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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白虎青龍琴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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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豔冬招過來,問知唐天君一直在房中,未離過她的視線。

當下付道:“假如她沒説假話,則那個夜行人會是誰呢?”天亮之時,孫紅線出現在谷滄海的房中。

見他睜眼躺在牀上,冷冷道:“原來昨夜是你。”她擺擺手阻止谷滄海開口,又道:“我拿出證據,你就不能不服氣供認了。”谷滄海大驚,坐了起來,問道:“什麼證據?”以他想來,昨夜之事,已經佈置得天衣無縫,如何會有證據落在她的手中?因此他不必隱藏他的驚訝了。

孫紅線美眸一轉,情致嫣然,甚是動人。

她道:“我已仔細想過,昨夜我所見的人影,武功之強,實是駭人聽聞。放眼天下,只有幾個人辦得到,而你即是其中之一。”谷滄海濃眉一皺,説道:“原來你只是猜測而已,我還當你有什麼真憑實據呢!”孫紅線道:“憑你這句話,亦足以證明昨夜之人,是你無疑了。”谷滄海道:“如果只是猜測,或者是從説話中相套,我亦不必爭辯,就算我承認了,你便又如何?有什麼好處?”孫紅線心中泛起了媚秋對他的評語,那媚秋説谷滄海有如一條泥鰍,滑溜溜的,使人無從掌握得住他的一切,對於他永遠是一片膜肪模糊。

這個人的確是如此,就拿目下這件事來説,他不但不辯白,反而是承認下來。這麼一來,教她如何能夠不疑?

谷滄海似是看出她的苦惱,仰天一笑,又道:“你拿出證據來呀,我倒想知道有什麼把柄落在你手中?在我想來,我昨夜的行動,已是天衣無縫,不留一絲痕跡,如何尚有證據被你發現呢?哈哈…”他這話真真假假,使孫紅線更為苦惱。

她跺一跺腳,道:“你先別得意,這道房門你看見了沒有?”谷滄海道:“看見了,怎麼樣?”那道房門,已經被她隨手掩上,所以看得很清楚,上面既無浮雕圖案,也沒有隙,全無異處。

孫紅線道:“你雖是看見了,但卻還不知道我真正的意思何在。”谷滄海道:“你焉知我不明你話中的真意?也許我是裝糊而已。”孫紅線説他不過,恨恨道:“好,就算你裝糊吧,但我暫且當你尚不明白,此門現下已經鎖住,除非我親自下令,休想打開。”谷滄海想了一想,內心的確暗暗吃驚,不過這回他必須隱藏起真正的情緒反應,淡淡一笑,道:“這不足為奇,外面既然是你的人,自然只聽你的命令,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斷不會貿然去叫門的。”孫紅線厲聲道:“別裝佯了,你是谷滄海對也不對?”谷滄海眼中光芒一閃,似是心中火冒,同時仍顯得很淡漠,道:“我當真比不上谷滄海?憑哪一點比不上他呢?姑娘不妨指點茅。”孫紅線接着繼續説道:“那不是比得上比不上的問題,而是求證你真正的身份,昨夜我看到了人影,同時也就是接到谷滄海已抵達此莊的情報,天下之事,碰巧的固然很多。但在這一宗上面,顯然是移花接木之計,使我想到那人影是他而非你。其實呢,那道人影的確是谷滄海,亦即是你了,假如你不是使用這等手法,我本不疑你是谷滄海…”她冷冷一笑,道:“這叫做蓋彌彰,反而出了狐狸尾巴。”谷滄海對她的推理能力,也大佩服,不過他又隱隱覺得她不難被引入歧途,除非真的有把柄落在她手中。

因此,他收攝心神澄心定慮。

把昨夜前前後後的經過,想了一遍。

最後仍然想不出什麼證據落在手中。

但看她的言詞神態,分明又有證據無疑。

只因她遲遲不把證據提出,可見得她一定很有把握,才會故意不先行提出,只一味拿話套他。

因此,目下的關鍵在於:“他到底留下了什麼破綻?”這真是使他到十分惑之事。

孫紅線的目光並非一直停留在他面上,而且是在房內轉來轉去。

谷滄海久久不答,她似乎不大耐煩,便皺眉對着他説道:“谷滄海,你不要多傷腦筋,也不要打算對我突襲,以便逃出樊籠。要知我命手下鎖起房門,正是防你這一着,除非你有本事活捉了我,又能脅迫得我發出命令,叫手下之人開門。”谷滄海哦了一聲,忽然出了懶洋洋的神,也不回答,卻伸手拿起了衣服,披在身上。

孫紅線替他遞過衣服,又道:“你一定是以縮骨功夫逃出去的,因此,也許你會想到只要制住了我,即可從容施展這門功夫,打那小口逃走,對也不對?”谷滄海道:“對呀,這樣説來,你已命人關緊那道小鐵蓋了?”孫紅線道:“那也不必,只要派一個人,拿着利刀,架在上面。等你一鑽出去,大刀落處,你的頭就會隨刀落地。”她作了一個長刀切落的手勢,使得意地笑起來,又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就算你已練到了金剛不壞之身,刀劍不入,可是當你施展縮骨功夫之時,全身各部位比常人還要脆弱,一刀切下去,準能頭顱落地。”谷滄海淡淡道:“那也不妨試試看。”他至今仍沒有一句洗反駁之言,依舊在默認他就是谷滄海。

