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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不能讓父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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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小攤點。這個小攤點三面牆和頭頂是用蛇皮袋子拉起做的,擋着風,燈泡吊在上頭,裏面有四張摺疊桌。

他們拈靠裏面的一張桌子坐下,葉光軍問道:“老闆,螺絲多少錢一碟?”老闆:“三塊。”葉光軍又問:“啤酒多少錢一瓶?”老闆:“金陵乾啤,四塊。”葉光軍心裏一盤算,裏十七塊錢夠買兩碟螺絲和兩瓶啤酒,這樣還能剩下三塊錢,夠明天吃早飯和買幾份報紙看的,説:“來兩碟螺絲二瓶金陵乾啤。”

“好吶,你們坐,請稍等,馬上就好,”老闆説。

楊一帆説:“二瓶酒是不是多了一點,我們要一瓶吧,葉光軍,你看怎麼樣?我也不能喝酒的。”葉光軍説:“沒事,我也不能喝酒,喝醉拉到,回去好睡覺,我不煙,今天忘記買煙來了。”楊一帆説:“我帶了。”説着從口袋裏拿出紅梅牌子香煙,還皺巴巴的,遞給葉光軍一,併為他點着。

葉光軍鬱悶地了幾口,説道:“你們宿舍的人怎麼樣?都老實嘛?”楊一帆説:“反正,一般吧,我看他們誰也不想吃虧。”葉光軍:“你們平時在一起,東西大家隨便拿着用嗎?是不分你我的?”楊一帆説:“不,有人不讓用的,生怕別人用壞了他的東西,不過我無所味,我是不用他們的,他們倒有時用我的東西。”

“他們會在牀上亂翻別人的東西嗎?比如説包和衣服什麼的,”葉光軍説。

“這個一般不會吧,我也倒沒注意,反正我包裏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有現金,我也不管,用的伙食費什麼的,都是包工頭那裏借的,到時候從工資上扣除,只有幾十塊錢的買煙錢,我是一直放在身上的,”楊一帆説。

“你發了工資千萬不要放在宿舍裏,你們都是來自不同地方的人,各自不瞭解,萬一有人手腳不穩將錢偷了可就慚了,”葉光軍提醒説。

“對,你講的對,一發工資,我當天就將錢寄回家,只留幾十塊買煙吃,”楊一帆説。

“對,應該寄回家,放在這裏不安全,”葉光軍説,他還在想着自己的錢被偷的事,心裏恨啊。

“不過,一直以來,我們這裏沒發現過一起偷竊事件,還好,”楊一帆説。

“你們可能很團結,不過不一定,我,我相信,”葉光軍差點講出自己的錢被偷的事實。

這時攤主也將兩碟螺絲端了過來,接着又拿來兩瓶啤酒,幫着打開瓶蓋,然後又拿來兩隻一次的塑料杯,放到他們面前,説道:“二位,請慢用。”

“老闆客氣了,”葉光軍將楊一帆的杯子倒滿,説:“我們一人一瓶,酒不夠再來。”楊一帆笑説:“嚇説,酒夠了,我一瓶還喝不掉呢,要添你自己添。”葉光軍只是嘴上説説而已,就是要多喝也沒錢買了,他就知道楊一帆不會再要的,因為他不能喝多少酒的,酒力不行,所以才這麼客氣地説。

他們一邊吃一邊聊着,品味着螺絲的味道,葉光軍覺得意味深長,慶幸自己今天找到了工作,要不然往後的生活還不知道怎麼過,同時暗地裏罵那個偷錢的缺德鬼,為什麼無故偷他的錢。

楊一帆説:“葉光軍啊,找到的工作不錯吧?多少錢一個月?”

“四百,包吃包住,”葉光軍説:“乾杯,我敬你,兄弟。”

“祝賀,祝賀,淨得四佰塊錢一個月,是什麼工作?”楊一帆為他高興,兩杯酒下肚,臉頰通紅了,一看就是不勝酒力的人。

“什麼工作?比你慚的工作,説出來也不怕你笑話,兄弟,我也沒辦法,不能這樣無休止地等待下去,只好接受現實,是學徒工作,哈哈,我現在還學徒呢,”葉光軍嘆氣搖着頭,神情沮喪地説:“我***幾年大學白唸了。”

“學徒?學什麼徒?今天你是去拜師的?”楊一帆抬起無力的眼皮問道。

葉光軍哈哈大笑起來道:“什麼徒?你猜猜。”

“木工?瓦工?”楊一帆笑道。

“no,no,是吃的方面,”葉光軍豎起食指搖晃着,表示不對,示意他再猜。

“我猜測不出來了,不會是廚師吧?”楊一帆説。

“有點沾邊了,告訴你,我是學蒸饅頭蒸包子的,你不信吧。”葉光軍説。

“不信,不信,我還真不信,憑你一肚子的學問,還用學什麼蒸什麼包子饅頭,人家應該幫你蒸才是,你只管吃就行了的,”楊一帆舉起杯的手晃攸着,裏面的酒時不時地灑下幾滴來。

“這是真的,我沒騙你,你回家後,可不能跟村子裏其他任何人説,要不然就在我們村上傳開了,不能讓村上的人知道啊,更不能讓我父母知道,我在外面丟人現眼沒人曉得,可不能讓他們老人家丟人現眼,讓左鄰右舍撈着話柄嘲諷啊,”葉光軍帶着幾份懇求的語氣,酒也喝了大半瓶了,面頰也逐漸緋紅了起來。

楊一帆拍着脯對着他説:“兄弟,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向任何人説的,只有天知地知我知你知,沒有他知,如果他知你割我舌頭。”葉光軍一拱手説:“兄台,謝了,謝了,最後一杯,我們幹了!”楊一帆搖着頭説:“不行,不行,我不行了,我要睡覺了,你喝吧。”楊一帆平時酒喝高了就睡覺,沒有別的醜態醉酒花樣。

葉光軍説:“喝了睡覺,就最後一杯了,來乾杯。”其實葉光軍的酒量也差不多了,如再多喝兩杯就會倒下,認不清方向了。

“好吧,葉光軍,來,幹。”楊一帆説完,舉起酒杯一干而淨。

葉光軍結完賬,扶着楊一帆出了店攤,涼風吹到臉上,頓覺清醒多了,剛才喝酒得身上汗涔涔的。

葉光軍説:“你喝得怎麼樣?不多吧?”楊一帆:“還行,不過已經到頂了,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在家我們一起喝過,現在已經到頂了,若要再多喝一杯,你可能就要揹我回來了。”葉光軍説:“今天的螺絲口味怎麼樣?好吃不吃呀?”楊一帆:“不錯,不錯,下次我請你。”他們肩並肩地晃攸着慢慢地往宿舍走去,享受着這異鄉城市的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