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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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面前顯得很嬌小，她的臉蛋彷彿有種魔力，光是被她盯着看，他的心跳就會加快幾分。湯恆斂下眼瞼，在她身旁也坐了下來。

她用手肘碰了碰他。

“説啦。”在短袖上衣下，**出的肌膚觸讓他心蕩神馳。他覺得她很詐，一舉一動彷彿都吃定他。

他攤開手掌。

“手。”一會兒，她將一隻手到了他的掌心。

他長期練球的手已顯得糙厚實，與她柔的手掌截然不同，他貪戀地將她的手包覆在自己掌心中，受這種肌膚互熨的親密。

這點觸碰，便足以讓他的所有脾氣通通投降。

“我覺得開學後你就不太理我。”

“啊?”

“啊什麼啦！”某人抓狂。

“暑假時我們也沒每天見面，現在是天天見面耶。”

“覺不一樣！”因為暑假時只有他們兩人，現在是在學校，當然不一樣。

鄔小蔓望天，不曉得怎麼回應。

“不然你想怎樣?”在戀愛上，他們兩個都是新手。但情上，女孩子天生就比男生早，她努力扮演協調的那方。

“我哪知道！”他又鬧瞥扭。

鄔小蔓在心中嘆息了。

她怎麼會喜歡上這個幼稚鬼咧?

説來她也到很不可思議，在湯恆跟她告白的那刻，腦中有幾秒鐘的空白，心情複雜，但很快地，她發現自己不排斥他的告白。

他對她的舉動時常很幼稚是沒錯，可他的優點也是不少。

例如他當初不知道怎麼發現她在職責上的努力，便拉下臉主動破冰。又例如她忘了帶外套返回學校拿的那次，這傢伙也是主動回頭陪她走了一趟。諸如此類的小事，都可以看得出湯恆本的良善，雖然有點脾氣，但他基本上是率大方的那種人，只除了在面對她時有點拙。

身為女孩子，後來回想，她當然也發現了他過去某些幼稚舉動所代表的意義。

加上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證實了他的告白不是玩笑，他真的對她有心，説不動是假的。但她也是第一次談戀愛，有許多事情她也還在摸索中，面對這個在她面前時總愛闖脾氣的男友，她真有點不知該如何反應。

安撫他?問題是該怎麼安撫他?或許她該去借點書來看看。

“湯恆。”

“幹麼?”

“告訴我，你在生什麼氣?”

“我沒有生氣。”好吧。

“那你在不什麼?”

“為什麼我們往不能公開?”他哼。

原來是這回事。

她深呼，重重地時出。之後轉身，讓他與自己面對面。

“這位同學，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粉絲很多?”他蹙眉，似乎覺得這問題不必思考。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公開的話，你的女粉絲會來騷擾我?”她又問。

“她們敢的話我會翻臉。”他的答案更乾脆。

好吧，很難溝通。

“湯恆，這種話很幼稚。”她説。

“你沒辦法保證事情不會發生，就像警察無法向民眾保證不會發生犯罪，他們只保證事發後會去抓犯人，可這種話無法讓人安心。”到時傷害都已造成，遲來的正義總是遲到的。

又被她説幼稚，湯恆臉有些難看，但他還是靜靜聽她説。

“湯恆，我有我的步調。我答應和你往，是因為我覺得你不錯，也滿喜歡你的，但是我不喜歡麻煩。”鄔小蔓嘆道。看見眼前這傢伙在聽見她説“喜歡”時，臉瞬間錯愕，之後極力掩飾浮現的欣喜。

“不過反正我都和你往了，似乎不可能和以前一樣了，如果你真的很不喜歡現在的情況，那就公開吧。”她將決定權丟給他。

“我得重申，我真的不想走在校園內被你的愛慕者指指點點，但我也不想你生氣或不舒服，如果公開你覺比較開心的話，那就説吧。你決定。”湯恆表情有點呆滯。

“你…”她回答的態度是那麼落落大方，他想説些什麼，動了動，卻吐不出個完整句子來。

此時，鄔小蔓的手機也正好響了，她接聽，他聽見她回答“馬上回去了”等字眼，想必是她家裏打來找人的。

看着她的一舉一動，聽着她説話的語調、內容，他覺好奇怪…

這女孩，怎麼能那麼與眾不同，同時又那麼引他。

在她面前，有時他真的會浮現自己很幼稚、還沒長大的挫敗。但她卻又能用一個眼神或笑容，就包容了他的所有舉動。他真的覺得這女生太怪異了。

平時的自信，在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真的能和她在一起嗎?和這個比他成、比他懂事的女孩子一起?她不會哪天受不了他，就突然提出分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