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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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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主子您一輩子要終老於此,紫衣依舊會伴在您身邊。”説着,她的眼眶泛紅,淚水漣漣而落,濺了滿地。

我還啓口説些什麼,紫衣猛然接口:“主子,求您不要趕紫衣走,若紫衣走了,您怎麼辦?紫衣保證以後都不再讓您對王上認錯,奴才已經對王上徹底失望了,他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殿下了…今…他竟廢華蓮聖女頭銜,冊封蓮貴人,為三夫人之一,正位披香宮。冊後那,是她破壞您與王上的關係,事後王上曾將她幽於採芳居一個月,卻不知她用了什麼狐媚的手段,竟然重獲恩寵…還晉為三夫人。難道王上真的鐵了心要將您囚於此終老嗎…”聽着紫衣哭訴的聲音,我的邊勾起一個弧度,隨即消逝而去。

“可惡的太醫們,見主子您失寵,斷定您再無翻身之,竟不肯來…”藏在被褥裏的手瑟瑟發抖,不雙手互換,虛弱的淡笑:“紫衣你説完了,該輪到我説了罷。去找楚將軍,或者莫丞相,他們會有辦法請到御醫的。”她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忙點頭起身,跌跌撞撞的飛奔出去。

月上中天,寒風怒嘯,吹得木窗搖搖晃晃,吱吱呀呀,空蕩異常。喝過方才紫衣熬的藥,昏昏沉沉的頭舒服了許多,沉沉的倚靠在榻上卻始終無法入睡。

紫衣説,這藥是楚寰吩咐御醫配好,紫衣親自熬好給我送過來的。

側着身子,望素帳被風吹起,飛舞飄揚,與紛鋪在地的月光織成那蔓蔓黑影。華蓮聖女,今晉封三夫人了是麼?

一個閃神,忽地,門發出一陣尖鋭的咯吱聲,一條長長的影子漫地而過,將滿地溶溶的月光覆蓋。一縷杜若之香充斥鼻間,隨着北風溜進,將我紛鋪在枕上的雲絲捲起。

浮華夢,仇似海(3)次,我昏沉的額頭,下榻為自己倒了杯水,指尖一觸碰到冰涼的茶杯,一個冷顫,我猛然收回手。雙手顫抖的撐着桌面,‮腿雙‬虛弱無力。雖然昨夜服過御醫開的藥,病情好了些許,可是整個人仍舊是昏昏沉沉提不起一分氣力。舌乾燥異常,可這水卻又是冰涼一片,如何下嚥。

再也支撐不住,我後退一小步,軟軟的坐在凳椅之上,單手撐着滾燙的額頭,卻聽一陣開門聲響起。一抹清雅的香味撲鼻來,步伐輕緩走近。

這不像是紫衣的身形,尤其是這香味,竟是如此悉。

我費了好一番氣力才仰頭,先是被一陣刺眼的光芒的眼睛無法睜開,緩和片刻,我才凝目於那淺淺素衣的女子。

“嘖嘖,曾經不可一世的王后竟落的如此田地,一杯温水都沒的喝?”她目光中帶着淺淺的鄙夷,更多的還是那毫不掩飾的嘲諷。

我強硬的撐着自己病懨懨的身子,冷冷睇着眼前這個貌若天仙,卻又心如蛇蠍的華蓮,並不想在她面前示弱。

“都這般狼狽了,還不忘維持自己那所剩無幾的驕傲?”她單指輕佻過我蒼白的臉頰,我明顯覺到她指尖的冰涼。

“昨被冊以三夫人之一的蓮貴人,今便已來到夷苑對未央耀武揚威,蓮貴人你只會做這些無聊的事?”我嗤鼻一笑,看着她的笑臉一分分沉了下去,我繼續説:“後宮佳麗陸續崛起,你倒是有此等閒情逸致來到夷苑探望我這個廢后,未央倒是不介意蓮貴人來,只是你有這些時間與手段,何不留着對付那些個對你有威脅的宮嬪?”

