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我們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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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一定要保住這份工作！喬洋想了想，一咬牙，撥通了東愛製藥人事部部長的電話，話裏透着謙卑:“高部長，呵呵，我是小喬啊，是這樣，我是想請您吃頓飯…畢竟同事一場不是…”

“小喬，我很忙的，沒時間啊！”高部長語氣傲慢，笑道:“呵呵，家裏要裝修呢！算了吧。”

“這樣，高部長，您不是裝修嗎？我在家裏經常幹活的，鋪地磚、抹膩子我都擅長，求求您，給我一個機會吧…”喬洋艱難地擠出微笑，但是，給人的覺像是在哭。

“小喬，不是我説你！你這個人！很愚蠢啊！”高部長忽然冷惻惻地笑了，陰陽怪氣地道:“你以為我真在裝修呢！得了，就你這種廢物，情商這麼低，來公司也是個拖累！你們東科醫專的學生的素質，我算是見識了！以後，別打我的電話了！啊——！”説完，咔嚓一聲掛斷了電話。

“哈哈，喬老大，他就是想要錢！你抹個的膩子啊！”顧小北又在一邊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

不一會兒，有過來幾個同學串門，他們本沒有詢問陳陽的工作，似乎，本不值得一問。而是詢問起來喬洋。喬洋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説話，顧小北在那裏一頓白話，講了喬洋的遭遇。

眾人紛紛鬨堂大笑起來，都説咱家喬大哥雖然成績不錯，智商過人，但這情商真需要提高和磨練。

説者無心聽者有意，喬洋嘴角牽動了一下，擠出一個澀澀的苦笑，神哀傷，默默無語地走出了寢室。

陳陽冷眼旁觀，為舍友嘆息過，多次遭受類似的窘境，心理承受能力差點的小孩會在心底留下抹不去的陰影，當今大學生心靈異常的脆弱，因為掛科因為失戀跳樓因為找工作失利或走極端的傻孩子比比皆是。擔心喬洋做出傻事兒，陳陽跟了過去。

倆人一起來到了宿舍樓的天台之上，喬洋接過陳陽遞過來的一支煙，不怎麼練的點燃，笑道:“怕我跳樓啊？”陳陽笑了笑，算是默認。

喬洋輕笑，笑容糅合一絲苦澀，單薄後背靠住台階邊沿不鏽鋼欄杆，深了一口煙，被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

好不容止住咳嗽，他輕笑道:“這麼多年，經歷的事兒多了，習慣了，我爸在縣一中門口修自行車，我媽常年有病，幹不了重活兒，託關係狠狠心送了兩條紅塔山才進了縣政府賓館打雜。那時我小學三年級，年齡小，不怎麼在意麪子，不覺得父母乾的工作低賤。後來上高中，長大了，想法多了，開始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高一第一學期每天放學我繞過我爸在一中門口的修車攤，假裝不認識他，因為我怕同學知道我有個靠修自行車養家的父親，怕丟人，怕同學看不起我。”喬洋説着話有些哽咽，停下來沉默幾秒平復心情，繼續道:“我爸看出我怕什麼，在校門口從不主動跟我打招呼，早上買了早點都是趁人不注意，悄悄給我，像做賊似的，直到有一天我爸喝醉，半夜偷偷跟我媽哭，説對不起我，對不起這個家，我一下子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被子矇住頭，了一晚上眼淚。”他深了一口氣，道:“俗話説，兒不嫌母醜，為了供我讀書，我媽連最便宜的止疼片都捨不得買。這是一輩子還不清的恩情，我憑什麼嫌棄怨恨他們？從那以後每天放學總和我爸聊幾句，幫幫忙，最初同學的異樣眼神確實讓我抬不起頭，時間長了也就沒覺了，高中三年難聽的話傷人的表情，我聽膩了瞧膩了，這兩天的事不痛不癢的，算啥呀。”喬洋説到最後臉上洋溢無所謂的笑，又像自我安。

喬洋高中的成績就是他們縣一中的第一名，高考卻因為發燒而失利，懂事的他，怕增加父母的負擔，沒有選擇復讀，而是選擇了這所大專院校。

大學四年，他靠當家教、靠打零工苦苦支撐，但就這樣，他的成績一直是全中醫學院第一名，大一就過了英語四級、大二下學期就過了英語六級，最後還過了專業八級。成績別説在大專部，就是在本科部，也算得數一數二的。

窮人家的孩子一路走來，品嚐的艱辛悽苦，本無法用語言表達。

陳陽輕輕點頭，口煙，逆境使人成長，這説法不無道理，慨然笑道:“苦心人天不負，三千越甲可吳！喬洋，相信我，你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我不想着大富大貴，我的理想就是能在東海混出一片天地，能買上一套房，娶一個有正式工作的媳婦，能讓我媽媽看病的時候，不擔心口袋裏錢不夠…”喬洋笑了笑道:“我的人生就圓滿了！”不過，想起眼前的困境，喬洋又搖了搖頭，道:“我以為我這個夢想不算野心，但現在看看，這個夢想都很不現實！”陳陽把手進口袋，啪地祭出一萬塊錢，然後到喬洋手裏，道:“喬洋，我們醫院的實習工資發下來了。你先拿去用，約那個人事部長談談，先把工作保住。別急着還我，我本不在乎錢！”

