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主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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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這種事情也是可以試探的嗎?
身為如今最為當紅的臣子,和珅自認十分了解乾隆,甚至對乾隆的每一句話乃至是每一個動作都能理解其中所代表的意思。可是今天他卻有些糊塗了。土地兼併是歷朝歷代的當權者都十分頭痛的問題,可從古至今卻從來沒有人能找到解決之道,其原因就是兼併土地的那些人正歷代王朝的統治基礎。所以,即便是再雄才大略、再鐵腕的帝皇,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一惡瘤越來越大而無計可施,頂多只是想些辦法稍稍緩解一下而已。可乾隆今天的舉動,難道是想動手除去這一“惡疾”?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所以,一從宮裏趕回家,和珅就把吳省蘭,還有兒子豐紳殷德的老師陳潢給叫了過來。可惜,兩人聽到他的陳述,也是大惑不解。
“中堂可知是誰上的條陳?”吳省蘭琢磨不透裏面的意思,轉而向和珅問道。
“能想出這種奇門歪點子的,除了何貴,還能有誰?”和珅不無怒氣地答道。乾隆雖然把條陳的署名塗了,可是,對他這個寵臣終究還是沒有隱瞞多少東西。
“何貴?他是閒得難受怎麼着?怎麼淨出來惹事兒啊?”劉全立在一旁,聽到這話忍不住叫道。
“你給我閉嘴!”和珅隨手從書桌上面出一本書就砸了過去,接着就開口大罵:“還不是你這個混蛋?人家辦事兒都是雁過拔,你倒好。死活非得卸兩條腿兒下來。十萬兩的生意。非得咬着十八萬兩不鬆口…要是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你。”
“主子,我…”這又不光是我的事兒。你看着何家染坊得那個薰慶海都快跳什剎海了不也高興地嗎?還要我多多給那個何守富打氣,等拿到了好處還要從中分出七成…這年頭都是線裝書,砸到身上倒也沒有多疼。不過,看到和珅滿臉怒氣地模樣,劉全張了張嘴,只能自己嚥下這冤枉氣。
“何貴應該不是那種譁眾取寵的人。怎麼會上這種條陳?土地兼併這種事情可是個熱山芋,誰碰就燙誰!當年先帝雍正爺都為此吃過不苦頭…”吳省蘭拈鬚説道。他跟何貴共事過一段時間,眼光又毒辣,對何貴的為人自然也就瞭解一些,所以,對何貴上這份條陳地行為就更加的不解。
“中堂,依學生看,皇上此舉。明為試探,暗裏,當為警告才對!”李潢,字雲門。湖北鍾祥人。天資聰慧,有過目不忘之能。乾隆三十六年進士。曾任翰林院編修,可惜從此以後仕途一直不順。後來被和珅發現,將其延請至家中教誨豐紳殷德,從此就成了和黨一員。
“警告?”
“學生也僅僅只是猜測!”李潢又説道:“我大清自康熙朝開始,至今已昇平一百餘年,土地兼併之事可謂十分嚴重。皇上英明過人,自然也知道這個問題。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解決之法,所以很少提及。如今有何貴前面投石,皇上趁機問一問路,順便敲打敲打那些大地主,也未嘗沒有這個可能!”
“如果只是這樣,那倒還好。不過…”
“不過對中堂大人來説,卻未必是好事!”吳省蘭看着和珅搖頭不語,便幫着把話接了下去“此事就算鬧不大,但限制土地兼併定然會惹得不少人反,到時也自會有人上書陳情。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上條陳之人早晚也會暴出來。滿朝文武都知道何貴是中堂大人的得力手下,到時候,中堂大人恐怕要遭受一些無謂的責難!”
“正是如此。可惜…”和珅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皇上現在如果是想一何貴,來試一試這土地兼併地水到底有多深。所以,就算我明白這個道理,卻也不能不生受着隨之而來的麻煩,説不定,皇上到時候不出面,還得讓我去幫着何貴頂風…”
“中堂大人不必憂慮。到時您就算會遇到一些麻煩,可皇上總不會眼看着您遭殃。必會在適當時機伸手拉您一把,那樣一來,您反而還能得到皇上的歡心呢!”李潢説道。
“這是自然。若非如此,我現在就得準備一封彈劾何貴的奏摺!”和珅答道。
“中堂大人不必如此。學生與何貴同在新疆司共事過一年,對其人也算稍微瞭解一些。他可絕不是那種放空炮的蠢人,既然敢上書,那就必有後招。中堂大人何不遣人去河南問一問他到底有什麼打算,這樣一來,大人您也好做好相應的對策…”吳省蘭又説道。
“不錯,這樣才好!”和珅想了一下,又抬起頭向兩人問道:“那你們看,派誰過去為好?”
“此事説大不大,説小不小,不如就派劉總管跑上一趟?”吳省蘭微笑着看着劉全,説道“算了吧。”和珅一擺手,又瞪了小心侍候在一邊的劉全一眼“這小子貪心不足蛇象,給何家找了好大的麻煩。害得那個何守富卻從過年到現在,半年多了,一直都緊繃繃地守在京城,連何貴都要成親了都趕不過去…派他過去?哼,以何貴那有仇必報地脾氣,還指不定會再給我添點兒什麼麻煩呢!”
“那派誰合適呢?”李潢又問道。
“這個你們就不用心了。我自有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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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
隨着天氣的漸炎熱,人們也漸漸的都換上了短打。不過,城內的知府衙門卻是與眾不同。無論是衙役還是捕快,一個個都穿得闆闆正正,尤其是在府衙裏面公幹地那些。更是都一邊着如雨的汗水一邊包着嚴嚴實實地做着各自地工作。這種詭異地氣氛。甚至使得一些鬧了矛盾想告狀打官司地人看到之後,也都紛紛轉個方向,到在城池另一邊兒的祥符縣衙去了。
為什麼會這樣?
其實答案也很簡單。開封府衙的那位主官何貴這幾天很鬱悶。脾氣也不好,對府衙內部人浮於事地散漫作風進行了大力整治,而被分派下來負責治理的那位通判周政宣周大人,就瞄上了穿衣服這種關係到府衙臉面的問題,所以,整個知府衙門的面貌立時就不合時宜地煥然一新!
…
至於何貴為什麼會突然這麼鬱悶。這麼煩躁,人們卻不太清楚。只有一些從衙門內部的消息靈通人士那裏聽到一點兒風聲。説什麼何貴是在巡撫衙門那裏受了氣等等!
—…
“府尊,外面有人找!”傳聞是正確的。何貴確實是在生氣,所以也就沒什麼心情管事。把府衙裏地事務往林適中還有周政宣兩人手裏一推,自己就到後衙躲起來想事情。所以,聽到衙役的報告之後,他顯得有些不耐煩:“不早説了嗎?老子正籌備成親,不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