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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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韓回來了。”人羣裏突然有人喊了聲，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紛紛轉身看向入口處。

韓誠把雷天痕推到身前，興奮的説道:“這一次能活着回來，全靠了這位兄弟。”所有人看到雷天痕的表情都是微微一怔，隨即堆滿了的笑容。

“這位兄弟從哪來？叫什麼名字？”人羣裏，走出一位老人，滿是皺皮的臉上，顯示了歲月的痕跡，就連説話的聲音，也彷彿垂死的沙啞低沉。

“雷天痕，來自mr-33圓頂的一名死囚。”雷天痕苦澀的説道。

“雷天痕！mr-33圓頂？

…

”老人的臉上瞬間僵化，眼神裏滿是驚駭和疑惑，喃喃的唸叨着這個名字和地名，彷彿沉浸在某種失魂落魄的混沌之中。

“大長老，您沒事吧？”老人身邊的原人們，緊張的詢問着，他們也從沒見到大長老這麼失態過。

好一會，大長老才從震驚中醒來，沙啞的吩咐道:“請走近些。”地位超然的大長老，居然對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客氣的説‘請’，原人們都驚愕了，隨即怯怯私語。

雷天痕愣愣的看着對面的譁然，又看看身邊的韓誠，可惜韓誠也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無奈的衝着雷天痕聳了聳肩。但雷天痕還是依言走到了大長老面前。

大長老那原本昏暗的眼睛，就在看清雷天痕的容貌時，突然綻放出了動的光。大長老仔細的端詳了一遍又一遍，似乎雷天痕是大長老失蹤十多年的孩子一樣。

“跟我來。”大長老的聲音突然變得動，不由分説的抓起雷天痕的手腕。

雷天痕丈二和尚摸不着腦袋，這事情總透着一股子的詭異，卻又像是命運註定般的不可違背。

大長老完全沒有理會其他人驚愕的眼光，拉着雷天痕徑直穿過人羣，順着瀑布旁的一條暗道，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個密室。

密室很大，壁上兩支燭台散發着暗淡昏暗的光線，將密室的各個角落，模糊的照映了出來。總體來説，密室還算整潔，該歸攏的東西都擱在木架上，除了幾柄製的開山刀很隨意的倚在壁上，任由泛着寒光的刀鋒冷冷空對。

十幾個壯的大漢，圍着一張巨大的石台在研究着什麼，竟然沒人發現身後闖進來了其他人，也許這裏也不是普通人能進來的。

“那是我們的大首領。”韓誠怕雷天痕出什麼茬子，此時也跟了進來，指着最高大的背影低聲介紹。

韓誠的聲音驚動了那些大漢們，乍看到雷天痕那陌生的臉龐時，眾人一陣驚異和緊張，但再看到韓誠和大長老時，所有人簾鎮定下來了。

“你好，我叫雷禪。”居中的大首領豪的介紹着，邁步走到了雷天痕面前。

“我，這是人嗎？”雷天痕一臉的黑線，他原以為韓誠已經夠壯碩了，沒想到這個名叫雷禪的大首領，簡直就是天神下凡。三米高的身軀，可以用山峯來形容。光潔溜溜的腦袋，泛着慘白的光暈，正好將一臉猙獰的橫照映出來。還有他那渾身炯結的肌，完全是鐵疙瘩一樣，活一個金剛再世。

這樣的人，應該叫‘雷神’，而不應該添個‘禪’字，這簡直太侮辱佛學了。

“雷禪？居然和我同姓。”雷天痕疑惑的暗忖着，心裏沒來由的猛跳了幾下，竟然忘了去握住面前的一隻手。

對於雷天痕的失禮。雷禪倒是並不介意，相信任何一個陌生人初看到他的時候，也應該是這樣的反應。

雷天痕苦笑着搖搖頭，嘆道:“久仰久仰。”雷禪淡淡的笑了笑，轉而問道:“老韓，情況怎樣？”韓誠簡略的説了戰鬥情況，最後説道:“這位雷…。。兄弟，真的很厲害。”直到現在，韓誠才發覺面前的兩個人似乎有些什麼微妙的關係。

“雷天痕。”雷天痕淡笑着握住了雷禪的手。

這會輪到雷禪驚訝了，猛地搖頭喊道:“不可能！不可能！

…

”