“陳陽…你讓我説什麼好呢！”喬洋借過錢，淚水一下子就了出來，他知道陳陽也是棚户區的孩子，家境並不好，剛剛工作，都是急用錢的時候，陳陽卻把一萬塊借給他。這恩情，真是難以報答啊！

“哈，我們是兄弟嘛！一萬塊錢而已，瞧你那點出息，都哭了！”陳陽本沒有放在心上，卡里還有幾百萬呢！

喬洋忽然定定地看着陳陽，一臉嚴肅地道:“陳陽，我有個隱藏多年的秘密必須告訴你！要是不説，我會一輩子內疚的！”

“你不是做過對不起的事情吧？趕緊説！”陳陽瞪眼問道。

“我説了，你可得原諒我！”

“坦白從寬，給你一個改過的機會！”

“其實四年大專，每次‮試考‬傳給你們的答案，我都故意寫一部分錯的，因為，我怕你們搶我獎學金！”喬洋説道:“可是，你們還請我吃飯，還叫我老大。我對不起你們！”

“無量他母親的壽佛！你也太狡猾了！我今天非死你丫的不可！”陳陽把了一半兒的香煙扔在地上，一腳捻碎，向喬洋衝了過去。

“我靠，老四，你們反正不是及格了嗎？你們不是已經很滿足了嗎？”喬洋調頭就跑，但是，他哪裏躲得過陳陽，被陳陽打了一個滿頭包。

天台上，響起一陣歡聲大笑…

回到寢室，喬洋已經恢復了活力，顧小北卻把陳陽拉到窗台跟前，指着樓下的輝騰，道:“聽説那輛帕薩特，你開過來的？”

“是啊！”陳陽點了點頭。暗暗腹誹，沒文化，那是輝騰好不好？你哪隻眼看見是帕薩特了？

喬洋也探頭來看，詫異地望向陳陽，道:“陳陽，你發了？”

“發！”陳陽不願意顯山水，道:“借朋友的！”

“你從哪兒借的？”顧小北興奮得不行，不待陳陽回答，打出一煙遞給陳陽，道:“哥們，借我充充門面，今天女神要和我約會！”

“無量他母親的壽佛，還約會，別做夢了，人把你當免費飯票吧！”陳陽接過煙，滿臉譏諷地道:“不借！”

“老四，四哥，四爺，這可是我唯一的機會了！”顧小北陪着笑哀求，旋即發狠道:“我必須要在畢業之前拿下她！”

“我還得用呢！”陳陽心説，自己可是第一次作為楚意涵的男朋友出場，可不能太掉價了！

“我吃完晚飯就還給你！”

“不行！”

“陳陽，你真的見死不救嗎？”顧小北都想哭了，喋喋不休地道:“多年的好兄弟，你難道眼睜睜看着我，與心愛的女孩擦肩而過嗎？你難道忘記我們一起在遊戲裏殺怪的純真友誼了嗎？你難道忘記了我借過你二百塊錢的遊戲點卡了嗎？你難道忘記了，我曾經給你發過二十個g的愛情動作片種子了嗎？”

“真被你打敗了！”陳陽無奈，把車鑰匙拋給他，道:“你丫給我小心點啊！碰掉一塊漆，你都賠不起！”

“那必須的！”顧小北接過鑰匙，笑眯眯地説道:“哥們已經拿到駕照三天了呢！車技還是不錯的！”説完，這小子鑽進衞生間，洗了洗臭烘烘的身體，撿了一身相對乾淨的衣服換了，對着鏡子梳妝打扮一番，興沖沖地去了。

和幾個室友在寢室閒扯了一會兒，楚意涵打來電話，要讓陳陽參加他們班機的畢業聚餐。陳陽笑道:“過來接我！六號宿舍樓！”

“你不是開着車子的嗎？”楚意涵很是納悶，陳陽無奈道:“被我一個**絲室友借去充門面和女生約會了！”

“好，我騎自行車去接你！”楚意涵本沒有在意，甚至還得意洋洋呢“我自行車可是很漂亮的喔！”不一會兒，楚意涵電話再次打過來，道:“陳陽！我到了！”

“我馬上下去！”陳陽從窗户上探頭觀看，只見楚意涵穿着一襲藍的連衣裙，俏生生地站在樓下，旁邊扎着一輛紅的女士自行車。

喬洋站在陳陽身後，眼睛都直了，嘖嘖讚歎道:“陳陽，你可以啊！這妞兒是本部的吧？叫什麼楚意涵？拿過全校一等獎學金的，真漂亮！”楚意涵在醫科大那可是校花級別的人物，出了名的漂亮，成績又好，此刻來到六號樓樓下，立刻引了無數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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