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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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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娸娸姐掙來的!”箏語睜大稚氣的眸。

“她今兒個哭靈哭了一晌午,剛好換來這四個小麪人兒,你知道嗎?她哭得可真夠賣力的呢!”

“我知道,”耿樂不經意笑了笑“她做什麼事向來都很賣力的。”齊娸娸迴避着他的眸光,白裏見着他她總覺得不自在,他和她,一對夜間的戀人,卻是間的陌生人?

“我去起灶準備炊事。”齊娸娸轉身往灶房走去,箏語亦蹦蹦跳跳笑着跟了過去,自從齊娸娸住下後,她漸漸有了一點全家共眾的覺,覺自己既有爹又有娘“我也去,我要幫忙!”齊娸娸沒走幾步,驀然讓眼前一道黑影給擋了下來,她抬起頭,是耿樂。

“你的腿怎麼了?”他皺皺眉。

她訝然回視他,她自認傷得不重,以前狩獵時還曾受過更重的傷,所以這次她並沒真放在心上,卻沒想到還是讓他給看出來了。

“什麼怎麼了?”她瞪瞪眼,無視於他的大驚小敝想推開他“不過就是跪得太久,氣血不順腿麻了,待會兒就沒事。”

“撒謊!”他拉住她不許她再走,眸中失去了平的淡然而換上惱意。

“你受傷了?”

“沒有!説了沒有就是沒有!”她使勁的甩卻甩下他,惹得她也上了火“你好端端地不去彈你的琴,管人家這麼多閒事做啥?”

“別人我管不着,但你…”忌憚於身邊兩個小傢伙拉長的耳朵,耿樂下了後語。

“但我什麼?”她哼了氣“這會兒我還不是你的徒弟,更不是箏語,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

“你會清楚才有鬼!如果清楚你就不會一個人上惡水谷了。”他伸手去掀開她的衣襬一看,不只他,連聞笙和箏語都嚇了一跳,那白白的衣裙上竟是一大攤觸目驚心的腥紅澤。

“這會兒再強説沒事呀!”他扯着她往屋裏踱去“連箏語都還比你懂得保護自己,哭靈哭得傷了腿?你倒是有本事!”

“這點兒傷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嘛!”她噘着嘴卻抵不過他,只得被架進了屋裏上葯。

“原來…”是聞笙跟在後頭諷笑的聲音“你是用這種戳自己腿的方法來哭靈的?若真知此那可抵不了數的,這次不能算,我還要再想更難的題…”

“隨你出什麼我都不怕的!”罔顧耿樂用剪子幫她剪開了黏着在傷處的布料、灑上金創葯帶來的痛,齊娸娸額際冒了層汗,嘴上卻依然不肯歇。

“是嗎?”聞笙一臉壞笑,果真是名副其實的小惡魔“那我可要再好好琢磨琢磨該出什麼天下第一難題了。”

“夠了!”一個沉肅的嗓音讓尾裏另外三人都嚇了一跳,是耿樂,是那從未在人前發過脾氣的男人。

“夠了?”聞笙病安“眼,自小到大師父從不曾用過這樣嚴厲的語氣對他説話的,而這會兒,不過是個來歷不明、不清楚目的的女人嘛,竟惹得他如此對他沉吼,難道,這未來的小師妹真的已在師父心底有了不同的定義?

這幾天他本就覺得他們兩人忽而互視、忽而閃避對方的眼神有些詭異,心底早犯了疑,難不成,他的猜測是真的,這曾搶了他玉佩的女土匪轉身幻比成了白骨,要來奪走他最愛的師父?

他曾説過該是他的東西他都不會許人搶去的,而他的師父,在他心底,可是比那塊玉佩還要寶貴上萬倍!

“哪裏夠?一點兒都不夠!我説一、點、兒、也、不、夠!”五歲起父母雙亡聞笙就跟着耿樂,除了樂音,他和妹妹一直是耿樂心頭上最最重要的親人,所以也養成了他對這好説話、好脾氣的亦師亦父亦兄亦友的男子起了深柢固的佔有慾。

“她的第一關是師父幫她過的,第二關又耍了詐!”聞笙發了野撒潑着“追究底,她什麼都沒做好,連當個女土匪都是失敗的,所以我不許她留在這裏,一刻也不許!”邊説話這十歲男孩邊撥開耿樂正在幫齊娸娸上葯的手,蠻橫地拉起她往外走。

“你滾!你滾!賓得遠遠的…”

“娸娸姐姐不許走!”箏語跳出來意圖拉開聞笙的手,卻讓他給一掌甩開推倒在地上,發出一陣號啕大哭。

“聞笙!”齊娸娸被推得莫名其妙,更詫異着聞笙眸光中的恨意,她實在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麼,會惹來他這麼大的火氣。

“你在做什麼?有必要這麼生氣嗎?你説前頭的不算就不算,三關、五關、七關咱們都可以重新再來過呀!”

