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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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瞎哄你。”攬住她嬌小的身子,他認真的説。
他帶着堅定且誠懇的語氣不像在開玩笑,為此她不動的泛出笑容。
“霜兒,有事別瞞我。”他温柔的聲音藴藏着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教澄霜不能再閃躲分毫。暗自低嘆一聲,她知道不能再回避他的問話了,而且…她心中的困擾必須要和他一同解決才行,她又怎能隱瞞他?
抬眼正視他的臉,她咬了咬,豁了出去的道:“趙大哥回來了。”他臉一凜,灼熱的目光迅速被冷沉之取代,驀地一僵,他垂眸冷看懷中那略帶惶恐與不安的小臉,不屑的哼了聲。
“回來了又怎麼樣?”她已經成了他的,那個姓趙的回來了又能怎樣?!
雖然這樣説,他心底卻是極度不安的,他沒忘記那時他是如何為澄霜獻上所有,她卻在黃家大宅的園子裏狠心拒絕他;他沒忘記那男人跟澄霜是有十幾年的情,他雖乘虛而入,但澄霜幾度因為那男人而苦苦掙扎,寧可不要他…
“我…我想單獨見見他——”
“你想見他?!”澄霜一句話猶如平地一聲雷,頓時打得他心慌意亂。怒吼着打斷她所有的言詞,他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翻騰不休的妒火,倏地推開了她!
他沒想到她竟然可以這樣對待他,到現在她還是想着趙成崗!就算嫁了他仍是想見趙成崗!原來她對趙成崗從未忘情,他付出一切仍比不上趙成崗嗎?!
曾烙勳暴的動作與吼叫讓澄霜心驚,蹙眉咬了咬,她不放棄的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勳,我怎麼也得跟他解釋——”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你現在是曾少夫人,是我曾烙勳的子!這樣的身份還不夠明確嗎?你還要跟他解釋些什麼?!猛地轉頭向她火大的怒喊,他怒紅了雙眸,毫不認為她有解釋的必要,或者説他其實害怕她去解釋…
看着他臉上的憤懣,她畏懼的咬了咬,要自己鎮定下來,她絕不能退縮分毫。
“勳,你懂嗎?我對他食言在先,我…怎麼也得跟他解釋的,説到底我和他有十多年的情分在…”她希望他能懂她的難處,也希望他能跟她一起解決這道難題。
錐心之痛迅速在曾烙勳身上蔓延開來,她竟堅持要和趙成崗會面,而她的話更是句句皆刺耳、字字皆令人心碎——説到底我和他有十多年的情分在…
她這句話,徹底地傷透了他的心!
她跟趙成崗有十多年的情分在,這一直是個不爭、不變的事實!即使她已成為他的,趙成崗在她心中的地位也永遠不會改變!
他突然笑了,仰頭狂笑起來,他雄渾響亮的笑聲裏卻沒有絲毫的歡喜,只有無盡的不屑與譏諷,他笑得眯起的眸子裏有掩不住的痛心…
他的笑聲讓她心寒,複雜的情緒錯在他此刻喜怒難分的臉龐上,她剎那間意會到那些笑聲是代表了他心中的悲愴與絕望,意識到他誤會了她的意思,她的心倏地一緊。
“你別這樣…我是你的,一輩子都是你的!我只愛你…”她的愛語聽在當烙勳的耳朵裏卻全是狡辯之意,她愛他?會嗎?
他曾堅定地相信她這句話,在他們歡愛温存之時,這句話常在她口中不自地吐出,他聽得多麼甜温暖,如今,他卻到憤怒和心痛!
她是愛着趙成崗的!要不她不會有單獨去見趙成崗的念頭;如果她真是愛他的話,她不會如此不顧及他的受,在他面前狠心的一再堅持要去見趙成崗,她這幾近背叛的言行教他不得不質疑她的話,他無法相信她真是一心一意的愛着自己!
給她最後一次機會,他的眼裏滿沉痛,嗄聲道:“愛我就答應我,不要去見他!”
“勳,我真的愛你,可是你知道我必須去給他一個代——”
“你真的愛我?”他的心狠狠被踐踏了,他舉手抓住她單薄的肩膀,燃燒着惱火的雙目瞪視着她!
“你真愛我就不會如此傷我!冷澄霜!你怎能如此待我?一直以來我用心去愛你、好好的待你,把你視若珍寶!我做盡一切的事情滿足你的所有,而你的心卻一直惦記着他?”失控的掐緊她,他失去理智般不住搖晃她,震怒的紅眸燃燒着愛恨錯的火焰!
