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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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喬,這麼晚了你去哪裏?”貝雨喬甫進家門,老爸就發問,可想而知他見她晚上不在家,正等着她回來,她也聽得出他老先生的語氣是有些小心翼翼的。
她想説謊編個理由矇混過去,但她不擅説謊,亂編一通反而更容易被抓包,乾脆什麼也沒説,搖搖頭,沈默地進了自己的房中。她覺得好累,腿雙痠疼得坑諳了似的,她只想躺在自己的牀上,安靜地撫平雜亂的心緒。
貝大叔真的很吃驚,他的小寶貝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這下該如何是好?他一個男人家又難懂女孩兒的心思。
天啊,神啊,死去的老婆啊,請賜給我神奇的力量吧!貝大叔暗自默禱,走到女兒房門外,來回踱步,也不敢貿然進入。他先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也假設許多可能的狀況…
第一個假設是女兒和那個“某人”也就是不知名的男友吵架了;第二個假設是和他分手了;第三個假設是她已和他上牀了,並且打算替他生孩子…
雖然這些假設都很糟,但無論是哪種假設,他都不打算責怪她。
他將自己的臉皮往地心引力的反方向拉,練習愉快的表情、和緩的態度,拿定主意後,他開了一點門縫,見她和衣側躺在牀沿,他温柔地笑問:“老爸可以進來跟你説説話嗎?”貝雨喬內心愁苦,很害怕面對老爸的質問,但屋檐下就只有他們父女倆,她是躲不開也逃不了的。
“嗯。”她仍維持着原來的姿勢,身子沉重得教她懶得動。
貝大叔走了進來,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身畔,好輕柔地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她只用一個字來當防火牆。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情這麼差嗎?有任何事都可以和爸討論,互相切磋切磋嘛!”貝大叔投以關愛的眼神。
貝雨喬好動,但老爸愈是一副坦然,她愈是心虛,愈不敢説出今晚她所發生的嚴重錯誤!她自認所有的錯全在她,她不該去寒天找費斯理,只要她不去,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了。
貝大叔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安自己説不定什麼事也沒有,是他自己小題大作,在那裏自己嚇自己。
“要不,你就好好睡一覺吧!明天你要到辦公大樓上班了,換新工作的第一天要好好表現。”他拍了拍她的肩,起身要走。
貝雨喬的心猛被敲了一記,伸手拉住他的手,虛飄地説:“爸,我不想去車廠工作了。”貝大叔難以相信,心底驚愕,但他沈住氣,坐回椅子上,輕聲問:“為什麼?”
“我不想去。”她可以一肩扛下所有的錯誤,但她絕不要再見到費斯理,她害怕他的殘酷和無情,他的冷嘲熱諷讓她更清楚他一點也不喜歡她,她對他的愛幾乎已被他扼殺得光,剩下的只有説不出的傷心。
“那你想去哪裏?”貝大叔快被女兒糊塗了。
“我想遠離德國…你不是説過我們的故鄉台灣在很遙遠的地球那一端,是個四季分明,美麗的國家嗎,我從來沒回去過,我想去那裏走走…”
“怎麼突然這麼問?”因為她是一隻鴕鳥,她要躲起來。
“我只是想去…”
“何時?”
“明天,我小時候你就替我申請過台灣的護照,我有國籍,隨時可以去。”
“唉!女兒,我的小寶貝,別這麼拗好不好?要回台灣只要有假期,我們可以一起回去,但明天是你重要的大子,大老闆那麼賞識你,你明天是一定要去車廠,別任,老爸可把希望都放在你身上的咧…”貝大叔好言相勸。
貝雨喬疲憊地閉上雙眼“大老闆”三個字令她心跳變得動,而老爸那句把希望放她身上,更令她撕裂的心萬分沉重,她不能放下老爸一個人遠走高飛,但也不能坦白告訴他,她心底的痛只能自己承擔,她仍得去車廠工作,她必須認輸,她輸給了命運,也輸給費斯理,輸給老爸,一個輸家還能做什麼?除了矇頭睡,她誰都不想理了。
“晚安,爸。”
“明天見嘍!我會起牀做早餐。”貝大叔很滿意女兒的深明大義,輕柔地為她蓋上被子,熄了燈,退出門外。
一室的黑暗中,貝雨喬沒有真的睡着,她的淚無聲地順着眼角墜落在耳畔,默默地一個人傷心。
費斯理煩躁地走出浴室,手臂上掛着衣褲,赤的壯身子只圍了一條白的浴巾。他開了套房的燈,瞥向牀,那個惱人的女孩已離開,房裏徒留一抹淡淡的女香甜,那是她身上散發的氣息,奇怪的是他並不到厭惡,坦白説他心底也沒有一絲懲罰的快,而是對她到失望,她不該出現的。
他走向牀,把衣褲拋在牀沿,忽地他鋭利的目光變得好深、好沈,心底未燒盡的火苗瞬間化成灰燼,牀上居然留下一抹淡淡的粉紅,在純白的牀單上,那抹淡紅是那麼突兀且刺眼,那是…她留下的女處痕跡!
怎麼可能?她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