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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節冒出來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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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行閣的沈蕎來不及用午膳便讓柳媽媽行針,之後只覺得頭疼眼脹沉沉睡了一覺。

醒來屋裏靜的很奇怪,是明明有人卻不説話的那種安靜。

剛動了下胳膊就聽見了沈近山的聲音,“珍娘醒了?”原來他已經坐着等了一會兒了。

“我有件大事情要告訴你!”他微微咳了一聲。

“後天你舅舅可能要見你,你早些起牀,準備好衣裳首飾,不卑不亢恭倨得當就好…你頭上的傷好了嗎?”沈蕎伸手摸摸額角包着的紗布,什麼叫恭倨得當?不聽還好一聽才糊塗呢…

“那天紗布能除下嗎?畢竟你舅舅好多年沒見你了,讓他看見不太妥當…”柳媽媽剛要上前,沈蕎已經果斷的揭了下來。

這點傷算什麼?她有一次小腿被毒箭中,因為缺醫少藥傷口化膿了,後來是用點燃的松枝生烤傷口才避免了更深的潰爛,當然也留下永久的傷疤…

現在沈蕎的腿是很完美的,連汗都摸不出來,纖細又柔

二老爺也是一驚,好沒好都不知道就敢往下撕,如今這孩子做事怎麼一副破落户的樣子?是不是死過一回的人都會情大變?

這是個沒法回答的問題,因為誰也沒死過。

“早就沒事了!”沈蕎滿不在乎的説。

“還是注意點好,畢竟在頭上…還有,你舅舅若是提出單獨要和你談談,還是拒絕為好…畢竟你也快十四了,他這麼多年不來家裏,説穿了和外人也什麼兩樣,此番不過是要進京當官了,才想着要用沈家的人脈而已,你一個小外甥女不過是他親近沈家的藉口,知道了嗎?”沈蕎笑了。

三個人裏,兩個女人説舅舅疼自己,一個男人説不過是如此。

“好,知道了…”

“那你好好養着,白大夫開的調養湯藥好生喝着,你也不小了,明年就及笄了…呵呵”沈蕎覺得他話裏有話,但是他乾笑了兩聲卻不説了。

“這裏有兩包血燕記得每天燉了吃,你身子弱,得好好補補”

“多謝老爺…”

“你叫我什麼?”沈近山有些愠意。

“生了一場病後居然連父親也不叫了?這是同我生分了?記恨我了嗎?”

“父親,女兒並無此意”沈蕎本無心觸惱他,只怪她許久沒有喊過父親了而已。

父親,母親這些詞從她嘴裏説出來很是生澀,她也沒有辦法!

屋裏傳來極其輕微的摩擦聲,那是沈近山在撫摸那個黑玉扳指。

沈蕎對這種悉悉索索的聲音很,當年她在秦巴山區腹地的竹山縣,為了奇襲一個密林裏的叛軍老巢,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濃霧瀰漫,濕冷的泥地上爬過來一條五步蛇!她憑着超乎常人的知力拔出匕首準確削掉了它的頭!

若不是這種天賦,她早就是個死人!

“你記住,你是我從小疼到大的女兒,我所做的一切從長遠來看都是為了你好!你即便不能理解,也不需懷疑…這金絲血燕是際兒從南洋商行裏買的,是暹羅康士山產的最上等貨,攏共五斤,兩斤給了你祖母,一斤留給你母親,剩下兩斤都帶給了你,每天喝着別辜負了我的心!”説完撣了撣袍子便向外走去。

“小姐,這血燕當真是尚品!這麼大顏這麼紅當真是少見!我這就讓人去燉去…”松果扶她起來,她從窗台上摸到那梅枝條,在手裏掂了掂道:“送我去後面的小花園”小花園左右兩個耳門,西邊的常年拴着不開,東邊的沈蕎讓松果守着,“不要讓人進來!”她先打了一套意形拳裏的燕拳,覺得周身的血都暢起來了,再拿起梅枝條開始舞落塵劍法,每舞一次,都能到身體被更自如的駕馭,以及氣神的好轉。

“四小姐萬安,小姐説了,不讓人進小花園裏!”門口突然傳來松果的聲音。

四小姐?就是小秦氏的女兒沈茵。

她來做什麼?

“這麼冷的天三姐一個人在小花園裏做什麼?松果讓開,我進去陪她!”沈蕎收身而立,掏出帕子略微擦了擦汗。

“不行的,小姐説不能進…”

“你敢攔我?你是不是發癔症了?三姐什麼時候躲着我過,我們連衣裳都混着穿的,讓開!”沈茵的聲音帶着驕縱和吃驚。

“松果你聽不見嗎!”這是另一個丫頭的聲音。

主僕兩的口氣毫無二般。

沈蕎轉向門,急促而又很重的腳步聲,沈茵已經進來了。

“三姐姐你怎麼樣了?我剛回府,看了母親後衣裳都沒換就悄悄來看你,你可嚇死妹妹了呢!幹嘛叫丫頭攔着我不讓我進來?難道你是在怪我這幾天丟下你一個人?”她打量着沈蕎,想不通的是一普通的梅枝,為何拿在沈蕎手裏卻有一柄劍的氣勢?沈茵搖搖頭,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三姐,你真的好了嗎?”

“好了…”沈蕎站着,手裏握着那梅枝。

“哼,我就知道我不在家裏你要無聊死了,怎麼,有沒有也想我了?”

“想”沈蕎隨口一答。

沈際和沈茵確定沒有血緣關係嗎?怎麼説起話來一個調調?

“猜猜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猜不到…”沈蕎對這種閨房女兒的玩意兒一竅不通,讓我猜,難道是一杆旱煙槍?

“咦,你怎麼出汗了?”沈蕎能到一張臉在靠近自己,帶着清香的呼和薄薄的暖,她並不習慣有人這樣打量自己。

“在院子裏走了幾圈,前幾天躺得痠腿疼的”她閃開幾步。

“幹嘛不猜嘛!我特地給你買的…”沈茵聽起來委屈的。

“是個很漂亮的絳絨簪纓!上面的一圈紗花也很漂亮,不信你摸摸!”沈蕎瞬間到手下了個桃子大小的絨絨顫悠悠的東西。

“好玩嗎?回頭掛在你帳子裏!我陪你慢慢回屋去,這裏好冷!”她親熱的挽着沈蕎的胳膊沿着小徑向遊廊走去。

“三姐,你這次大病一場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連靈堂都設了?該不會是你做了什麼傻事吧?”她小聲在她耳畔問。

沈蕎心裏一動,是狐狸總會出尾巴來的…她決定套套小狐狸的話。

“我的事情,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難道真的是吃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