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五氣朝元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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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平佈下的結界裏，他的朋友們面帶美好的笑容，仍然睡得那樣的舒服。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就算楊平真是一頭豬，他也知道這些傢伙肯定出了問題，要嘛就是中了什麼藥，要嘛就是中了什麼魔法。仔細探察了一番之後，楊平才苦惱地發現，他們身上本就看不出一丁點中了藥的痕跡，同樣也沒有一絲的魔法波動。無奈地看着趴在一邊出神的小龍“小龍，這是怎麼回事呀？”他死命地撓着頭，那一頭黑的亂髮都快被他撓得掉光了。

小龍搖搖頭，反而沒頭沒腦地説“阿平，你發現沒有，這個森林很奇怪！”

“廢話！”楊平對於這樣沒營養的話簡直難得答理，又開始研究起他的朋友們來。現在他有一種要抓狂的覺，這些傢伙要是還不醒來的話，難不成讓他扛着他們飛出去？天哪，這比要了他的命差不了哪裏去！

“你難道沒有從森林裏覺到一絲悉的波動？”小龍還是那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説，他的小眼睛裏盡是透着疑惑的光。

“悉的波動？”楊平一愣，隨後叫道“拜託，小龍，你有時間幫我想辦法把他們醒吧，要是他們再不醒來，我…我…！”小龍爬起來哼了一聲説“他們是在自我催眠中沉睡着，除非他們自願醒來，要不然本沒有辦法叫醒他們，如果強行用神魔法讓他們醒來，會損傷他們的腦神經！”這條不知道來歷的龍現在也能説出這麼多跟上時代的詞語了，楊平當然沒有心情去追究小龍的來歷，就算問了這傢伙恐怕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哪來的，他現在關心的是他的朋友們怎麼會都自我催眠了。小龍用爪子抹了一把臉，像一般的小動物洗臉一樣“當人們接觸到一種美麗的時候，而這種美麗又超越了他們神所能承受的極限，他們就會潛意識地催眠自己的意識，沉浸在這種美麗裏難以自拔！”楊平苦笑“原來美麗也是一種錯呀！”

“不是美麗是一種錯，而是對美麗的欣賞不能有錯！”不論是誰看着一個怪模怪樣的動物説出一些頗含哲理的話來，心理承受能力總會受到莫大的衝擊，楊平早已經麻木了，在很久以前，他就不得不承認，這條龍肯定比自己聰明。為什麼？因為他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麼天才人物，就算修煉出了元嬰都不知道怎麼用，這種人的智商絕對不會高到哪去，遇到什麼事情都喜歡用咒來解決的傢伙，除了暴力傾向比較嚴重外，那種以小搏大、以輕御重的智慧之力實在少得可憐。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可不想成搬動工呀！”這是楊平最不想看到的後果，也是最怕的後果，他可不想扛着這些傢伙飛越幾百裏的森林呀，就算他是一個變態也會被累死的。

小龍沒有接楊平的話頭，他突然蹙着眉凝神看着遠方，以他和楊平這種修為，無論下多大雨都不能隔絕他們的神識應“阿平，你懂陣法嗎？”楊平搖頭“我倒是想學，可那些什麼八卦九宮的，最少得有非常深厚的數學功底，最要人命的是必須得有專人教授，我又不是天才，曾經看了一些，狗都沒有看出來過！”這可是話實，中國的各種文化都與易學八卦離不開干係，特別是太極心法這種武學，他曾經也試着去專研易學，可就是那些古文就把他繞得夠嗆，更別説學什麼奇門遁甲，八卦九宮之學了，唯一的收穫就是他説得出八卦是哪八卦，每一卦代表什麼，其他的就沒有了。

楊平那點知識小龍基本都能摸得透的，只是凡人修煉到元嬰境界後，都可以把曾經自己看過的東西重新從記憶裏提出來，哪怕只是恍恍惚惚看過一眼的都會遺留在記憶裏。本以為楊平在修成元嬰後就會把自己記憶裏有用的東西提出來好好運用一下，哪知道這傢伙懶得可怕，到現在還不知道記憶可提取這一條來，這讓小龍驀地生出一種想揍人的衝動。楊平修出元嬰之後，他就不再用神識去探察楊平的心思，這會對他的元嬰有着極大的損害，平常都只限於靈魂，他實在想不到楊平這傢伙居然會這麼懶！