“我反悔了!我不要了!這會兒就算你過得了百關、千關,我也不許你再留着了,我討厭你,我要你滾,滾出我們的生活…”嘴裏説着手上沒歇,他使勁的又拉又推,就是要將齊娸娸趕出門去,經過猛烈的拉扯,齊娸娸腿上那剛收了口的傷又崩裂了,豔豔的血絲淌在幾個人的眼底,格外顯得觸目驚心。

“聞笙,”耿樂並未採取行動,只是再度厲了聲説:“我説夠了!”

“你説夠了,我説不夠!師父!”聞笙的動作就像個被人奪走含在嘴裏糖果的孩子。

“我討厭她,討厭你為了她對我兇,從小到大你從不曾罵過我,這會兒你卻為了個白骨、為了個壞女人而兇我!”

“白骨?”耿樂受到徒兒濃濃的醋意,為此皺了眉“什麼意思?”

“白骨就是那種專門惑男子而使其轉變心的妖,就像西遊記裏那被白骨住而不聽孫悟空規勸的唐三藏!你還看不出來嗎?這妖已經了你的心,從你看着她的眼神,從你方才彈的樂音,從你袒護她的態度都看得出來!”聞笙咄咄人,還引了西遊記的情節做例子,讓一旁的齊娸娸聽得一愣一愣,若非氣氛凝肅,她真的會忍不住爆笑出聲。

雹樂是唐僧,聞笙是悟空,而她,成了白骨

那箏語呢?

豈不成了小小豬八戒?

這孩子,是看多了野台戲嗎?

“聞笙!”雹樂嘆口氣,知道對這過於早的孩子説謊或有所隱瞞都是件錯事“我承認娸娸於我是不同於其它女子,但這並不會影響到我對你和箏語的情的。”

“你騙人!”聞笙控訴着“你變了,從前你是絕不會兇我的。”

“是的,我是不曾兇過你,可這會兒我卻不得不反省,這樣的教育是不是出了問題?”耿樂搖搖頭“不提別的,你故意刁難人去做些可能會有害於生命的事情就是不對,當初你讓娸娸上惡水谷尋褰裳竹,那一次若不是有我陪着,她可能會死的,若她真死了,你的良心會安嗎?”

“她的死活幹我事?有什麼安不安的!”聞笙無意軟下語氣“她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陌生人,是她自己同意要過我的關卡的,師父,她那麼居心叵測的老想親近你肯定有問題,而你竟然還真被她給住了!師父,你向來不是最恨情愛糾葛、最厭惡那種會纏着人不放的女人?最恨靡靡之音的嗎?”

“聞笙,師父這麼大了,行事有自己的準則,不用你來煩心!”耿樂沉了嗓音“你先讓娸娸進來,她受了傷…”

“她受了傷又怎樣?這樣的傷死不了人的!”聞笙大吼大叫“而就算要死,我也不許她死在我們這裏…”

“耿聞笙!你鬧夠了吧?”聞笙兄妹是跟着耿樂姓的,聞言他愣了愣,長這麼大,他從未聽過師父喊他全名,顯見真是動了氣,他面一沉,乾脆一把推開僵在門旁的齊娸娸,冷睇着耿樂。

“成!我不鬧,反正這屋裏有我就沒她,有她就沒我,你自己作決定!”雹樂不出聲,眼神陰鷙的睇着徒兒既冷且寒,時間一瞬瞬過去,屋裏靜悄悄,沒人出聲音。

“你不出聲就是舍不下白骨,成!我成全你…”聞笙昂首氣“我走!你就當沒我這徒弟就成了!”説完話他提步離去,頭也不回。

“哥!扮!”箏語先是被眼前狂風驟雨似的氣氛給嚇呆,沒了聲音,這會兒見哥哥當真要離去,不由得跺跺腳急着想追過去。

“箏語,不許去追!”雹樂喊停了小丫頭,臉上仍是沉鬱未消的怒氣。

“他既然要這麼做就由着他去!”

“一樁小事何苦鬧成這樣?”齊娸娸蹙眉悄悄出了聲“讓我去把他叫回來吧,如果他當真容下下我,我離開就是了。”

“別管他!”雹樂依然沉冷着聲“這孩子太過任了,也許是該讓他到外頭吃點兒苦頭受點教訓的時候了。”邊説話他邊將齊娸娸扯回椅子坐下,再一古腦的將傷葯全灑上了她的傷口。

“夠了吧你!”齊娸娸蹙眉怒睇着面前的男人“別把你愛徒出走的悶氣及焦慮出在我身上,唐三藏公子!”聽她喊他唐三藏,耿樂黑幽幽的眸底總算不見烏雲。

“我會記住的,白骨姑娘。”而門邊,箏語,那隻小小豬八戒正覷着哥哥背影消失的方向哭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