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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烈火岩羊香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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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滴落一滴油脂,火紅的篝火堆中就會騰出一叢淡黃的火苗,接着那香煞人的香就會瞬間在空中爆裂四散,引得人口水直。祖悲秋坐在自己的對面,全神貫注地將從鋪面櫃底翻出來的鹽巴細細撒在烤上。他圓滾滾的臉上掛滿了晶亮的汗珠,白花花的口水從他的嘴角肆無忌憚地滑下,兩隻小圓眼中除了岩羊,再無他物。

鋪面外喊殺聲已經響了一個晝夜。上千鬼奴仍然在徒勞地做着衝殺進來的努力。但是祖悲秋用活人擺的八陣圖卻讓這些西域健兒傷透了腦筋。從鋪面的窗口望將出去,一個個宛若木樁一般的鬼奴各具姿態:有的人槍而進,有的人揮劍而立,有的人掄刀劈,有的人提斧而上。這些一動不動的敵人形成了一組光怪陸離的魔人羣像,既讓人覺得骨悚然,又令人忍俊不

“很香!”鄭東霆盤膝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握着紫霜劍,喃喃地説。

“是香!”祖悲秋滿臉陶醉地仰臉聞了聞空氣中你滿的烤糊香味。

“雖然燃料貴了點兒,能在重圍之中吃到這麼每位的岩羊,可算是不虛此生。”鄭東霆説道。

祖悲秋用一把不知從哪個鬼奴手裏搶來的月牙彎刀,將岩羊一條條割下來,大塊的留給鄭東霆,小塊的則迫不及待地放入嘴中,邊吃邊説:“反正又帶不出去,能做一頓這麼香的臨別菜,它們去得也沒什麼遺憾了。”鄭東霆抓起岩羊大口大口地嚼着,用力地點着頭,似乎對祖悲秋的話深有同

“師兄,雖然我們這一次阻止了崑崙七老利用魔教秘典荼毒武林,並擴大勢力的野心,但是卻也沒料到這天書大會竟然是魔教首腦葉婷親自舉辦的。這下子,所有參加天書會的朋友都被抓了起來,我們就算逃了出去,咱們想要揚名江湖、永垂青史的計劃還是要泡湯了。”祖悲秋嘴裏滿了烤,鼓着腮幫子説道。

“怕什麼,等吃完這頓烤,咱們就殺回去,把人都救出來。崑崙魔教再厲害,那是在崑崙山,這裏是升魔台,是咱聖手門徒的天下,哈哈!嗯…香…葉婷竟然是魔教的人嘿,真沒想到。這個女人真夠狠的,你看那崑崙七老一個個老得就好像幾百歲一樣,一看就知道他們實戰了醍醐灌頂的傳功術給了十二魔使,他們自己卻只落得油盡燈枯了,她倒好,一聲令下就叫那個接引使把他們都殺了,藉此取信於人,真是卸磨殺驢。”鄭東霆張大了嘴巴,滔滔不絕地説着“還有那個接引使,真是太難纏了,劍法簡直和昔年那個弓天影一模一樣。看起來就像那傢伙死而復生似的。”

“也許他真的死而復生了,我看像。”祖悲秋撓了撓頭,説道。

鄭東霆抬起頭來和祖悲秋對望一眼,默默無語。半晌之後,連個人同時大笑起來。他記得自己一邊笑一邊打着飽嗝兒:“哈哈哈哈,真是疑心生暗鬼,居然相信弓天影死而復生,那還不如相信那羣鬼奴能夠破得了咱們的活人八陣。”

“哈哈哈哈,太行刀客都破不了陣,何況這些西域人。”祖悲秋大笑起來。

“師兄你真會説笑話。”兩人一邊大笑一邊風捲殘雲一班消滅了全部的岩羊,就在鄭東霆意猶未盡地着留有烤殘香的紫霜劍時,租悲秋突然抬起頭來,用手使勁的撓着頭:“師兄,不知為什麼,我有想起了十二這個數字,有一種不祥的預。”

“你怎麼又來?”鄭東霆不耐煩的説:“上次你説到十二,我們接下來就被藥酒灌倒了。這次又怎麼了?”

“師兄莫慌,讓我仔細想想。一年有十二個月,魔教有十二魔使,天書會有十二門將,一年有二十四個氣節…”租悲秋如數家珍地數着。

“還有一天有二十四時…”鄭東霆剛要補充,話還沒有説完整個人已經被數不盡的手掌按到了地上。在他對面,租悲秋身上也壓了十幾個身材彪悍的鬼奴。

“我想起來了…十二個時辰之後道自解。”租悲秋恍然大悟的尖叫道,但是為時已晚。鄭東霆拼命掙扎着伸出一隻手,將地上一頁燒了一半的殘章用力進了餘燼未息的篝火之中,含笑看着那頁紙在火焰中輕盈的歡跳着,化為一道虛無縹緲的青煙。

