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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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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傲天聞言立刻回神,忙出聲阻止:“你臉上沒有東西,我只是想事情想出神了,真的沒什麼,你快點吃飯。”話落夾了塊白斬雞放進愛侶的碗中。

上官紫音不疑其它,重新拿起碗筷夾起雞食用,這時心口突地一陣猛烈的痛,痛得他不自松落手中的碗筷,低下頭皺緊眉頭,雙手揪着口的衣裳。

碗筷墜落的聲響,引得龍傲天轉眸查看,待見愛侶痛苦地緊揪着口的模樣,驚得連忙放下碗筷,伸手扶着他問:“你心口又痛了嗎?”上官紫音無法答話,一次次猛烈的痛,讓他只能咬牙強忍。

龍傲天見愛侶才這一會兒的工夫,額頭竟已冒出豆大般的汗珠,臉發白,慌得他朝外高喚:“雙衞、雙衞在不在?”喚聲過後,門口立即出現宗氏兄弟的身影,兩人齊聲問:“域主有何吩咐?”

“紫音的心口又發疼了,陝去請高大哥和樓老來,快去!”

“是。”兩人應聲而去。

龍傲天抱扶着愛侶,拉起衣袖拭去他額上的汗珠,又是焦急又是心疼。

不多時,先到的高晉之匆匆進來,來到上官紫音的身邊,輕聲問:“公子,你現在覺得怎樣了?”上官紫音閉着眼虛弱地答:“現在已經不痛了,可是剛才好痛,痛得我幾乎無法呼了。”高晉之聞言便道:“域主,請將公子抱上牀睡下,我來替他詳診。”龍傲天依言將愛侶抱起走向大牀,讓他平躺在牀上,高晉之見他臉蒼白,滿頭大汗,便伸手替他把脈。

未久,樓澧峯也來到,看見徒兒正在替上官紫音把脈,便低聲向龍傲天詢問事發經過:樓澧峯撫髯沉,依他見識之廣,卻也想不出這是何種怪病。

一會兒,高晉之結束把脈,伸手按按上官紫音的心口,輕問:“公子,這樣痛不痛?”上官紫音搖頭,高晉之收回手,神逐漸凝重,脈搏很正常呀。

龍傲天見狀便問:“脈象還是很正常,對嗎?”高晉之點頭。

這才教人更憂心呀,龍傲天不由把視線投向樓澧峯。

樓澧峯相信徒兒不會把錯脈,卻也擔心公子這怪病來得突然,又見小主人投來憂急的視線,只得問:“公子,您這心口疼痛之前有沒有徵兆?”上官紫音搖頭。

“沒有,就突然痛了起來,今天比昨天還痛,而且痛得比較久,好像整個心臟要被撕裂般。”這種怪病前所末聞,師徒倆互看了眼,樓澧峯只得輕咳一聲:“域主,請給我們一天的時間,我們會想辦法查出來的。”唯今之計也只好信任他們師徒了,龍傲天只能點點頭。

可是——情況卻急轉直下,上官紫音心口發疼的次數一天比一天頻繁,一次比一次劇烈,好幾次都痛得暈了過去,半夜痛得把龍傲天揪醒過來,幾乎要在牀上打滾了起來,為了忍住疼痛,下也不知咬破了幾次。

龍傲天開始夜都過着惶憂、焦急、心疼的生活,愛侶心口疼痛的病一發作,他都只能急喚雙衞去請來樓澧峯和高晉之師徒,所得到的結果是一切都正常,但誰都看得出上官紫音的情況愈來愈嚴重,可是這對醫術湛的師徒就是找不出病因,找不出病因自然就無法對症下藥。

到後來,每當上官紫音發作時,龍傲天只能點他睡,將他緊擁在懷裏。不過短短的六、七天時間,愛侶已被這怪病折磨得消瘦而憔悴,俊顏蒼白、靈活的星眸漸變得無神,眼見愛侶如此,他的一顆心幾乎快要被失去的恐懼給淹沒了。

“傲天…”龍傲天回神,低頭看着用無神雙眸凝着他的愛侶,柔聲問:“什麼事?”上官紫音看着他吃力地説:“我想念師父做給我的那一支玉笛,我想再看看它、摸摸它。”龍傲天點頭。

“好,我馬上派人去明月山莊將它拿回來給你。”

“傲天…”上官紫音看着他,無神的雙眼閃動着祈求的神芒。

“不要隨便傷人,把它拿回來就好。”龍傲天綻着温柔的笑。

“我知道,我派一個本領堪比神偷的下屬去,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它偷回來,我誰也不傷,這樣好不好?”上官紫音點頭擠出一絲笑容,接着又閉上眼沉沉睡去。

