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並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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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風並不可怕狄小匆匆忙忙地隨着祁翹翹向姜媛家跑去。他從來沒有聽説姜媛有心臟病。怎麼會突然心臟病作呢但是，狄小還是慌張地趕到姜媛的家，他到門口時，突然停住腳步，命令似地對身邊的祁翹翹説:“翹翹，你去通知赤腳醫生祁小玫，叫她馬上來。”祁翹翹已經是氣急噓噓了。她的體弱多病，加上緊張無助，使她的臉也蒼白失，她聽狄小這麼一説，又馬不停蹄地向褲襠村診所跑去。

狄小三步並作兩步走，登上了二層樓。他先看到兩個孩子躺在牀上的眼睜睜地看着已經人事不知的姜媛，狄小沒有什麼醫學知識不知如何搶救姜媛。他在心裏責備祁翹翹，怎麼不去叫祁小玫醫生，通知自己來有什麼用狄小焦急地踱步在樓板上，兩個孩子把注意力集中在狄小身上，並爬了起來直衝狄小笑。狄小哪有心思去逗孩子樂，他走近姜媛身邊，蹲了下來，輕輕地叫着:“姜媛、姜媛，你難受嗎”回答狄小的是一片沉默，一種不祥的沉重覺使狄小預到什麼，他不安地張望樓梯處，盼望祁小玫馬上到來。這時，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狄小喜出望外，叫着:“你們快來，姜媛的臉極為難看。”祁小玫放下肩上的藥箱，來不及向狄小説什麼，就從藥箱裏掏出一粒救心丸，進姜媛的嘴裏，又對狄小和祁翹翹説:“給她馬上掛瓶。”一會兒，姜媛慢慢地從昏中醒了過來。她睜開元神的眼睛，看着祁翹翹，狄小和祁小玫。狄小蹲在她身邊，温顏軟語地問:“你的覺怎麼樣”姜媛抓住狄小的手，軟弱無力地説:“我的口很痛，怎麼會這樣”狄小輕輕地按住她的脯，安説:“沒事，祁小玫在這裏。她現在要給你輸，剛才你休克過去很可怕，祁小玫給你嘴裏送進一粒救心丸，很起作用。你會好的，不要動”姜媛點點頭，微微地閉上眼睛，祁翹翹把姜媛的一隻手平放在鬆軟的枕頭上，祁小玫把一個針頭進她的靜脈管，一個白的葡萄糖瓶倒掛在牀架上，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做完了這些事，祁小玫問:“翹翹，你媽從前有生過這種情況嗎”

“沒有，從來沒有！”祁翹翹説。

“她心臟不好。以後要小心，我先給她掛兩瓶看看，最好要送陰陽鎮去住院。”祁小玫説。

祁翹翹心裏又是緊張又是害怕，她説:“我自己也體弱多病，兩個小孩子又拖着，我不知怎麼辦”

“翹翹，你不要怕，還有我呢，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們不管的。”狄小真誠地説着。

祁小玫點點頭説:“也應該，這樣吧！你們看着，我先回診所，等這瓶滴完了水來叫我，好嗎”狄小和祁翹翹同時點點頭，説:“謝謝你。”祁小玫揹着藥箱下樓，離開了姜媛家。祁翹翹淚水汪汪地看着力小，一種説又不能的情湧上她的心頭，她想不到有這麼多的不幸和災難降臨到自己的頭上。以前自己天真愛着狄小，無憂無慮，更多的只是動和思念。然而，狄小競和自己的親生母親也是千絲萬縷的情。她親眼目睹狄小和母親赤身**地相擁在牀上，心如刀割般痛，自己心幻想的夢，都在這一打擊下破碎了。

那美好的愛情烈火成了灰燼，但更令她痛苦不堪的是自己的肚子裏已經有了孩子，面對這殘酷的事實，和毫無希望的未來，她整個人徹底垮了。

她想不開為什麼這種事偏偏降臨她的頭上”她想不開母親為什麼不和其他男人而偏偏和狄小她想不開狄小為什麼和我祁翹翹的同時又和媽媽這不是太殘酷了嗎上蒼為什麼要這樣安排祁翹翹為自己哭泣、為狄小哭泣、為母親哭泣。

祁翹翹從此變成了另一個人，不久她和母親同時降臨下兩個孩子，她更是捕捉到一種悲哀已摻進了她的血並將伴隨着她一生。現在，母親又有了心臟病、她更是到茫然元助。她淚汪汪地望着方友鵬，好像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向狄小傾瀉。她悽惶地説:“小我以後怎麼辦”狄小看着正傷心的祁翹翹，不產生幾分同情，狄小知道，在農村，沒有男人的家庭，一旦遇到困難總是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的。