成百上千的鬼奴前仆後繼的衝殺上前。刀光劍影環繞周身,恐怖的殺聲刺耳生疼,又如生鏽的鋸條在撕扯着生鐵桿。鄭東霆只到渾身忽冷忽熱,冷時宛若殺氣浸體,森寒刺骨。熱時猶如金鳳刮面,炙熱難耐。整個世界彷彿一座失火的樓台,烈焰蒸騰,東搖西晃,隨時都會直落入黃泉地獄,摔得粉碎。千萬只魔靈呼嘯着叢葬深谷的深淵中爭先恐後地衝入空中,在鄭東霆的眼前組成一個個變幻多端的詭異陣型,圍着他瘋狂的尖叫着“那就殺吧!”鄭東霆扯開嗓子如野獸般嘶吼,他揮舞着手中似刀如劍又像搶的武器向四面八方狂掃,向那千百鬼奴,數萬魔靈宣戰。他到焚心的飢渴,恐懼的渾身顫抖,但是又到興奮地發狂。眼前扭曲變形的世界被他暴的劃開,鬼奴和魔靈的影像在他揚起的火焰中扭曲變形,灰飛煙滅。

突然間,眼前的一切都燃燒殆盡,只剩下一片空蕩蕩的星空。鄭東霆倉皇的在茫茫星空中前行,希望找到一個屬於自己原來世界的線索,但是所有的努力都註定以失望告終。正當他陷入絕望的時候,滿天星斗突然一齊搖曳起來。他的身體宛若一枚沉重的鉛錘“咚”的一聲沉入了波光粼粼的星海之中。冰冷的體堵住了他的口鼻,讓他無法息,他發了瘋一般掙扎着,想要浮出海面,但是一身輕功都在温柔的水中化為虛空。

“這不是盡頭,我鄭東霆的結局不應該是這樣的,我鄭東霆可以窩窩囊囊地生,但是決不能窩窩囊囊地死!”鄭東霆拼命向四周划動着臂膀,拼盡全力抗拒下沉的巨大力量。周圍的黑漸漸封住了他的雙眼,眼前的世界緩緩陷入了絕望的黑,一切希望都在此刻被榨離了他的軀殼。

“不!”他用盡最後一絲力量,撥開遮住雙眼的黑暗,撕肝裂肺地大吼一聲。炫目的陽光氣勢磅礴地沒了周圍的一切黑暗,勢如破竹地衝擊着他的雙眼,讓他到一陣鑽心的刺痛。

“嗯…”鄭東霆張嘴呻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轉頭朝四外打量了一眼。他的雙手被鐵索鎖在一具碩大的支架上,整個人被凌空吊掛着。他試圖抬腿,但是渾身上下充斥着悉的痠軟無力,彷彿全身的骨骼都已經被人空。這時魔教三醉魂丹藥發時的效力,在石宮之中,他已經嘗過一次苦頭,沒想到昨重現,他又回到了原來的起點。

在他的身邊,祖悲秋被以同樣的方式吊掛在空中,他的胖臉此刻已然浮腫,嘴巴微微張開,一股股白沫從嘴角汩汩出。他的眼眶深陷,一雙小眼睛但無光地茫然四顧,似乎對於現在的處境不知該如何是好。當他看到鄭東霆醒來,頓時振奮了一些,拼命扭動肥胖的脖頸,轉過頭來:“師兄,你醒了?現在怎麼辦?”

“現在只能任天由命了。”鄭東霆沒好奇地説“反正他們沒有殺死咱們兩個,一定是有求於我們。無論他們提出什麼要求,都絕對不要答應,聽到沒有?”

“明白了,師兄。你經常和我講起江湖上的酷刑,莫非今天我們…”祖悲秋顫聲問道。

“不錯。是不是真的英雄好漢,就看咱們能不能過得了今天這一關。”鄭東霆強自振奮道“若是我們能夠再次逃出生天,見到洛秋彤,你有今天的經歷好吹噓,還怕她不被你的男兒氣概所折服嗎?”

“真的?”祖悲秋聽到洛秋彤的名字,頓時興奮了起來,本來暗淡無光的臉重新恢復了生機“明白了,為了球彤,我絕對不會屈服。”就在這兩個師兄弟談之時,關押他們的牢房大門突然被打開,黑衣黑巾的葉婷在接引使的引領之下,輕移蓮步,幽雅地走進了房間。鄭東霆和祖悲秋連忙緊緊閉上嘴,緊張地注視着他們。

葉婷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眼中出一絲滿意的神,轉頭對接引使道:“牧天侯的逃命功夫天下無雙,他的徒弟也差不到哪兒去,你能一次扼住兩個,做的很好。”

“謝教主誇獎!”接引使神抖擻地大聲道。

“教主?”鄭東霆和祖悲秋齊聲驚道。

“師兄,你不是説魔教教主是督凌霄嗎?”祖悲秋失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