“不是這樣的…”駭於他的怒火下,澄霜嚇得滑下淚來,咬牙竭力抓住他強壯如鐵的胳膊,她虛弱的解釋着,無力阻止他那毫不憐惜的魯動作。
她軟弱的否認更教他怒火中燒,驀然把她用力扯到身前,他因滿懷怒濤而不斷搐的俊顏緊貼着她蒼白的小臉,如炬的雙目牢牢地瞪視她眸中的恐慌。
“為什麼你不能像我一樣只對你一人專情?!為什麼你的腦子裏總想着另一個男人?!為什麼我一再求你,你偏要在我們共享温存時説要去見別的男人?!”極怒的咆哮着,他深黑的眸底裏有着無盡的失望、痛澀與傷心,教他心痛難抑的問話句句皆是對她的控訴,他嘶聲吶喊着她的二心、她的不該、她的狠絕!
他憤怒的指責教她心痛,藏着無盡深情的話又教她心碎,她着淚,朦朦朧朧的凝望他眸中的怒,正要試着再對他解釋清楚,他眸中突地湧現了水霧——他哭了…
她心都停了,當他的脆弱如此赤luoluo的展現在自己眼前,她的淚水馬上如泉湧般墜落下來,瞬間她心疼得無法言語,為他的深情、也寫他的傷痛。
她的淚狠狠地擰痛着他的心扉,深切的嫉妒旋即淹沒了他的理智、埋沒了他的心緒,她因為他不准她見趙成崗而掉淚嗎?
一思及此,剎那間他痛徹心扉,雙掌無力的從她肩上滑落,他轉身掩臉抹去那不該掉下的淚,不讓她觸及到自己的脆弱,他問自咬牙竭力平定那紛亂不休的苦痛,卻止不住心底那刻劃深刻的悲愴…
他真是可笑極了!他對她真心以待能代表些什麼?情本就不能勉強的,無論他為她做了多少,若她依然不為所動的話…他能怎麼樣?他能怪她嗎?
不能的…
曾烙勳突轉平靜的模樣讓澄霜心慌。
“勳…”無助地呼喊着他,她閃着不安的淚眸有絲怯懦的瞧着他健朗的背脊。
她那軟軟的、無助脆弱的嗓音霎時間擊潰了他,面對她,他總無注拒絕她分毫,他此生最大的敵人就是她,只有她才能教他這樣無條件付出,甘願耗盡一切來滿足她想要的。
她是個温柔且兇狠的敵人,她輕輕的一個嗓音就能讓他舉手投降,讓他做什麼、想什麼都以她為先,她能給予他幸福與快樂,亦能使他心碎痛苦…
“你要見他是嗎?”沙啞的出聲詢問她,他顯得乾澀嘶啞的嗓音透出了濃厚的苦澀與無奈。
“那你就去吧!我不會阻止你了。”説罷,他翻身下牀,不等她的回應,他有點慌亂的、有點逃避的疾步走出了房間。
愛她,他就要放手,把她死死地綁在自己身旁有何意思?他愛她,便要她得到真正的幸福,既然趙成崗回來了,而她又未對他忘情,他只能放手讓她去選擇了。
假如她心裏真還愛着趙成崗,他們的婚姻再繼續下去的話,那不僅苦了他,也苦了她,他不願強迫她絲毫,如果要她夜委屈在自己懷中,他不忍。
太愛她了,因此她的幸福比起他的…重要太多,多得讓他甘願承受放開她所可能的後果、失去她的深切悲痛…
踱進書房,他於黑暗中摸索着自己該走的路、該去的地方,卻不慎摔倒在地上。
沒有站起來,他就這麼坐在地上,目光空且無神的瞧着黑暗無光的前方…
一直以來,有她,幸福就長伴他左右;沒她,幸福便離他而去。
他的幸福就縱在她的選擇上,然而,他已在心底作了最壞的打算,對自己的愛情地從未有過絲毫的把握,更沒一分的信心能贏趙成崗,畢竟他是乘虛而入、奪人所愛,澄霜本來是那麼重視與趙成崗之間那十幾年的情分啊…
對她再次放手,他要她親自尋回她所想要愛的人,就算他會多難過、多傷心,他此生惟一所眷戀在乎的就是她的笑容,只要她快樂就好了,他的喜怒哀樂一直不是他所關心的事,他只在乎她一人,他…一直算不了什麼…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像上回那樣在落花中失而復得地擁抱她,無法再顯佔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情。
看到她的淚眼,他知道這回她不會回來的了,不會再像上回那樣重返到他懷中了…
終於抑制不了喉間的酸澀,累積成的悲愴與痛苦無情的撞擊着他所有的知覺,淚水剎那間奪眶而出,他痛苦的埋起臉龐,在這片寂靜得蕭條的暗夜中,低低地、蒼涼地悲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