姜媛和祁翹翹、都是子軟弱女子，雖然有一定的經濟優勢，但是，女人畢竟是女人，對待問題總是沒有男人那樣沉重。狄小心裏想:自己本來與姜媛和祁翹翹無親無故，她們家裏的事本來可以不管，如果作為普通朋友，只要來看望一下，問一下就可以了。

可是，自己與姜媛和祁翹翹都有了肌膚之好，並且有了孩子，有了這些，就由一般的人際關係變成特殊的為情所親的一種微妙的關係。這裏有情、有血，並由這些情和血延伸為一種責任。

狄小的心不是鐵鑄的。他有人的最起碼的良心，他不是無情的，他還是有情有義的人。狄小認為，不管是對姜媛，還是對祁翹翹，都應該看在兩個孩子的面上，僅這一點.狄小都不能棄之不管。雖然不能和她們任何一個成為伴侶，但是對她們的愛護和關心還是應該有的。狄小的想法是真誠的，當他一踏進姜媛家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決定要以最大的努力來幫助姜媛和祁多珍的，這也算對她們母女倆的一種補償。

經過一陣思索，又略緩了一口氣，稍微控制住內心的情緒。狄小對祁翹翹説:“翹翹，你不要淚了，天塌下來由我頂着，我狄小不是無情無義的人，請你相信我。

祁翹翹一陣動，優鬱的眼神。緊緊地盯着狄小，遲疑一下，她喃喃地説:“小，我相信你，小，在媽媽病還沒有好之前。你不要離開我們好嗎我求你了。”狄小忽然到有些愧疚，他伸手去整理着祁翹翹蓬亂的頭，大聲説:“我不離開你們，我一定會照顧你們。”祁翹翹好像得到了最大的安。但她又將才舒散一些的心事又掛上眉頭，低着頭，看着自己糙的手，她輕輕地問:“小，你為什麼不要我是不是因為我的母親”狄小無法回答她。他知道一即使沒有姜媛在中間，他也不可能與祁翹翹結婚。他與祁翹翹生關係，那只是一時的衝動。許多事情。往往總在人的衝動中產生不堪設想的後果。狄小迴避着祁翹翹的目光。嚅嚅地説:“翹翹，我們不談過去行嗎”

“為什麼你已經不記得我們之間的情我們的那一段情不值得你留念”祁翹翹怨從心起，睜大眼睛，竟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着狄小。

“不是，不是這樣的，翹翹，你知道嗎我的情很豐富，過去的事歷歷在且，只是不敢重提，怕你傷心。”狄小説。

“小，我怎麼會傷心我多麼想回到那一段時光中去。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也知道和你不會再有那樣的時光。如果沒有媽媽的心臟病，你不可能坐在這裏耐心地聽我訴説，也不可能讓我暫時地停靠在你的懷中。小，是不是這樣”祁翹翹的話充滿着某種尖鋭。

狄小被祁翹翹這麼一問，不知如何回答，他突然現，自己誠心實意地來幫助她們，卻被祁翹翹有所質疑。狄小站起身來，面不悦地向樓梯走去。

狄小惆悵地回到學校，腦子裏仍然想着姜媛的事。學校顯得特別的寂靜，狄小的腳步凝固在宿舍門口，他不敢推門而進。他知道，宿舍裏除了書櫃、牀鋪和孤獨，就是擾人煩惱的單調鐘聲。

斜陽黃昏，無限詩意在天空，紅彤彤的雲霞變幻着形象，一堆堆、一朵朵地掛在天邊，造型美觀，憑你想象c狄小沒有心思去欣賞這美麗的景觀，他心裏充滿莫名的胡思亂想。

他最終沒有推門而進，他順着教室的走廊，近着晚霞走出學校，向祁嬈的家走去。

祁嬈正在自己的家門口曬衣服，她臉呆板、神木然。她不時地望着晚霞，心中好像有許多慨，就是無法用語言表達。她將最後一件衣服濕源源地掛在竹子上，看見狄小正垂頭喪氣地向這裏走來，她只冷冷地視着，沒有一絲動情緒，因為她不在期待中。如果在以前，祁嬈看見狄小向自己走來，她將會愉悦地上去，把少女的動和愛意毫無保留地表現在臉上。而現在她已經失去了這種漏*點，她視若元睹地在走廊上停留了一會兒，還沒有等狄小到達，她就自個兒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狄小踏上祁嬈的家門口，走廊上的温衣服正往下滴着一滴滴水珠，狄小叫了一聲“祁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