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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柴烈火必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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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必燃燒邋遢婆邊走邊想:這位女子是來自何方,為什麼這樣傻隨便許身給一個陌生男人她也一定是天真無知,而且又荒唐,才這樣下賤。邋遢婆突然現自己的臉頰一陣陣地熱,好像有人在扇她的耳光。但她想幫助這個還未清世事的姑娘,不讓她步自己的後塵。決心一下邋遢婆毫不猶豫地跨進了學校的鐵門。

深得像死一般寂靜,為了節省電池,邋遢婆把手電筒關掉,異常小心地萎縮地一步一步向狄小的宿舍移去。她藉着月光,找到了狄小的宿舍,即刻,邋遢婆就聽見從宿舍裏傳出一陣陣男女的對話聲。

狄小的宿舍裏沒有開燈,邋遢婆不知道他們是坐在板凳上談情,還是躺在牀上説愛。她心裏有些急促,一步跨到宿舍的窗户前,突然把手電筒打開,了進去,現狄小和羅姐既不是坐着、也不是躺着,而是站在那裏。

狄小突然叫住:“是誰”猛地把門推開。邋遢婆笑着説:“狄老師。是我呀!”狄小見是邋遢婆,這才鬆了一口氣,他還是驚訝地問:“是邋遢婆這麼晚了來學校有何事”還沒等邋遢婆回答,站在宿舍裏的羅姐一聽邋遢婆三個字,心中一動,從宿合裏搶了出來,直指着邋遢婆問:“你就是邋遏婆”邋遏婆笑笑,被這位陌生姑娘的驚訝舉動,得怔住了,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狄小回答説:“她是邋遢婆啊!”羅姐不知是欣喜還是悲傷,她一下子茫然了…

狄小拉亮了宿舍的燈光。深冷的夜頓時有了些許暖意。

狄小了幾口氣,似乎想緩和一下沉悶的氣氛,他驚訝地問:“邋遢婆,你有事嗎”邋遢婆説:“沒事、沒事。”狄小又問羅姐:“你和邋遢婆認識”

“沒有,沒有,只是名字頂的。”羅姐説。

“她是褲襠村四大婆之一。”狄小説。

邋遢婆反問:“狄老師,她是你的客人”

“是,她叫靚靚,是我的客人。”狄小無法向邋遢婆介紹規靚的身份,只能隨邋遢婆的話説。

羅姐呆呆地望着邋遢婆,那身衣衫檻樓的樣子幾乎讓羅姐噁心。她不敢接近邋遢婆,只是在心裏不斷地想着:“父親斷氣的時候,手中捏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太極鎮邋遢婆。那麼,邋遢婆和父親有什麼關係難道説邋遢婆是自己的母親那真正的父親是誰在蓮池村,人人都説自己是廟裏撿的,父親從來沒有結過婚,可父親死的時候手裏為什麼捏着這幾個字”許多問題如同蜘蛛網一樣纏着羅姐的腦際。她想直接了當地問邋遢婆,又覺得無禮。但是,她在心裏誓:一定要清邋遢婆的歷史,揭開邋遢婆和父親和自己的關係。

這時,邋遢婆問狄小:“狄老師,你知道嗎祁美竹來過。”

“是嗎”狄小驚訝地問。

“我在半路上見到她,她正哭着鼻子,拖着小孩,怪可憐的,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哭”邋遢婆説。

狄小作沉思的樣子,他想;祁美竹一定看見自己和一個陌生的女子在談,剛才在場上的那條人影一定就是祁美竹。祁美竹可能是因這事而哭泣,難道她還不接受自己和她結婚已經不可能的事實她應該明白,她和他已經沒有緣份了,她為什麼還這樣死心眼這樣不是活得太苦了嗎狄小又不免為祁美竹擔憂,畢竟他多少總到自己欠祁美竹一些什麼,而且這一輩子都無法償還,狄小問邋遢婆:“她在哪裏”

“被我勸回家了。”邋遢婆説。

“那就好。”狄小説。

邋遢婆説:“狄老師,你的情還是蠻豐富的嘛!這位年輕女子也是你的女朋友”狄小遲疑了,不知怎麼回答邋遢婆,到她的話有點尖鋭。狄小想了許久,最終勉強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我們年輕人的事你難以理解。”邋遢婆哈哈大笑起來説:“狄老師,你別瞧不起我老太婆,我也是從年輕過來的。想當初我在唸女子中學的時候,我就鍾情於一位老師,年輕人的情總是盲目而衝動的,一旦喜歡上一個人就什麼都捨得。”狄小明白邋遢婆年輕時有一段傳奇般的豔史,但他還不瞭解其中的來龍去脈。這時聽邋遢婆這幾句話,不得不承認邋遢婆確實很懂得情這一方面的事。別看她衣衫襤褸,肚子裏卻藴藏着一些文化和情。就連站在一邊的羅姐一聽邋遢婆這幾句話,也到遺遢婆非同一般,不像一個簡單的鄉村老太婆,一定在年輕的時候有一段輝煌的歷史。