在兵法上來説,這叫做虛者實之,實者虛之。

有些時候,你越説真話,反而越令人懷疑。

孫紅線伸手把靴上的布襪拿起,遞過去給他c谷滄海正要伸手去接,孫紅線卻縮回手,譏嘲地笑了一聲。

谷滄海冷冷地望住她,道:“我問你一句,你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孫紅線道:“當然記得。”谷滄海道:“假如我輸了,便是你裙下不二之臣,但如若你輸了,你便甘作我的姬妄,對也不對?”孫紅線到他似乎展開反擊了,心中不知是驚是喜?當下應道:“對,正是這樣。”谷滄海道:“那麼你目下是不是確定我就是谷滄海?抑或只是作各種猜測。”孫紅線心中縱然不怕變成他的姬妄,可是面臨輸贏之時,競也不覺得躊躇起來了。

她拿着谷滄海的襪子,無意地擺瞧看。

谷滄海舉起一腳,説道:“假如你捨不得放手,那就勞你駕,替我穿上吧!”孫紅線一看,他腳板底乾乾淨淨,當下把襪子丟還給他,然後説道:“你自己不會穿麼?”谷滄海笑一笑,道:“反正你若是變成我的姬妾,則穿衣着鞋之事,免不了要你動手了。”孫紅線俯身取起那雙靴子,谷滄海忙道:“等一等,你現在並非在下的姬妾,豈敢有旁玉駕?”她冷冷道:“我要提出一項證據了,昨夜你所站的角落,很湊巧的有一些紅土,此外,別處都沒有這種紅土。所以我察看過你腳板和襪子,都很乾淨,便知必定在鞋底可以找出紅土來。”谷滄海聳聳肩道:“那麼你贏了。”孫紅線訝道:“什麼?”谷滄海道:“我説你贏了。”孫紅線道:“你知道鞋底確有紅土麼?”谷滄海道:“是的,我回來後檢查過靴底,果然是有紅的塵土。但為數極微,所以不放在心上。誰知你當真以此為證,我還有何話可説?”他説得像非常真實的樣子,使孫紅線幾乎都相信不疑,當下翻轉靴底,定睛望去。她只看了一下,便大為生氣,道:“你這傢伙是胡説八道。”谷滄海道:“何以見得我是胡説八道?”孫紅線道:“我昨夜在你靴上過手腳,只要穿着過,定能看出。但你分明沒有穿過此靴子。”谷滄海接着説道:“我沒有穿過?不對,大概是你的手腳做得不妥,又或者是我依樣也了手腳,使你看不出來而已。”孫紅線反問道:“我使了什麼手腳?”谷滄海的確不知,想了一下,道:“你了一粒小砂子,嵌在靴跟之處…”孫紅線道:“得啦,別亂扯了,你想引我誤入歧途麼?哼,現在我可以宣佈你的身份了。”谷滄海道:“説呀,不要停下來想。”孫紅線被他擾得心神不定,因為他的每一句話都能撥得她非尋思其中的用意不可。

這麼一來,自然大費神,情緒亦因之而不穩定了。

她不得不想一想,這才説道:“你真是柯繼明,非谷滄海。”谷滄海道:“假如我是谷滄海,你就輸定了,對也不對?”孫紅線道:“你唬我也沒用,我不會改變主意了。”谷滄海道:“我就是伯你改變主意,才設法唬你一下。”孫紅線但覺他的話是真是假,難以測度,當下到計窮力竭,懶得再講了。

她仰天嘆一口氣,道:“聽説谷滄海才智過人,詭計之多,天下無雙。誰知你亦是如此,大概可以與谷滄海鬥上一鬥了。”谷滄海道:“6口果我就是谷滄海,那麼我只須與唐天君鬥,自己何須與自己相爭?”他伸出一隻手,拉住她的玉臂,把她拖過來,讓她坐在牀沿。孫紅線居然乖乖的照他意思去做。

谷滄海道:“我情願是柯繼明,因為假如我是谷滄海,你未必就喜歡我了。”孫紅線一怔道:“你説什麼?”谷滄海用強而有力的手臂,環擁住她,使她傾貼在自己身上。此時兩人面龐相貼,谷滄海輕輕吻着她的耳朵和玉頸,道:“據我猜測,房門之外,並無他人把守。因此,假如我要走的話,隨時都可以辦到,對也不對?你老實告訴我。”孫紅線似乎已融化在他懷抱中,口中低低的呻一聲,靠貼的更緊一些,輕輕説道:“是的,我不得不承認鬥不過你了。”谷滄海道:“我並不很喜歡聽到這句話,但就喜歡這句話後面隱藏的意思。那是説你情願做我的姬,委身於我,是也不是?”孫紅線閉起雙眼,點點頭道:“是的,你打算如何擺佈我呢?”谷滄海回答道:“現在是誰勝誰敗呢?先清楚這結果,才談得到擺佈啊!”孫紅線馬上又道:“你贏了,我輸啦!”谷滄海道:“你不必管那事實是否如此,都願意認輸麼?”孫紅線道:“是的,尤其是當我在你懷中,已經使我完全失去抗爭之力了。”谷滄海道:“好的,那麼我坦白告訴你,我真的是谷滄海呢!”孫紅線沒有做聲,谷滄海曉得她的要求,當下把她的玉面移過來點,然後吻在她的上。

她熱烈而纏綿的反應,直使谷滄海神魂顛倒,競把她抱上牀,把她整個人抱在懷中,紉細憐惜。

良久,良久,他們才恢復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