小龍恨恨地瞪着楊平，冷哼了幾聲之後，看着噤若寒蟬的楊平才説“告訴你吧，這個森林很有可能是一個龐大的陣法，像這樣的湖泊肯定有五個，組成五氣朝元之陣。而這五個湖是卡在森林外層和內層之間的，作用就是聚蓄水氣掩蓋整個森林的天空，還有…還有我也不太確定。森林外層那看似沒有規律的樹林組成一個龐大的蹤陣，蹤陣是通過九宮術數化解出來的，並不能起到困阻人的作用…”説到這裏，小龍又遲疑了！

楊平看着小龍眼睛閃耀着睿智的目光，心裏一點都因為自己的笨拙而到自卑，反而為自己撿到一個寶而心下暗喜。自己不明白這些沒關係，只要小龍明白就等於他明白了，人嘛，不是什麼都能懂的，只要懂得怎麼樣運用自己的長處就了不起。

“那到底起到什麼作用？”説實話，楊平並不太相信這頭龍的話，這麼龐大的陣法？忽悠去吧，的，又是五氣朝元，又是蹤九宮，難不成還有神仙到過這個時空？這種龐大的工程，絕對不可能是人所能完成的，而且惘森林早在神魔大戰之前就存在了，只是在以前並沒有這麼兇險吧了。

“惑人的作用，並不悉陣法的人走入惘森林，無論怎麼樣都到不了內層，因為陣法的的原因，他們永遠都只能在外層打轉，而且還以為自己真正穿越了整個森林，可怕的是，從森林的西邊進去，真還能從東邊走出來！”小龍的封印本沒有解開，雖然現在進化到了第二階段，記憶也只復甦了一丁點，要他來破解這種超級陣法，現在還難了點。

楊平惕然，他想起自己曾經在森林裏走東邊進來，然後從西邊出來的經歷，難不成也是因為這樣？小龍又沉思了良久才説“你看吧，這種湖泊居然具備了極強的自我修復功能，我敢肯定，這就是五氣朝元大陣！只有這種陣法才具備自我修復功能，而且，這五個湖泊必然是聯在一起的，雖然不具有主動攻擊，可它們可以散發出一種類似於神魔法的法術，可以催眠和惑人的心志！”楊平聽小龍説得越來越玄，他趕忙道“打住，剛才你不是説是因為他們自我催眠嗎？怎麼現在又成了湖泊造成的？”

“是呀，是湖泊散發出的法術讓他們自我催眠的。嗯，我記起來了，五氣朝元大陣除了具有隱蔽功能外，同時還可以控制人的心魔。為惡之人必會見到地獄之象，為善人必可見到心中天堂，賤之人必可見到心中的美豔女子，當然，這只是在自我催眠以後，心志不堅者極容易受到控制，輕則長時間沉睡不醒，重則…看樣子佈陣的人留有後手，使陣法並不具備致人死命的能力，當他們醒來之後，就會不由自主地朝回走，既而走出這個森林！”

“可是，杜勒姆那傢伙不是去過森林裏面？”楊平説。

“不可能，以杜勒姆的實力，不可能突破得了五氣朝元大陣，更不可能突破內層的八卦大陣，我可以肯定，內層的八卦大層必是借用周天之數，月星辰之力，奪天地造化之功而成，以你我現在之實力，絕對不可能進去得了。就算能看破五氣朝元大陣也是徒然！”説完，頹然嘆了口氣，眼裏去藴着莫明其妙的興奮之光。

楊平愕然！

到底是些什麼玩意兒？看小龍的樣子本就不像在忽悠人吶？什麼蹤陣，五氣朝元陣，周天八卦陣這些玩意兒只是在書上看到過，具體是怎麼回事還沒有看到有人説清楚過，看來還真他孃的折騰人呀。

“那你是意思就是我們去不了森林中心，要我們打道回府？”

“難不成你還能怎麼樣？”小龍問道。

“我…”楊平一陣語，他一向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再説，他一向是覺老子天下第一的，難不成一個陣法就難住他了？

