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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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昏暗的天，夜籠罩山間。

山下有棟小屋，外觀看似破舊，但連着好幾次的大風大雨都不見毀損半分，連着屋的右邊，又有一棟較為矮小新建的小屋屋後，花花草草外，有一塊小葯圃。男人在寒氣十足的夜裏劈完了明天要用的柴，便走進屋裏。屋雖小，卻樣樣俱全，一椅一桌皆出自他手。他視若無睹的走過廳內，輕輕推開右邊的門板，門後，是簡陋乾淨的睡房，靠着微弱的燭光與窗外月光照亮了房內。牀亦是木板搭成，最近幾他有空，上了牀帳，雖然略嫌糙，但也勉強能看。

進門的男主人舉步如貓，無聲無息的褪了布外衣，靜站了下，注意屋內尚屬温暖，便走至牀沿，瞧着睡夢中的子，原本他毫無表情的臉龐化為淡淡的温柔。

他輕輕坐下，長繭的手掌微觸她冰涼的臉頰。幾乎是馬上的，她張開了濛的眼。

“無赦？”他嘆息低語:“吵醒你了？”早該知道她淺眠，但就是想要碰觸她，渴望她的心始終末變，然而相守的幾年裏卻不敢再侵犯她。

因為怕她離他遠去，寧願一輩子有名無實，寧願一輩子就以這樣純潔的方式守着她，也不願因為他一時的衝動，讓她失了命。

白首偕老啊，就這樣讓他們共偕白首，他便心滿意足了。

她出温柔的笑，住內側移了點，輕聲説道:“你沒吵醒我，我本來就睡不多。”他上了牀，睡靠在牀的外側，遲疑了下，探出手將她樓近前。

“這樣會不舒服嗎？”他問，小心觀望她的神。每一天入眠時，他都是如此問她。

“不會，我很好，沒有不適之處。”她也照實答道。他的體温如暖氣襲來，讓她備温暖。

他將她身上的被褥蓋得仔細。蹙起眉。

“你很冷嗎？瞧你的臉涼得像冰。”連她的雙手也是。

她的壽命雖然延長了，卻老讓他提心吊膽的，怕她在他轉頭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樣的擔心受怕每每讓他半夜心痛得驚醒過來。

是惡果報應嗎？

報應他曾經殘殺過許多父母之子、子之夫、夫之，所以夜夜給他這樣的折磨，讓他一夜看着她微不可見的呼到天明。

“我的身子本就屬寒，沒什麼大不了的，無赦。”眾醒微笑，冰涼的雙手下意識的採進他衣內取暖，他的膛微微一震，冷靜的將她的無骨柔荑捉住，手掌包着她的小手。

他的聲音略嫌低啞:“你若好好養胖身子，我又豈會擔心？”棉被下她的玉足也是冰涼透徹的，他輕輕讓她縮起的冰足擱進他的‮腿雙‬間。

她的臉微微紅了下。

“謝謝。”他失神了會，魔的眼微微的情，包着她小手的雙掌不由自主的縮緊。

“都是夫了，還説什麼謝。”多想狠狠的攫取她的柔軟，讓她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子。多想不顧一切讓她的身子屬於他，偏偏他們是天與地，永遠地無法碰觸的。

懊知足了，只要她的壽命綿綿，只要她活着與他相伴，只要她愛着他，他該知足了。

“是夫，才要説謝。”她出淺淺的笑，仰臉瞧他。

“我明白你珍惜我甚於你自己，現在我無法為你做什麼，但盼我能時時刻刻珍惜你的情。”一頭長髮順動，出了雪白頸前淡淡的燒疤，每每看到，總心如刀割。

那是她奔進火場裏不慎燒傷的疤。那樣的恐懼一次就夠了，難以想像他若沒有瞧見她，沒有及時帶她逃出，她會有怎番的下場…

“我不要你珍惜什麼，我只要你一直愛我，愛到天荒地老。”他咬牙道。

“我…”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眾醒的話。她微微一愕，低語:“這麼晚了，會是誰？”他迅速起身，往高櫃上刀。

“不要，無赦。”她連忙坐起來，淡淡寒氣襲來，讓她猛咳了兩聲，一頭青絲凌亂的披散肩上。

“你答應我的…”

“我只是防身。”妖魅的臉龐在月下顯得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