“這就不牢你心了。”她下巴一揚,更顯高傲,珠翠琳琅的首飾在光之下熠熠生輝,晃的人眼花繚亂。

“未央怎能不心呢,蓮貴人您費盡心機在封后那將我騙去北郊,為的不就是那個王后之位嗎?”看她高傲的模樣,我昏昏沉沉的腦袋卻是漸漸清明,目光犀利的盯着她。

她柳眉微挑,廣袖一拂,優雅的坐在凳椅上與我對峙而坐,護甲輕輕撥着案上那幾個瓷杯。

“華蓮倒是欣賞你對九王爺的情深,我短短數言,竟能引得一向冷漠高傲的王后如此失態,真是始料未及。整個天龍城的百姓都知道,南國的九王爺被挫骨揚灰了,你卻還傻傻的跑去掘墓,身為一國之母,你真是將王上的臉都丟盡了。”對於她的話語我只是苦澀一笑,不可置否:“未央倒是有個疑問一直想問問華蓮聖女,你又是如何得知我叫轅慕雪?”她似乎早料到我會有此一問,狂妄一笑,臉上盡顯嫵媚與妖嬈:“你的底細,早在我愛上夜鳶那一刻便着手調查了。”

“華蓮你倒是有通天本領,我本姓轅的秘密,知曉的人屈指可數,你竟能查到?未央佩服。”我毫不吝嗇的讚賞着眼前這位女子,可聲音中卻聽不出任何讚賞的味道,只有好笑。

“當着夜鳶的面,你也是這樣解釋的?”

“一個男人,他的怒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更何況,像我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子,為了請求原諒,跪在大殿上承受風雪四四夜,還在採芳居為王上抄了千遍法華經,乞求上天庇佑王上,換了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動容的。”浮華夢,仇似海(4)看她如此自信的表情,我倒是更覺好笑:“雖説蓮貴人你是天下難見的紅顏佳麗,可你未免太過自信,不是任何男人都會為你那絕美的容顏而沉淪的。”她卻笑的愈發放肆:“可華蓮至今還未遇見一個能抵擋住我魅力的男子,包括那個曾經目光只為你停留的夜鳶。”對於她的出言相我倒是顯得冷淡異常,她那張得意的臉竟與我記憶深處的一張臉重疊。我瞧着她許久,才開口:“看着眼前的你,倒是讓我想起一位舊識。”

“噢?”她稍微斂起幾分笑,白皙的肌膚配合着嘴角的笑真可謂是巧奪天工的一張面容。

“她與你一樣,很愛笑,尤其是得意之時。而她的演技,比起蓮貴人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華蓮倒是要好好拜會一下你口中這位舊識。”須臾後,她徐徐由凳椅上起身,用一種高姿態俯視着我:“好了,看過廢后華蓮也該走了。”待她走至門檻前,又想起什麼似的轉身衝我道:“你已經是夜鳶的過去式,一個當着侍衞與王上的面去掘墓的女人,一個親口説至始至終都將王上當作報仇棋子的女人,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永遠不會有翻身之的。”目光一眨不眨的凝視那個漸遠的素衣背影,嘴角笑意勾起,用一種虛幻飄渺的聲音低喃:“未央最擅長的,便是與人鬥,尤其是你這樣的女人。”華蓮的身影才消失,紫衣便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上下打量着我是否有事,口中還喃喃着:“奴才方才瞧見蓮貴人由您屋裏出去,她有沒有對您怎麼樣?”我悠然從凳椅上起身,目光斜睇了她一眼:“你當我是紙糊的?”紫衣“噗嗤”一聲輕笑:“蓮貴人還真來對了,瞧您現在神奕奕的,一點兒也不像有病的樣子。”

“你就知道貧嘴。”我半笑半斥的説,如今對眼前這個紫衣,我已漸漸放鬆自己冷漠的姿態。她對我如此不離不棄,一個奴才對主子能做到這個份上,已屬難能可貴。

“主子您要不要再去榻上休息片刻?”她對於此刻的我還是有些擔憂。

“恩。”我點點頭,才轉身,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記得我再次醒來,第一眼對上的便是楚寰那依舊冷淡的目光正直勾勾的俯視榻上的我,那目光冰寒刺骨,凌厲駭人。我一見他便掙扎着想要起來,他的臉更是寒霜一片:“別動。”先是被他那突如其來的聲音駭得僵住,半晌繼續掙扎着擁簇着身上的被褥起身,疑惑的望着他:“你怎會來此?”

“是奴才請將軍來的。”紫衣立在楚寰身側,接下了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