“你想強闖？”小龍不屑地笑着問。

“老子就不信轟不開一條路來！”楊平咬咬牙説，他的確有這樣的打算，什麼狗五氣朝元大陣，一個大奔雷咒下去還不是打得稀爛？惹火了老子來個雷霆萬里，管你什麼陣法，都給老子飛上天去吧！

“你太小看華夏文化了！”小龍喟然而嘆，楊平莫明其妙地被扣上這麼一頂大帽子，心裏很不服氣。

“我怎麼小看了？咱可是中國人呢！”這話説得非常的正確，對於中國的傳統文化，他從來沒有小看過，要不然也不會費盡心思去學太極心法，只是他覺得所謂的陣法恐怕本沒有小龍説得那樣厲害吧？

“等雨停了你可以去試試，五氣朝元大陣沒有攻擊能力，頂多只有惑和自我防護能力，你可以放心地轟！”小龍説完之後，又趴在地上，透過魔法結界看着外面的大雨。

楊平心一橫，試就試，誰還怕誰了不成？

大雨整整下了三天，經過楊平的準確計算，不多不少，從開始到結束，剛好72小時，也就是説36個時辰。

三天過去了，他的朋友們還是沒有醒。可是，讓楊平奇怪的是，整整三天沒有吃東西的他們居然一丁點變化都沒有，看上去就像剛睡着一樣，平穩的鼾聲裏透寧靜與祥和來。楊平無數次用神識來探察他們的身體，發現本沒有什麼異常，新陳代謝完全正常，對於這種解釋不了的現象，他也懶得去追究了，反正小龍説得那麼玄，也不少這麼一點讓他理解不透的東西。

當天亮的時候，看着從東邊升起的那一輪旭，楊平深了口氣，活動了一下發黴的身體，高聲叫道:“總算雨過天晴了，小龍，你呆在這裏看着他們，我去看看！”説完，也不等小龍答應，就飛了出去。現在的他完全可以凌空飛渡，而且還不用使什麼飛翔術。

當他來到三天前那個晚上大戰的湖泊邊時，整個人完全被驚呆了。這裏完全恢復到了他們剛來時看到的樣子，以他現在的眼光，本就看不出與三天前有什麼差別，景還是一如即往的美麗，早上蒸騰而起的霧氣籠罩在湖面，碧藍的湖水若隱若現，水裏的偶爾有魚兒躍出水面，給人一種生機之。像見鬼了的楊平一個失神就從幾十米的空中摔了下來，地上的泥土還是那樣濕，野花和青草的馨香沁人肺腑，偶爾還能看到草叢裏有一隻不知名的小蟲子爬過…楊平完全忘了被摔的疼痛，他三兩步跑到湖邊，掬起一捧湖水一看，清澈異常，本沒有大規模動物腐爛後的痕跡，甚至看不到一絲因為地震所帶來的渾濁！

他徹底傻眼了。在他看來，大奔雷咒之下，這個湖泊不但毀了，連這片森林的生態環境也完全毀了，那天晚上，湖面下陷，河裏的水倒灌回湖泊，湖岸不停地塌方，在那場大雨之後，這裏一定會變成一片澤國，大奔雷咒所帶來的地震必然會使整個湖泊的生態完全破壞，接下來就會引起連鎖反應，包括附近動物大規模遷徙，樹木死亡等環境問題，可現在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恢復到了最初的景象，本看不到這裏在三天前的晚上經歷過了咒的洗禮！

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楊平呆在湖邊，這裏的美麗在他的眼裏視為無物，可是，小龍那些讓他理解起來有些困難的玄乎的話卻在他的腦海裏盤旋。

“難道真是什麼五氣朝元大陣？”可他馬上又否定了“不會吧，什麼陣這麼變態？連破壞了的環境和生態都能在三天裏恢復？這太無視咒的存在了吧？”可不管怎麼説，他在湖泊周圍連續飛行了一上午，恁是沒有發現一丁點的不對之處，甚至他在懷疑那一晚與大湖怪的咒大對戰是不是在做夢？或者他也受到了湖泊的影響，做了三天的美夢而矣？在沒有鬧清楚這個問題之前，他肯定不會再去用什麼雷霆萬里轟開這個森林的面紗，現在要做的回去問問那個唯一的博物學者，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飛回山峯後，小龍戲謔地看着他説“是不是發現整個湖泊恢復到最初的狀態了？”

