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小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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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光軍心裏動,一路哼着小調,雖然二月裏的風有點刺面,可他還是覺得温暖。在路上,他找了一個複印打字店,複印了一下身份證和畢業證,然後騎着自行車一路得意地回到天元餐廳。
老闆穿着多天沒換洗的深藍夾克,坐在店前的冒着熱氣的蒸籠旁,守候着顧客的光臨,垂憐着行人駐腳詢問購買,木納的笑容凝固在乾枯的臉上,表情隨着乾咳而沒有節奏地*動。小王趴在桌子上看着皺的報紙,小白在沒打采地看着過往的行人。
葉光軍停下自行車,與老闆打了一聲招呼,老闆一聲不吭,葉光軍還以為自己回來晚了點,使老闆生氣了,於是也沒再多説話,心想你生氣就生氣吧,反正我也不幹了,已經找到工作了。
葉光軍來到店裏頭,走到小王跟前笑問:“小王,剛才我走後,生意怎麼樣?”小王説:“一個人也沒有。”説着做了一個鬼臉。
葉光軍問:“老闆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好像是生氣的樣子嘛,是我回來遲了?還是因為你們做錯了什麼事啊?讓他生氣了?”小王説:“不是,他不是一慣是這樣的嗎?就是這幅德樣的,人見人怕,鬼見鬼怕的。”葉光軍笑着説:“那是不是因為他遇到了什麼倒黴的事情了?是不是他與老闆娘又吵架啦?”小王笑道:“也不是,他一直這樣坐在那裏,哪裏也沒去。”接着低聲對着葉光軍的耳朵説:“老闆像個傻子一樣,嘴裏還不停地咕嚕咕嚕着,就是有客人想來吃飯,看見他這個樣子,也被他嚇跑了的,不敢進來。”説着鬼密地笑着。葉光軍聽了也笑了起來,點點頭表示贊同小王的話。
小白説:“老闆,你去買點蔬菜過來,這裏蔬菜可能不夠,現在已經五點多,馬上就要到客人吃飯的時間了。”她接着又對葉光軍説:“小葉,你去把冰櫃裏頭的那塊牛切一下,要切成片,凍牛好切,備着晚上用。”葉光軍現在的心情是特別的高興和興奮,他沒有想到今天面試會順利過關,今後要當一名記者了,一個崇高的職業,一個為人民説話的職業,這下可以把老闆醜惡的行為暴光暴光,讓他從今以後不能再賺黑心錢了,葉光軍想着想着,不覺嘴上出了笑容,平時他在店裏不情願做的事,現在做起來卻勤快了,而且也一點不覺得累,真是人逢喜事神,做事一直神采飛揚的。
晚上,葉光軍躺在牀上,寒冷的風毅然穿過門板縫隙,拂着他的臉,貼着肩膀鑽進了他的被窩,他只去了一件外套,和着衣而睡的,葉光軍伸手用衣服擋在頭頂,阻隔着夜風的侵襲,使自己安定地睡覺。
由於興奮,一會兒半會兒的還睡不着,葉光軍躺在牀上琢磨如何跟老闆提出辭職,心想,突然辭職,老闆肯定是會生氣,扣工資的,又一想身份證今天已經拿到手了,也不怕他再扣我的身份證了,工資才發過三天,這幾天的工錢老闆肯定是不會給了,如果能要回幾十塊錢工錢那真是太好了,要是老闆一分錢不給,我上班後,寫的第一篇文章就曝光老闆的光,讓他損失慚重,從今以後被查卦。