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三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嵐冷哼一聲:“臭女人,誰要你多管閒事了?”

“你這小鬼,要不是看在你才十歲的份上我才懶得管你。”我瞪了他一眼,徑自越過他們離去。

嵐卻追了上來,不緊不慢的跟着我的步伐問:“你生氣了?”我也不理睬他,自顧自的加快步伐疾步前行,嵐一把橫在我面前,擋住我前行的步伐。他湊出臉蛋,可憐兮兮的説:“大不了…我給你捏。不掙扎。”看他的樣子,我先前的怒火被他澆的無影無蹤,含着笑很不客氣的伸手在他臉上狠狠捏下,留下一個紅指印。他果真沒有掙扎,閉着眼睛,表情是嚴肅的,思緒似乎正在神遊。

,下了好大一場冬雨,佇立階前望頻雨飛濺,暗有清香度。嵐的事我始終放不下。是的,我自問自己的心不能稱之為‘善’,甚至有些冷眼觀世俗紅塵。但是嵐畢竟還是個孩子,一個我喜歡的孩子,所以不願他的純真被血沾染。昨我問落,一個十歲的孩子怎會成為匯聚無數高手的白樓第一殺手。落説,嵐有一顆鬼心,只要他提起劍,就是暗夜撒旦,有着弒血之魂。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只要他放下手中的劍,便是一個天真的孩子。

這鬼心我是第一次聽説,若真如她所言,嵐繼續握劍殺人的話,將來定成為一個殺人之魔。唯一的辦法只有令其終身不再碰劍,再不沾血。

而今,風白羽便要離開白樓,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同他説説,爭取最後一絲希望。

一想到這,我便撐起油紙傘衝入漫漫風雨中,落卻擋住了我的去路:“不要去,樓主不會答應的。昨夜試過了,不是嗎?”

“不想救你的親弟弟了嗎?”我的神異常堅定。

“上天要將一個鬼心賜給嵐,這便是天命,我們鬥不過天的。”一聽‘天命’二字,我的悲傷與憤怒一齊侵襲至心頭,源源不絕的釋放着。雨水一陣陣被風吹灑,傾斜拍打在我們身側,濕了垂落的青絲。晶瑩的水滴沿着蘇劃落臉頰,最後點點滴滴匯聚窪水中,隨波逐

我一字一字地説:“不要同我説天命,我不信命。”踏着滿地的雨水飛奔出去,落沒有再攔我,呆呆的立在原地,沉沉地道:“樓主在渡口。”風遽起,斜斜洲渚溶溶水,雨來濺珠。我立在漫漫渡口放眼四望,別説風白羽的人影看不到,就連一條小船都沒有。原來白樓四面環水,一望千里,難怪風白羽這麼大膽將我劫來,我想,一般人本無法找尋到白口的真正所在位置吧。

但我相信,莫攸然一定會找到我的,因為他是我唯一的親人。

面對蒼茫浩瀚之水,滾滾浸四海,我喈嘆一聲,看來他是走了。

“你在這幹什麼。”伴隨着雨珠飛瀉的喧囂沸騰之聲,風白羽冷硬的聲音在我身後傳來,猛然轉身對上他,我卻愣住了。今的他並非一身黑袍,而是一襲飄飄白衣,衣角被水珠濺濕。怔怔的望他信步朝我而來,問:“有事?”我盯着他,良久都未開口。

他不願等我,越過我便繼續前行。

我的手緊撰着油紙傘柄,心緒突然亂的一塌糊塗。驀然回首,映入眼簾的是風白羽的背影,那白衣飄飄隨風舞,如此悉。手中的傘悄然劃落摔在地上,來回翻滾了幾圈。這個場面,似曾相識。是在夢中,糾纏了我七年的夢魘,我恍惚的後退幾步,呢喃着:“竟會是他!竟會是他!”天外風吹海立,驟玉襲滿衣淌。

湖海水漲,雷聲鏗鏘,我盯着風白羽那一身飄逸的白衣,失神良久。

踏着逐的水波,我朝他走去,可走了幾步卻又頓住了步伐。不,應該不會是他,只是背影悉而已,我夢中出現的人一定是莫攸然。也許是昨夜被風白羽一陣輕佻的動作才害得我走哪都想到那一幕,所以將夢中人當他了,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我不出了坦然安心的笑容,卻見一直撐着傘毫無留戀朝前走的風白羽突然轉身,傾灑在傘上而四處彈滴的雨水珠劃出一圈完美的弧度。他的眸在雨水紛紛之下顯得有些離不清…不對,是我的眼眶中已經浸滿了雨水,看着他所以才離不清,他的眼神一直是犀利如撒旦,就算在暗夜中也是熠熠閃光的,但是今的他似乎不同。或許是因他着了一身乾淨的白袍,所以隱藏了他身上那抹氣,取而代之的卻是那出塵的風雅,那份孤傲的氣質與莫攸然竟出奇的相似。

他不會就是莫攸然吧!