“你知道？”楊平驚訝地反問。

“這就是五氣朝元大陣的威力，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天地永恆，陣法的威力就永遠存在！”小龍的眼中閃耀着狂熱的光芒，看他的樣子，楊平開始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想破壞掉所謂的五氣朝元大陣。

“停！”楊平叫道“什麼狗？那個‘不生不滅’明明是《心經》裏的句子，你胡亂挪用幹什麼？”

“《心經》是什麼？”小龍問。

“就是佛家的經典唄！”這一點楊平還是知道的，那句有名的經典‘既是空，空既是’就是出自《心經》裏的，整篇心經他現在還完全可以背下來呢，所以回答的時候都是昂起頭的。

“何謂佛？何謂道？”小龍的樣子顯然很蒼涼，也很寂寞，就像一個真正的高手找不到對手的嘆一樣。

楊平一陣語，什麼是佛？什麼是道？就相當於‘既是空，空既是’，這本就是一個相對的概念，所以他馬上不語了，《心經》裏的意思他多少能體會一點的。

“阿平，走吧，在你沒有修煉到大乘期之前，不要來這裏！你本破解不了這裏的秘密！”他的神情很蕭索，楊平從他的眼裏讀了出來，他同樣想到森林裏去探個究竟，可因為實力的限制，不得不放棄。看着楊平又想頂牛，小龍勸道“不要用強，沒用的。如果內層佈下的是八卦誅仙陣，別説是你，就是這個時空的神明敢攻擊陣法都會被陣法的反擊之力給炸得灰飛煙滅，更何況是你？如果是周天神大陣，誰都別想進去。有五氣朝元大陣在，這裏的陣法就是永恆不滅的！”

“永恆不滅？”楊平這才注意到這句話，頓時傻了眼。

“等我完成九階進化之後，或許可以到裏面去看看吧？真期待呀，這裏面肯定隱藏着什麼秘密，除了蜀山的周天幻境，崑崙的諸天神，還有小蓬萊的夢幻三仙島，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大的手筆的！”小龍身上金的鱗片閃耀着刺眼的光澤，那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驕傲之氣讓楊平覺得他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傢伙，絕對不會是。

對於小龍嘴裏説出的什麼蜀山周天幻境，崑崙諸天神，小蓬萊的夢幻三仙島楊平完全無知，這些肯定都是神話傳説裏存在的東西，離他遠着呢，何必去追究底呢？現在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進不去了，進不去就解決不了魔獸進攻的問題，那破軍團的生存危機就迫在眉睫。

“你放心，有我在，那些小小的魔獸還成不了氣候！”小龍得意地朝楊平一笑，這一刻，在楊平的心中，這個小小的傢伙已經不是他的寵物，而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明，雖然他對神明沒有敬畏之心，可還是帶有起碼的尊重。

小小的魔獸？那可是幾十上百萬只呀！楊平幾乎要抓狂，這時小龍又説“你要守住陸基堡也並不難，同樣佈下一個大陣就可以了，當然，前提就是你不是主動攻擊魔獸，我可以保證陸基堡一時之安！”看着像一個小智者的小龍，楊平的腦子又要開始短路。到底我是這個世界的主角還是小龍是？人家的主角不都是無所不能的麼？可到現在，他完全還要倚仗自己的寵物幫忙才能渡過難關，這也太説不過去了吧？

“哎呀，我想起來了！”楊平突然跳了起來，他簡直對自己的異想天開佩服之至“咱們去抓幾條龍來，嘿嘿，有幾條龍來幫咱們守陸基堡不就安全了嗎？”小龍一愣，後來才反應過來楊平説的是這個大陸的一種魔獸，處於魔獸鏈最頂端的強悍存在。

“龍？哦，你説的龍獸呀，你知道在哪有？”

“不知道！”楊平回答得很乾脆“不過咱們可以找呀，沒看到冒險者公會標出了那麼高的懸賞？不要白不要！”小龍沒有理他，這個異想天開的傢伙説不定還真能找到龍獸，對於他來説，一切皆有可能吧，小龍這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