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韓松濤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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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位神醫一過來,看到韓老這樣子,焦急之餘,也都很明白,若是放任韓老這樣搐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燈枯油盡啊!
“我有一種法子,雖然不能治,但是可以讓韓老鎮靜些。”這時,針王董一珍緊皺着眉頭開口了。
“什麼手法?不妨試試!”一羣人猶豫了一會兒,卻是不得不選擇了同意。實在不能放任韓老這樣發病下去了。
董一珍拿出銀針,用一種極其特殊的針法在韓老的身上幾個位上紮了幾下,韓老果然是安定了一些,但並沒有徹底安靜下來,只不過身體的動作幅度小了許多。
董一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頓時臉頓時大變,煞白如紙:“這可是我獨家的鎮心針,按道理來説應當足以讓人徹底鎮靜,暫免痛楚才是,因為我知道這個不能治,所以此前沒有在韓老身上用過,不過,怎麼會…”此時吳天時卻是苦着臉,哀嘆道:“沒用的啊!這蠱毒之烈,世間罕見,我以前曾經配置過作用強烈的麻沸散,想幫老韓減輕蠱毒發作時的痛苦,但他還是痛苦地滿地打滾啊!要知道,那麻沸散可是讓牛——服了都要昏地上的啊!”
“這可怎麼辦好?難道就眼睜睜地看着韓老這麼去了嗎?”在場眾人一聽,頓時一驚,隨後滿臉愁苦之,氣氛也更添了幾分沉悶。
能讓一頭牛都倒地上,那是多麼強烈的麻藥啊!那樣的藥,居然都沒辦法減輕韓老的痛苦,這蠱毒到底是恐怖到什麼地步!
韓思雨一想到無比疼愛自己的爺爺,正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一直強忍着的眼淚終於是忍不住地滴了下來。
“爺爺…爺爺…”她哽咽着呼喚着自己的爺爺,緊握着爺爺的手,晶瑩地淚滴都落在了爺爺佈滿皺紋的手上。
淚水模糊了視線,記憶卻似乎在模糊中若隱若現。
曾經,那個已經有些模糊的身影毅然決然地拋下自己,自己哭成了淚人,是爺爺抱起自己,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腦袋,用那温熱而糙的大手幫自己把眼淚抹去,靠在自己耳邊説:“雨兒不哭,爸爸走了,爺爺還在!以後咱倆一起過!”曾經,自己一不小心走路摔倒,頭在路邊的欄杆上撞破了,爺爺滿臉心疼地看着自己,一邊摸着自己的頭,一邊幫自己小心翼翼地處理傷口,那難受的表情,彷彿比自己受了傷還疼…
曾經,自己第一次試着做菜,做了一盤焦糊糊的東西,不好意思地拿到爺爺面前,爺爺看着盤子,久久沒説話,拿起筷子放了一些到嘴裏,吃着吃着,從未在自己面前落過淚的爺爺淚水卻是滴了出來,摸着自己的腦袋,一邊哭一邊説:“好吃啊!雨兒做的最好吃啊,這麼好的廚藝,一定能找個好人家!”曾經…
太多的過往與美好的記憶在她模糊的雙眼中翻飛閃現,韓思雨心中的悲傷卻越來越強烈,最終化作淚水如同雨滴般不停地落下,哭成了淚人。
從那個男人離開起,爺爺就是韓思雨記憶中的唯一親人。
從小到大,都是爺爺陪伴在自己周圍,一個老頭子卻是又當爹來又當媽,一把屎一把地把自己拉扯大,自己要什麼東西,一向不喜欠人情的爺爺甚至會拉下臉面去求人…
這就是親人!這就是她最親最親的親人啊!
“爺爺!爺爺!爺爺你醒來啊爺爺!爺爺…”韓思雨撲在爺爺的身上大哭了起來。哭聲悽慘,藴含着無窮的悲傷與濃濃的情,聽着就讓人心疼。
“韓老一輩子懸壺濟世,扶危濟困,菩薩心腸,雖然是醫生,但更有幾分俠義之風,難道今天就要徹底離我們而去了嗎?”董一珍滿臉淚水,率先哭了起來。
“韓老醫術驚天,不慕權貴,不貪金錢,一生只有兩大夙願,得英才而育之,妙手回致命救人。此等懷,實為我輩楷模!”金岩石焦急得不行,道:“這麼好的人,為什麼要死?”
“這些年,他將所有的力與金錢投入到中醫教育普及與貧苦山區的山民義診之中,與韓老相比,我只不過是一個商而已!老天瞎了眼才要帶他走!為什麼不帶走我?”白樸方神悲愴,無法接受韓老即將去世的現實。
韓松濤的氣息越來越虛弱了,竟然停止了痙攣,但是,生命的體徵卻是越來越弱,氣息奄奄,給人一種油盡燈枯之。
房間裏瞬間籠罩上一層濃濃的哀傷氣息,氣氛更加凝重了。
白也不由得出了眼淚。
她和韓思雨情最好,平裏也沒少到韓思雨家玩,韓松濤對她來説就如同半個親爺爺一般,此刻韓松濤病的如此重,生命垂危,她哪裏能夠不傷心?
