵呵…”小飛雪瞪眼喚道:“我看你們全都是屬鬼的,所以鬼話連篇。”楊威促狹道:“他們不是屬鬼,他們是屬賊的。”

“哈哈…”寒城主哈哈笑道:“好一羣賊頭賊腦的賊小子們,如果沒有你們,江湖只怕更無趣?

l!”對這種評語,小賭聽多了,得意的很,畢竟不是隨便的人可以賊得起來。

突然,小賭神秘地道:“寒老爸,你今天和終南三子的馮英飛過招,可有何想?”風自儒訝異道:“小賭,可以有此一問?”小賭揮揮手,要風自儒別打岔。

寒老爸倒是沉半晌,方才回道:“馮英飛雖是憤然出手,但掌勁是後續無力之,似是右臂受傷未愈之故。”小賭喃喃自語道:“果真有門路。”風自儒又問:“小賭,什麼有門路?”小賭黠道:“喝酒有門路,來,乾杯!”對小賭的轉換話題,風自儒甚是不解,但他認為,小賭若有難言之隱,他也不願強人所難,故不再追問。

楊威反而有些納悶,他問道:“小賭,你最近怎麼啦?講話老是隻説一半,留個尾巴想吊人胃口。”三寶促狹地摸摸小賭額頭,問道:“該不會是摔下水潭時,把腦筋摔壞了吧?”小賭像趕蒼蠅似的,揮開三寶的手,順便賞他一記響頭,瞪眼道:“去你的,你才腦筋打結,小心我送你進杜鵑窩,讓你徹底的誤道去。”三寶呵呵傻笑,不敢再開口,兔得招惹是非。

小賭對冷雲道:“苦臉的,你這次獻計,找來醉仙居的夥計,擺馮達一道,你可得小心點,他老爸説不定會對你很冒-!”冷雲道:“不會吧,三師叔並非不明事之人。”

“那可很難説,可別忘了天下父母心。”冷雲仍反駁道:“三師叔做事,一向秉公處理,自幼我便與三師弟不和,時有爭端,可是三師叔他老人家,從來只是對事不對人,不曾特別偏向三師弟。”小賭無奈道:“反正我巳經警告過,信不信由你。”風自儒故意打岔道:“小賭,如今終南山的事巳了結,你有沒有其它什麼計劃?”小賭道:“有事?”風自儒道:“記不記得我曾提過的壺底仙崔一桂?”小賭雙眼一亮道:“怎麼?又要拼酒?”風自儒興奮道:“前一陣子,我和崔一桂有過聯絡,他説他希望能有機會認識你這位酒國知己,我已經抑他約好,臘月十五在這兒見面,今天已經十三,如果你沒事,何不留下來,咱們再來熱鬧熱鬧!”

“沒事,沒事,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一旁等着去。”

“好,就這麼説定!”寒城主笑笑道:“小賭,既然對酒有興趣,何不前往棲梅館一嘗悔花釀的香醇。”小賭樂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三寶嗤笑道:“夭鬼買賽騎!”四平解釋道:“此乃神話是也,意思是想吃就説嘛,幹嗎故作謙虛狀,噁心!”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楊威笑罵道:“他的,小賭你們哪裏學來這麼多的暗槓,也不怕槓死自己?”小賭得意道:“以前在江南,我們隔壁住着一個從蓬萊島來的老頭,這些神話就是他教的。”風自儒有趣道:“真有蓬萊島,這個島嗎?難道它不是神話故事?”三寶道:“就因為是神話故事中的島,所以從那裏學來的話才叫神話,三頭牛!”冷雲忍不住道:“三頭牛是什麼?”四平道:“小時候叫你念書,你不念書,現在才到處問人,真丟臉,告訴你,三頭牛就是笨。”三寶補充道:“笨就是呆,所以你也可以叫竹本口木子,懂沒?笨呆子。”小賭這三個小賊頭、小混混,別的沒學會,這種不是學問的學問,他們懂的可不少。

冷雲被兄弟倆一搭一擋,教訓的臉綠牙歪,硬是發作不得。

小賭道:“有完沒完你們倆?怎麼還沒説你們胖,你們就成那副德,等到了棲梅館,你們就自動去吊酒缸!”三寶和四平一聽,大叫:“我歹命嘍!”不敢再多廢話。

小飛雪好奇道:“小賭,吊酒缸又是幹嘛?”小賭呵呵笑道:“吊酒缸,就是用繩子在脖子上掛一缸酒,讓他們聞得到,吃不到!”風自儒大笑道:“小賭,你好狠!”小賭得意道:“嘿嘿,這叫無毒不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