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禾苗盼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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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的心被暖烘烘的撐滿了。
這個人的嘴是抹了的!她竟無言以對,甜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對了,唐將軍以往是怎麼叫你的?”陸仰用指腹擦掉她睫上的淚花。
唐道:“在家裏時順着母親的習慣叫我大姐兒,在外就叫我唐,不過…”她出一絲悠遠的神情,“高興時也會叫我妹!”隨即又説:“不過,卻叫的不多…很久都沒聽見了…”陸仰憐惜的看她。
“以後在家裏,我叫你妹!”
“快吃吧!”他挾了一塊八寶燻魚過來。
“在沈家叫你珍娘,在外人面前叫你夫人,在,牀上…還是叫小獅子好了…”唐剛從善如的端起碗筷,就聽見這句不正經的,臉皮一臊,誰知下面還有更不正經的。
“吃完了一起歇箇中覺…好好叫上幾聲小獅子…”你看看,壞人就是壞人吧。
“畢竟昨晚上沒怎麼睡…”他居然還一本正經的解釋?
“…”事實證明,這個中覺大部分時間就是純粹的睡覺。
大部分的意思是,陸仰先摟着她的老老實實睡了差半個時辰。
然後…糊間聽見陸仰在耳邊輕聲喚她。
“小獅子醒了嗎?”語調異樣温柔…
剛睜開的眼就被兩片温柔的蓋住了,輕輕拂來拂去。
過會兒才看見他的湛黑眸子就在眼前,彷彿能將人進他的深淵裏去…睫和睫叉,鼻尖抵着鼻尖。
“沒醒”唐趕緊閉上眼睛轉身。
一雙熱乎乎的大手撫上身來,像探索什麼珍寶一樣細細摩挲着着,那力度,説輕不輕,説重不重的,觸叫人忍無可忍。
身側是唐的癢癢,一觸就忍不住要哆嗦的,所以她也裝不了多久。
輕了幾下她就氣氣抵抗不住了,糾纏間他的手乘虛而入,從寬大的中衣下襬伸了進去…
“嗯,比桃子軟,也大…”唐恨不得立刻捂住他的嘴。
“…握着,真是比什麼都美妙!
…
若能一親芳澤…就更好了!”捂住的嘴還是有聲音漏出來,唐只好捂住自己的耳朵。
這就是放棄陣地了,所以人家就得逞了。
可惡的是還有舌嗦嘬的聲音傳出來,那妙處還有蠶食的微痛酥麻之,唐很快就失在如真似幻的漩渦裏…
陸仰畢竟是二十八歲的成男人!
yu了多年一旦開閘,**的洪水又豈是一點自制力能阻擋的。
再説他也沒想自制…
那就隨而歡吧!
山苑裏沒有長輩看着,兩人就不免孟了些!
…
不過當晚的陸仰要收斂許多,因為明要回老國公府去看老夫人。
收斂的意思是隻開了兩局…
第二天一早,兩人把自己收拾妥當,一個氣宇軒昂一個風姿綽約相攜着出門去。
寶沁穿着紫紅妝花的錦緞小襖和墨湘裙,神奕奕的在院門口候着,看着這對璧人忍不住誇讚道:“等老太太看見玉雕似的這麼一對兒,一高興説不定病都好了一半!”
…
老國公府便是陸仰的太祖父奉敕令建造的老宅子,距今已逾百年,門頭的赤金匾額還是當時的開國君主親筆書寫的“襄定護邦”四個大字,筆鋒穩健又凌厲,隱隱透出王者風範,雖歷經百年滄桑,仍叫人看上一眼便肅然起敬!
公府的高牆陳舊,古樹參天,每一塊石頭都是積澱了歷史和榮耀的,沉靜的坐鎮一方,無聲的教化着民眾,比之親王府也不差基!
門前有行人走過都會下意識的收斂表情、直脊樑、加快腳步,乞丐不會在附近乞討,也沒有小攤小販的市井喧鬧之聲,這種氣象傳統,便是本朝的暴發户和新貴們都望塵莫及的了!
站在門廊下的唐懷着複雜的心情。
從門庭顯赫到屋樑寂靜,也不過三代而已…
門房上早得了消息的,唐和陸仰才下馬車,烏漆銅環厚重的大門就沉撲撲的打開,扇頁里居然沒有吱呀呀的聲音!
看來是經常上了松油的,足足有一尺半寬的門檻漆水已見斑駁,卻乾淨之極,像年輪一般記錄着往來人羣的顯耀。
一位身穿整潔的八成新褐棉布袍的老門房管事帶着兩個小廝上前行禮,態度斯文、語調舒緩、用詞文雅,那風度説像個教書先生也不為過。
唐慨,她想起沈府門房上那些勢利眼來了,馬車舊一點的客人都得不到一個好臉的,不悄悄嘆了一口氣,能把禮儀傳到最末等的僕人那裏,這才是真正有底藴的人家啊!
從進了大門起,唐就發現問題了…
先是外院的管事和僕人,首先他們不知已經等了多久了,彷彿一個個是釘在木樁上的釘子,凍的鼻子都紅了也不願意挪動,從看見陸仰和唐跨過門檻起,就像被筆染了顏的線描畫一樣突然煥發了生機。
“國公爺來了!夫人來了!”
“國公爺!
“國公爺…”
“給國公爺和夫人請安!”一個個宛若大旱的禾苗盼着天雨一般,又像久居深宮的妃嬪們看見了皇帝一樣,動口鼻顫抖、熱淚盈眶、手足無措、歡天喜地,就差敲鑼打鼓了。
然後便一撥撥上前請安,鞠躬的鞠躬,作揖的作揖,行福的行福,前面的還沒完,後面已經翹首企盼了,還有腳底如行雲水般專管傳話的僕人來回穿梭,急着向裏院報告外面的動靜,偶爾首低語,偶爾上前觀望…
説實話這副景象讓唐納悶極了!
至於嘛!回個家而已…
陸仰卻安之若素的微笑着,時而回應老僕人的問候。
跟在身旁的寶沁居然也眼帶紅絲,不時的提醒越圍越多的下人説:“好了好了,國公爺會在家裏住一晚的,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這麼踢腳絆道的…真是沒了規矩了”話雖這麼説的,但口氣一點不嚴厲,因此人也不見少。
“哎呀!大管家,高管事,你們兩怎麼也不管管?
…
裏面老太太還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