她想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可以藉機引出邋遢婆的話茬兒,瞭解她的過去,從中試探她與自己的關係。羅姐對通邋遢説:“邋遢婆你的意思我很明白,你是説我和狄老師有些不正常的關係是不是”

“不是,不是。”邋遢婆趕緊否定掉,她説:“我只是擔心你們在不輕意中生越軌行為,只是擔心,知道嗎閨女。”邋遢婆算是一個有文化的人,她念過女子中學,雖然中途輟學,但她還是念了許多年理。由於生活所迫,她需要保護自己,採取了最無奈的辦法,把自己的文化隱藏起來,她不能讓人知道一個有文化的人做這種下等的事。

於是她只好裝瘋賣傻。此時,邋遢婆站在狄小和羅姐這兩位年輕男女面前,壓抑了許多年的心裏話似乎有點湧動起來,她多麼想傾吐一下自己本來就是對人生、對生活。乃至對自己的青慨。

她知道,她的一些言語如果在褲襠村的大庭廣眾之下暴,人們會大吃一驚的。現在她是站在一個老師面前,這個陌生女子不知有沒有文化、和狄老師是什麼關係,但邋遢婆可以看出一點,這兩個年輕人似乎有那麼一點默契,她知道狄老師很風,但她不會因此而瞧不起狄小,邋遢婆雖然已經這把年紀了,但在她眼裏,一個人的情是上帝賦予的,特別是年輕人,有了情就得釋放,不會釋放情的人等於一點不會嚷叫的狼,邋遢婆自己年輕時經歷過兩風風雨雨,她理解人一旦有了情就會去尋找釋放的時候。於是邋遢婆笑着説:“兩位年輕人,我很理解你們的心,你不要看我衣衫襤褸;其實我懂得比你多。”狄小説:“是的,是的。”邋遢婆説:“夜這麼濃了,你們孤男寡女的怎麼能經得起情的折磨呢所謂乾柴近烈火難怪必燃。”羅姐不大笑起來,説:“邋遢婆,你行呵!看不出你比我們行啊!我們甘拜下風。”她説着,向狄小擠擠眼角,又對邋遢婆説:“邋遢婆,你能不能介紹介紹你年輕時代的羅曼史呢”邋遢婆心想:“自己這把年紀了,把自己年輕時代的羅曼史介紹給年輕人也無妨,也算自己重温一次那段經歷。”邋遢婆梳理一下思緒説:“不瞞你説,我被愛情害得好慘,那時,我在唸女子中學,書念得很艱險,思想也很漫,青的美麗使我對任何東西都興趣,並且都想嘗試。於是我愛上了一個教師,那種瘋狂戀情很快就被家人知道,我便成為敗壞門風的女人,受到了人們的責罵和阻撓,但是啊,一個少女一旦觸動了情就無法控制,它像濤像岩漿,令我實在無法控制自己。

我就與一個英俊的男人偷情,我陷人了情的旋渦,而不能自拔,一步一步地走向深淵,那個男人是個有婦之夫,那天在小船上,湖上有蘆葦,美極了。我們在船上進行人生的體驗,那時我其實懷上了他的孩子有七個月之久了。

恰恰在這時,這個男人的孩子得病死去,他的子到處尋找丈夫,見兒子死了想不開跑到湖邊自盡,卻遇上了自己的丈夫與一個年輕女子正纏綿綿地摟抱在一起,她瘋地撲了過來,我一驚之下,趕緊跑了,我不敢回家,心想這下完了。

我萌生了離家出走的念頭,就順着馬路向前走去,到了夜晚,天氣突變,雷聲四起,暴雨傾盆而下,我躲進一個廟裏,茫然無助地望着雷雨的肆,這時肚子突然大痛,體內的胎兒正動,我害怕極了,我到什麼事情即將來臨,只有七個月的胎兒被雷聲震出來,我在廟裏,在暴風雨之夜生下了一個嬰兒,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孽種,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置這個嬰兒。

她畢竟是一條生命,是女的,我到手足無措。次,我狠心地扔下了嬰兒,一個人離開廟宇。二十五年了。”邋遢婆的眼眶湧出了渾濁的淚水。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她似乎在動情的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