“你再好好看看。”大長老突然發話了。

雷禪忙鎮定心神的端詳，和大長老當初一樣，一遍又一遍，良久才長嘆道:“看來記載都是真的。”雷天痕怔了怔，急忙問道:“什麼記載？”大長老擠了上來，指着雷禪身後的壁説道:“你先看看那是什麼？”雷天痕順着手指，看向壁。壁的正中央，只有一副人物的畫像，看上去是用碳素做筆的素描，但寥寥數筆，就勾勒出了人物的面龐，簡潔的線條和恰當的陰影，完全將人物的神韻烘托了出來。

看着這副最普通不過的素描，雷天痕怔了好一會。如果説這畫框是塊鏡子的話，他現在還能鎮定些，可偏偏這是一幅畫，而且畫紙的顏有點泛黃，看來已經有一定年頭了。

素描的人像就是雷天痕本人，如果説有什麼區別，不過是畫了數十年後的雷天痕罷了，滿臉的滄桑，還能透過紙面的筆劃散發出來。

“有什麼覺？”大長老儘量平和的問道。

“覺？

…

悉，但又陌生。”雷天痕心底暗忖着，好一會才戲謔道:“我比他年輕，也比他帥。”

“…”所有人愕然，誰都沒想到雷天痕會這麼回答，眾人想笑，可是又覺得這並不好笑。

雷天痕尷尬的笑着，其實他自己也説不清有什麼覺。

“這是反抗軍的第一位領袖。”大長老眼神裏充滿了敬仰，沙啞的聲音裏也有了情:“在他的領導下，我們保住了生存的地盤，維護了我們生存的權利和尊嚴，將數萬入侵的圓頂人埋葬在地獄裏…”寥寥數語，但所有人都能受到過程的艱險和殘酷，所有人的臉為之肅然。

“我們不知道他從哪裏來，也不知道他要到哪裏去。”大長老眼神突的黯然，沙啞的説道:“臨走時，他説過他會回來的，回來解放所有的原人。”抬起頭，大長老子着畫像，慨道:“這個秘密，只有身為長老的我們才代代傳承。三百多年了，我們經歷了九代人，本以為希望已經破滅了，但一切都證實了領袖的預言，您回來了…”大長老的眼睛裏充滿了希望的光芒，看着雷天痕的眼神居然也有了敬仰，彷彿雷天痕就是畫像裏的人。

雷天痕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畫像裏的人，對於黑暗地獄這地方，也絕對是第一次踏足，但他不知道該説什麼，擊碎一位老人的夢嗎？還是戳破所有原人的夢？

密室裏，因為雷天痕的沉默而沉默着。

此時，千里之外的mr－33圓頂某處密室，卻沒有黑暗地獄裏的沉默，氣急敗壞的餘瀟，對着失敗的士兵們咆哮着:“一羣飯桶，聯邦養着你們就是糟蹋糧食的？都**廢物，拿着最先進武器居然還敗給了生番一樣落後的原人，**～”失去了雙臂的那名少尉，突然鼓起勇氣説道:“大人，那不是普通的原人，他悉我們的裝備，敗給這樣的人，我們不覺得羞恥。”餘瀟一把拽住少尉的領口，臉部扭曲得差點痙攣，一名聯邦特種士兵居然説出這樣的話，簡直就是聯邦軍隊的恥辱。如果不是顧忌影響，他肯定會親手撕碎了這名少尉。

“大人，長官説的都是真的。”與雷天痕面對面過招而致殘的十二名士兵，齊聲説道:“我們肯定他不是原人。”餘瀟的手，因為生氣而顫抖着，但心情卻很快冷靜下來，冷冷的問道:“有沒有襲擊者的錄像？”

“有，在斯朗少校的機甲裏，有清晰的視頻記錄。”少尉昂首的説道，即便是少了兩支胳膊，依然掩飾不住職業軍人的剽悍。

餘瀟滿意的點點頭，揮手説道:“你們先退下。”看了眼少尉堅毅的眼神，又再補充道:“麥特上尉，趕緊領着你的士兵去做修復手術，下一次軍事行動，由你帶領swrt特戰大隊。”餘瀟簡單的一句話，麥特少尉就成了麥特上尉，頓時引來士兵們的驚羨目光。

“是，大人。”麥特上尉下意識的要敬禮，可是空蕩蕩的雙臂只是徒勞的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