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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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笑就笑吧。”她無所謂。

倪安斌第一個忍俊不笑了出來，半晌才停。

“抱歉，”他一臉歉意。

“我不是故意的。”樂無美很寶沒錯，但加上學藝冷語調造成的反差，才是讓他噴笑的主因。

這兩人簡直像是唱雙簧的搭檔。

“滿腦亂七八糟的東西。”湯恆態度倒是平靜，只是有些不自在地丟下這句評語。祝柏曄則是角掛了抹微笑，繼續看他的書，不發表任何想法。

鄔小蔓輕輕嘆息，她當然不認為這三個人會把樂無美的瘋言瘋語放在心上，他們常在應付愛慕者，想必已經聽慣各種奇奇怪怪的告白或騷擾才對。

沒人再提起，她很快地將這曲丟到腦後，繼續用功。

時間飛快逝，動腦總是特別容易餓。中途倪安斌發難喊肚子餓，抓着祝柏曄一起出去買吃的，留下鄔小蔓和湯恆兩人。

在採買組離開不久，他們也放下紙筆，稍作歇息，自然地聊了起來。

“湯恆，你家裏有幾個人?”又環視了眼屋內的裝潢格局，她好奇地問。

“四個。”

“你還有兄弟姊妹?”

“一個哥哥，他在英國念大學。”

“你爸媽呢?”

“他們工作很忙，一、兩天不回家也不是什麼怪事。”湯恆一手抓着玻璃杯，一手撐在身後，聳聳肩，態度輕鬆自在地喝水。

“你家很漂亮。”她真誠道。從住宅可以受到主人的不凡品味。

“還可以啦。”他撇撇嘴。

“你家呢?你住哪?”

“我家住靠近後尾公園那邊。”鄔小蔓説。

“平時我爸媽差不多都是六、七點回到家，如果我太早放學就會到圖書館或附近去晃。”

“為什麼?”

“省電呀！我家沒兩個人以上是不開燈的。”差點把口中的水噴出來，他一臉不敢置信。

“真的假的?！”

“是沒有一定不能開那麼誇張啦，不過能省則省倒是真的。”他還是覺不可思議。

“那你平時還那麼愛買吃的！”那小蔓瞪了他一眼。

“拜託，那是我平時的小小娛樂好不好。”連這點娛樂都不給，不就痛苦死了。

“一碼歸一碼，省電是習慣，我家又不是窮到沒飯吃。”從小到大向來是要啥有啥，物質生活優渥，更不缺零用錢花的湯大少爺聽得似懂非懂。不過鄔小蔓也沒打算解釋，説完就繼續回去算試題，不理他了。

又遭忽略。湯恆見這個剛才還對他家表示“哇哦”的女生，轉眼間又回到平時對待他的態度，心裏偷偷腹誹，卻又有着難以言喻的欣喜，因她態度沒變。

他休息一會兒後，即有樣學樣的也抓回紙筆，一手撐在下顎，像是繼續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