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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夢斷傷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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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出去,本宮有話要與王上講。”我目不斜視,淡淡地對侍衞們下令。我知道,夜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幾名侍衞相互對望了一眼,隨後一齊看向龍案旁的男子,只聽一聲冷冷道:“都退下吧。”這才屏退了在場的侍衞,門扉咯吱一聲緊閉,尖鋭的鈎划着我的心,隱隱有些疼痛。

這才將目光看向那個依舊龍章鳳姿的男子,眉目間仍是淡漠夾雜着寒氣,唯有眼底的頹廢了心事。短短七未見而已,我與他之間的陌生與距離竟像是隔了七年。

“王上可記得當初您對臣妾承諾過什麼?”對着他的眼瞳,我不拐彎抹角,不喜歡對他耍心機。

“您説:若有人敢懂,朕便是賠盡江山,也要用其命償我兒之血。”他目光微動,雙緊抿,竟是為難!

“王上知道臣妾的孩子是太后殺的。”他説:“慕雪,不要為難朕。”我笑:“臣妾想要的只是一個代,這樣便是為難你了嗎?”

“那是朕的母妃。”

“您的母妃就有權利殺我們的孩子嗎?這個孩子難道不是她的孫兒嗎?”我的情緒隱隱有些波動,卻還是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不想讓御書房外的奴才與侍衞聽見,畢竟這皇家之事容外人窺聽了去,皇家顏面何存。

“那卿嬪呢?卿嬪的孩子也是朕的孩子。”那雙眼睛,那麼妖紅深邃,卻又遮蔓不明。

我一愣:“王上是什麼意思?”

“朕説過,能包容你做的一切。你也答應過朕,可以包容朕的一切。”沁心的怒氣,清晰可見。眼睛最深處是不盡的淒冷蕭索。

他的話猶如在冬裏給我全身澆上一盆冷水,原來就冰涼的身子因這盆冷水愈發冷硬,那份寒氣將我整個人凍僵,麻木地站在原地,用近乎絕望的聲音問:“你認為卿嬪的孩子是我謀害的?”他不説話,靜靜地坐在那兒,動也不動地看着我,眼底那昭昭的冷意已經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終於明白夜鳶口中所説的包容指的是什麼,原來“王上認定是臣妾害了您的孩子,那麼,證據呢?”

“那個孩子朕可以不在乎,你所做的,朕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包容,所以,這次的事,你不要再追究下去。"他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

“證據呢?”我雙拳緊握,依舊不讓步。沒有做過的事,我不會認,更不會平白無故地遭他冤枉。

夜鳶的目光倏然間變冷:“該死的都已經死了,你問朕要證據?”我的臉逐漸蒼白,張了張口,幾次到嘴邊解釋的話硬生生還是了下去。

“不是我。”

“那還能有誰。”他毫不猶豫地截了我的末音,我一僵,他也是一僵。

恍惚間我又憶起那紫衣説:“原來娘娘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上大妃不能理解,王上一定能理解"而我,則是信誓旦旦地對着紫衣道:“他一定能理解。”原來一切都是我太自以為是,是我對我們之間的情太過於信任。

“原來,轅慕雪在你眼中是這樣一個人。”他瞅着我,眼底有微微的動容,隨即卻又那樣冷硬如鐵:“卿嬪小產之事蹊蹺,那個碧清的話也奇怪,而你卻以每人杖責八十草草了結此事。母妃要徹查此事,你卻以摘下鳳冠來威脅,你在怕什麼?”我又怎會不知道這樣做惹來後宮多大的非議,可是我不怕,嘴在她們身上,我阻止不了她們説。只要夜鳶相信我,我即使承受再多的言飛語又如何?

對這件鬧得滿城風雨的事你卻是一笑置之,不聞不問。

我以為,你是理解我的,便沒有解釋。

原來你只是掩去心中的懷疑,用你所謂的包容去隱忍。

看着我的沉默,他卻誤認為是我的默認。於是便起身,繞過龍案走至我身邊,輕輕吐納一口氣,低聲説:“朕不計較,朕依舊可以包容你,也請你包容朕的母后,你不是承諾過,會包容朕的一切嗎?”緊緊握拳的手終於在他説這句話後徹底鬆開,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腦中飛速閃過無數的靈光。記得,那我與華大妃撕破臉,夜鳶便去了聖華宮,還與華大妃有了口角,再到雪鳶宮,用冰冷哀傷的目光看着我,後來還要我包容他的一切。

“從那個時候你就已經知道,我的孩子是你母妃所害!”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聲音口而出那一刻,竟是如此尖鋭,響徹了御書房。

伴隨着外邊的雨意深深,茜紗宮燈映在明黃的錦簾上。龍涎香,隱隱暗香浮動。

御書房的門猛然被人推開,守在門外的侍衞急急地闖了進來,跪地垂首道:“王上,楚將軍求見。”一直冷漠的夜鳶忽而一笑,可眼中全無笑意,唯剩下那冰冷的疏離。

“正好,今夜朕與王后,楚將軍是該好好談談了。傳楚寰。”他龍袍一揮,驀然轉身背對着我,似有決絕之意。

那明黃的身影那樣陌生,陌生到令我害怕,彷彿他要做出什麼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