於是便想像着這篇暴光文章怎麼寫,想着想着,在被子裏出得意的笑,接着他腦海又出現了白天應聘面試的時候那個單大姐的面孔,那個女人臉蛋雖然長得不盡如人意,不過她的心腸還是不錯的,她的理解和温柔,還有她在白總面前為他説情的話,一切讓葉光軍覺抓到了光明的希望,他認為這個外面世界裏還是有好人的,不過那個白總看上去有點兇,板起面孔一定是嚇人的,不過他的微笑還是能夠讓人接近的,他也一定是一個很嚴格的人,葉光軍在想,白總是一個總編,一定是一個非常有文化有修養的人。葉光軍其實很敬佩非常有文化的人,他又在想橡中把白裏鴨與一些他知道的文化名人聯繫在一起,把白裏鴨的人格品德想得很高大,自己下定決心,以後在那裏工作一定要抓住機會,好好向白總和同事們學習,提高自己的知識水平和文化修養,樹立自己良好人格品德,爭做一名好記者。
葉光軍他在被窩裏開心地想,當一名記者一定比在家當教師強百倍,在南京城市裏當記者,工資肯定不會很低的,肯定比在家當教師那幾十塊錢工資高啊,就是回到村裏,也不會給爸爸丟面子,自己也有面子的,當記者也是一個文化人啊,人稱社會活動家啊,村幹部那些土黃帝也都會害怕三份的,見了面肯定都會出平時不多見的笑容的。葉光軍想象着,回村後那些傲慢欺壓百姓的土幹部見到他後,向他點頭哈的情景,心裏覺得甜滋滋的。
葉光軍躺在牀上將自己裹得緊緊的,在黑暗中展開着自己美好的想象翅膀,動得很晚才入睡,睡覺的時候,夜裏還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住在一個漂亮而又寬敞的樓房裏,老了,安穩地拿着退休工資生活,躺在椅子上,在陽台上曬太陽,仰望遼闊的天空。
“開門,快起來呀,時間不早了,你們怎麼還在睡啊?”老闆在外面咚咚咚不停地敲着鬆動的木板門牆的板,發出刺耳響亮的聲音,説:“小王,小葉,快起來啦,時間不早啦。”小王和葉光軍都被驚醒了。小王拉開燈,葉光軍躲在被窩裏看了一下手錶,還沒有到四點鐘。
他們倆都坐了起來,邊穿衣服,嘴裏還不停地小聲罵老闆神經病,這麼冷的天,四點鐘不到就來把他們喊醒,不讓睡覺了。
“小王,開一下門,外面有風,有點冷,讓我先進來。”老闆在外面用腳踢着門板作響説道。
葉光軍低聲對小王説:“小王,慢一點,讓他在外面凍一下,誰叫他發神經,這麼早過來把我們吵醒,讓我們睡不好。”小王笑了,點點頭表示同意,慢慢地穿着衣服,不去開門,還故意對老闆説道:“老闆,你稍微等一下,我馬上下來,給你開門。”老闆等了一會兒,門還沒開,裏面好象沒有開門的動靜,用腳又開始踢了兩下門牆板,大聲地喊道:“小王,小葉,起來啦,快開門,我今天帽子沒戴,你們想凍死我啊,快點開門,先讓我進來呀,你們兩個鬼東西,快點開門,我的頭髮都結冰了。”葉光軍故意説:“老闆,我們昨天晚上是光着身子睡的,讓我們先穿好衣服再來開門,不穿衣服下去開門,我們會冒的,老闆,你再稍微等一下,兩分鐘就好。”説着對小王笑了笑,示意叫老闆他再等一下,不要急着去開門,懲罰一下老闆。他們倆都慢騰騰地穿好了衣服,接着又在慢慢地整理被子,就是故意不去開門。
“兩分鐘早就過了,門怎麼還不開啊?”老闆冷得直髮抖,急着用腳不停地踢門,説道:“你們有沒有起牀啊?怎麼摸到現在,我都有冒了。”小王這時拉開門閂,拿下門板,老闆捧着包好的鍋貼,急忙進來,連打了兩個噴嚏,放下鍋貼,跺着腳取暖,罵道:“你們兩個死東西,想把我凍死啊,我在外面都站了大半天時間,你們還在裏面死睡?我喊都喊不動,你們是不是在裏面裝死呀?故意把我這個老頭擱在外面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