“思雨!思雨!別晃你爺爺啊,他…他不會有事的…”發現韓思雨在拼命地搖晃韓松濤,似乎要將他晃醒,白哽咽着勸説韓思雨。
此刻她最能理解韓思雨的心情。但她知道,讓韓思雨這樣搖晃韓松濤,可沒有一點好處。
此時的韓思雨早已被一種巨大的悲哀所籠罩,白一提到爺爺,韓思雨才悚然驚醒,不敢在搖晃韓松濤那冰冷僵硬的身體了。
她稍稍退了退身子,依舊緊緊握着爺爺的手,小腦袋伏在爺爺的手邊,眼淚依舊滾滾而下,嗚咽道:“爺爺…爺爺…雨兒不哭了,你…你快好起來啊…求求你了爺爺!”她近乎嚎啕,哭得撕心裂肺,道“我會乖乖的,聽你的話,再也不玩工口遊戲了,再也不調皮搗蛋了!我會好好背誦《金匱要略》和《湯頭歌》,一句都不會錯,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求求你醒來吧!”這哀傷的場面,簡直聞者傷心,聽者淚。
白抹了抹淚珠,又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號記錄的列表上,已經有了一排齊刷刷的記錄:陳陽陳陽陳陽陳陽陳陽從下午到現在,白已經撥了這個號幾十次了,但每一次,都是那沒有任何意義的不在服務區的迴音。
但此時此刻,她卻不得不再撥一遍。
“師父哥哥,你可一定要接啊!”白的眼神焦灼到了極點。
“嘟——嘟——嘟——!”再次撥了陳陽的號碼,白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聽到這句話,白不捂住了嘴,眼淚也跟着有些抑制不住:“陳陽我恨你,我再也不認你這個臭師傅了!這個時候,你在哪裏啊?”周圍幾人看到白的神情,也都明白了結果,悲哀的氣氛又一次更加濃烈。
巨大的悲傷籠罩中,大家除了淚,除了哀嘆,竟是沒有任何辦法。
一種絕望的覺瀰漫開來。曾經,對於韓老的病情,這些老哥們,幾乎都抱着絕望的心態了。然而,陳陽的出現,將這份絕望化解開來,給大家帶來了一份希望。
但…就因為陳陽的消失,因為韓老最不巧的病發,大家又一次陷入了絕望。大家都很清楚,沒有陳陽,所有人都只能看着韓松濤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而且是無比痛苦地死去。
這毫無疑問是一種讓人崩潰的折磨。
這是對韓松濤本人的折磨,也是對在場所有這些關心他的人的折磨。身體上最受折磨的,毫無疑問是韓松濤本人。而心理上最受折磨的,顯然是孫女韓思雨。
韓思雨完全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兒,楚楚動人的俏臉都已經哭紅了,布着幾道讓人心疼到極點的淚痕。
淚水下,都打濕了她自己的衣襟,打濕了韓松濤手邊的牀單。
這如水般的女兒將自己體內的水分哭得似乎都要乾了,大哭了一陣,她連眼淚都快乾了,紅通通的眼睛彷彿再哭就要哭出血來!
薄薄的嘴都快要被她自己咬破,不停地呼喚着:“爺爺…爺爺…爺爺…”然而這時,韓松濤卻突然又再次劇烈的搐了起來。
“不好!鎮心針都沒有辦法完全鎮住他的痛楚,現在時間一過,他恐怕又要恢復剛才的情況了!”董一珍見此情形,瞪大了眼睛,叫道。
“什麼!”眾人頓時一驚。
“那再次施針還行嗎?”白問道。
董一珍卻是滿臉嚴峻,搖了搖頭:“若是鎮心針真能壓住他的痛苦或許還行,但連續使用,第二次的效果比第一次要想去甚遠的啊。對他恐怕是起不了作用了!”鎮心針是董一珍獨門研究出的絕技,以獨到的行針路線,鎮壓住人的疼痛,其作用比一般的鎮痛藥都要強大得多,只是也有一定的後遺症,就是被施針的人會有幾天的覺虛弱期,官會被弱化。
這一針法的作用之強,勝過了中藥西藥中的麻醉藥。董一珍曾在自己身上實驗過,施用此針後,身體幾乎就失去了知覺,跟西醫的全麻差不多。
由於針灸療法的痛楚其實並不大,董一珍之前極少需要用到這針法,所以這鎮心針也很少讓人見到,自然沒有什麼名聲。
但董一珍自己很清楚這針法效果的霸道。但此時當他看到這鎮心針都無法鎮住韓老爺子身上的疼痛時,一下子就覺得很是不妙了。
而此刻,一向能讓人失去知覺數個時辰的鎮心針,僅僅讓韓老鎮定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失去了作用,董一珍哪裏還能有什麼辦法?
看着面前的爺爺臉上的扭曲又開始變得嚴重、身體的搐漸漸變得劇烈,韓思雨頓時更加急了,一邊乾哭着,一邊對着幾位神醫道:“各位爺爺,求您們救救爺爺啊!求求您們了!求…”3:a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