這個想法闖入腦海中竟讓我嚇了一跳,同時也在嘲笑自己的多疑。

莫攸然,不會在雪夜中那樣侮辱一個女人。

莫攸然,不會自相矛盾的將我擄來。

莫攸然,更不會背叛與姐姐之間的愛情。

“看來,你真是愛上我了。”風白羽站在原地回視着我的眸,玩味的説,有幾個字眼被嘩嘩的大雨之聲而噬。

聞他此言才發覺,我一直站在雨中,目光含笑而深深凝望着他。這樣的我,確實會被他誤會吧。況且這個風白羽還是個極度自戀博愛濫情的風男子,他的思想與常人的思想就是不一樣。同時,我更加堅定了剛才那個荒謬的理論,夢中人本不是風白羽,更不可能會是他。

“風樓主,你很有自信嘛。”我莞爾一笑,彎下身子將滾落在地的紙傘撿了起,遮去頭頂那嘩嘩大雨。再提起衣袂將臉上的殘珠拭了去,碎髮凌亂的散落在我的耳邊。

邊勾勒出一個淺淺的弧度,依舊站在原地凝望着我,飛濺的雨滴沾在他潔白的衣角,有幾點泥沾在其上,就像一幅絕美的畫滴上了墨汁,是敗筆。

“如果你來此是要同我説嵐的事,那便放棄吧。你説過,你非善心之人,對於嵐,你只是出於同情。而白樓的可憐人卻不止嵐一人,你有多少同情可以給予?”

“未央從來不輕易同情他人。唯獨嵐,他只是個孩子,世間最純真的莫非是純真無的孩子,唯有他們的心才是最乾淨最無雜念的。你我已經沒有所謂的純真了,所以,請不要再扼殺一個孩子的純真。若一個孩子從小就喪失了所謂的純真,那他的人生將會毫無彩。”我們兩人之間那短暫的對話,成就了現在這一片沉寂,我們相對無言。此時他的眸光是慘淡無光的,雙緊抿,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事。那黯淡的瞳似乎藏着回憶與傷痛,我從來不知道,如風白羽這樣一個殘忍無情的男子也會有傷痛。

“你若喜歡嵐,那我就將他給你好好。”他眼中那一閃即逝的光芒消失了,執着傘黯然轉身,不知何時,岸邊已經有了一條小船,船上有名批着蓑衣的…應該是名女子。風白羽就是風白羽,走到哪都有女人跟着,就連他的船家都是名女子。

我對着他那雪白的背影喊:“風白羽,謝謝。”他的沒有回應我任何,依舊如常的朝前走着。船上的姑娘恭敬的朝他行了個禮,再請他上船。在風雨間,那串串雨珠將我的視線一點一點的模糊,小船的離去,他那白衣飄飄的身影也漸漸遠去,我的心突然一陣疼痛。我用力捂上自己的口,一聲悶哼由口中傳出。

為什麼,我的心突然痛了起來。

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浣水居’,晚冬的寒風將濕漉漉的身子吹的涼颼颼直打哆嗦。雨勢依舊不減,如瀑飛。站在石階前的落見我回來也不顧此時漫天的大雨衝了出來,她滿臉的雨珠覆上她憂慮的臉頰“姑娘,怎麼樣?”聽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將手中的傘朝她靠了靠,為她遮去些許的雨水:“風白羽將嵐給我了。”落的眼底閃過那抹不可思議,單手捂着自己的避免呼喊出聲。片刻後她才平復了她那動的心情,雙膝一彎便要跪下,我立刻托住她的雙手:“你這是做什麼,我可比你小。”她見我含笑的表情,不動容,真誠無比的朝我一笑:“姑娘不僅是嵐的恩人更是落的恩人,從今起,落這條賤命…”聽到這裏我忙打斷:“不要亂許承諾,你的命是白樓的,若你今後聽命於我便是背叛風白羽。以風白羽殘忍的格來看,背叛他的下場就如那夜的如月,那是對女子最大的侮辱。”一説起風白羽,我的心中便閃現無名的怒氣。

我一直都認為,人可以殘忍無情,但是不能踐踏一個人的尊嚴。

落的聲音卡在喉嚨裏,支支唔唔的不知該説些什麼。提起風白羽,她的神中有些散亂與驚恐,可見風白羽所做殘忍之事不止這一件。

為了緩和現在異常的氣氛,我握着她冰涼的手心,朝她撒嬌:“落姐姐,我很冷。”她先是被我一聲‘落姐姐’怔住,隨後恍然回神,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都忘了,你全身早已濕透。”面的牽我進屋,隨手將門掩上,衝至花梨廚邊急急的取出一套乾淨的衣裳:“姑娘你快換下那身衣,不然得染上風寒了。”隨間綠陵綢帶扯開,腿去貼身包裹着的外衣,笑着説:“落姐姐,以後就叫我未央吧。”她怔了怔,猶豫半晌才點頭而應,生疏的喚了句:“未央。”還不知要被關在白樓多久,指不定一待還得待上半年,與其讓落與我有身份之疏,何不與她擯去身份同為朋友。這樣既可以免去一些束縛,更可以從她口中套出一些不能對我説的話。

伸手繞至背後去解身上僅剩的裹衣,夠了好幾次卻沒夠上,落抿一笑,掰過我的身子親自為我解開。

我乖乖的站在原地望着掩着的門卻沒有上栓,興許是落一急便臉門都沒顧上了。但是這門——我可是在換衣裳呢,萬一此時闖個男人進來…想到此我便啓口提醒,門卻被一雙手用力推開,發出‘咯吱’一聲。

嵐興沖沖的邁進門,口中喊着:“姐姐…聽説樓主將我給了…”他的話音猛然頓住,卡在咽喉之中,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口盯着我…的

我所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那瞬間的怔愣,立刻雙手護,轉身躲到落的身後去。卻聽見一聲鬼哭狼嚎的尖叫令我的動作停住,疑惑的與落同時朝那個一邊尖叫一邊逃似的向外衝的嵐望去。

我頓時有些傻眼,蹙眉望着落,無奈的一聲嘆息:“好像,吃虧的是我吧?”落的臉頰,終是忍不住的爆笑出聲,口齒不清的説着:“都怨我,沒,沒關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