龍傲天低頭在他額上印個吻,心中的不祥愈來愈濃,這幾個月來愛侶從未提過他想拿回玉笛,而如今卻突然想要拿回玉笛,難道是人之將死…不,他不該這麼想也不能這麼想,愛侶是他選定今生要相偕過一輩子的伴侶,怎麼能夠…怎麼能夠…獨留他一人呢!兩行情淚從他的眼角悄悄溢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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仞壁的飛瀑已成了一小道的泉,引到書齋前水槽的湧泉也乾枯了,連水槽也滴水不剩了。

上官紫音全身包覆在雪白狐裘下,憔悴的俊顏透着淡淡的青灰,原是豐潤的也無血了,眼窩也稍見陷入,只有一頭黑髮依舊柔而黑亮。

龍傲天抱着愛侶坐在書齋外的廊上,地上墊着條貂皮,他用大手包握着愛侶伸在狐裘外冰涼的左手,也許是那温玉玉笛有所作用,愛侶心痛的病在取回玉笛,並將它夜都貼放在心口處之後的兩天,心痛的病略見和緩,但愛侶的身體依然漸衰弱。

上官紫音望着峭壁上,在嚴冬中依然青綠如的松樹,用十分虛弱的話音説:“傲天,昨晚我作了一個夢,我夢見我回到了西華山,是天的時候吧,花兒盛開還有許多的小動物,我看見一隻青的小鳥,叫聲很悦耳,我忍不住就追着它走,走到了一處斷崖邊,鳥兒不見了,我看見你在對面的崖上,我很高興想立刻到你身邊去,便縱身躍過那深谷,可是就在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我已失去了武功,結果整個人就跌進了深谷裏,我抬頭看見你伸手要拉我,可是沒拉着,我一直往下掉、往下掉,那深谷像沒有底似的,好黑、好暗我什麼都看不見,我好害怕想叫卻叫不出聲,我低頭往下望,卻看見師父在很深,很深的下方,微仰着頭笑容慈愛地看着我,我想師父一定會接住我的,突然間我就不再那麼害怕了。”龍傲天表情平靜地聽着,但心口的擰痛卻是一陣又一陣。

一會兒,上官紫音用他那已無力氣的手反握着愛人的大手。

“傲天,如果我見到了師父,我一定會跟師父説,你不是故意害我失去武功的,無能將師門武學薪傳是我的錯,師父很疼我,他一定不會怪你的。”愛侶為什麼會突然説這些話,難道他自知大限將至嗎?龍傲天不由到惶懼。

上官紫音把他温暖的大手抬起放在頰側,受着那從掌心傳來的温熱。

“你説過年的時候,會有舞獅在高高的木樁上互爭奪彩,有舞龍搶珠,你説要給我壓歲錢,帶我下山去大城買我喜歡的東西,我…”他微顫的輕輕閉合,無神的雙眸泛上一層水光,隨後啓輕吐一句:“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龍傲天用單手撫捧着愛侶的右頰,俯首讓四目近距離地互凝着,温柔無比地輕語:“不要害怕,什麼都不要多想,你不會孤單的,永遠都不會,我會陪着你去向你師父認罪的。”因病而衰弱的上官紫音,思路已不再靈,一時間無法領會他的話意,只是楞楞看着愛人,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龍傲天湊上去在愛侶的上印個吻,綻開深情無比的微笑。

“愛你——生死永相隨。”上官紫音還是無法理解,只是楞看着他,正想開口詢問之際,心口突然一陣猛烈的痛,讓他不由閉眼、皺眉,痛哼出聲”龍傲天反應迅速伸指疾點他睡,幾天來的經驗告訴他,這樣可以讓愛侶少受點罪,低頭在他額上印個疼惜的吻,抱起他就轉往睡房。

這時,樓澧峯和高晉之師徒相偕走了進來,正在幫愛侶蓋被的龍傲天,雖對兩人已不抱太大希望,仍習慣地問:“有辦法醫治紫音的病了嗎?”師徒兩人愧然相視一眼,師徒十多天來對公子的怪病一籌莫展,眼見公子漸衰弱,來無多,師徒倆十分自責卻又拿不出辦法來。

高晉之看了師尊一眼,清清喉嚨道:“請域主恕我們無能,但屬下想起賽華佗陶前輩曾提及,在羅子山有位專治疑難雜症,在江湖上有『鬼醫』之稱的怪傑巴山丁,我想他應該有能力醫治公子的怪病,但求醫之人必須先通過其子『怪婆』那一關。怪婆顧名思義以怪異著稱,如果她覺得你夠怪,她便會要丈夫替求診者治病,否則就任其病發身亡,威脅利誘都無用,不知域主意下…”

“當然即刻起程。”龍傲天凝着牀上昏睡中的愛侶,眸中有着決然。

“縱使天命如此,我也要盡最大的人事。”話落立刻喚來雙衞去準備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