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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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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幽情冷處濃(1)也不知何時在夜鳶的懷中沉沉睡去,醒來已是上三竿,暖暖的頭籠罩着滿地的積雪浮出淡淡的紅暉,與我糾纏一夜的人早已不知去向,沒由來的恐慌將整個心填的滿滿的。

而紫衣與冰凌早早便已經準備好浴桶與熱水,好讓我一醒來便可沐浴更衣。

我支着渾身痠痛的身子走向那煙霧匍匐的浴桶,裏面灑了月季花瓣,清香撲鼻。此時的紫衣與冰凌看見我都竟都垂下頭,滿臉通紅一片。

奇怪的看着她們異樣的眼神,我才想開口問她們到底怎麼了,卻發現自己的肌膚上留下的是一塊塊令人不敢直視的吻痕,我忙將整個身子沉入浴桶中,接着水汽掩蓋我臉上的燥熱。

適温的水洗去了昨夜的疲累,捧着手爐站在窗前凝望紫衣與冰凌正在踢着雞毽子,歡聲笑語在院子裏朗朗迴盪。枯枝依依照影,枝上凝玉塵,瑩珠殘水聲聲,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時不時會晃神,似乎想了很多事,回神時卻又不知自己想了什麼。

落被捕,嵐與緋衣定然會冒死前去搭救,可他們一旦進去了就不可能有活路,那一定有着天羅地網在等着他們,我絕對不能讓他們被捕,他們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

想必夜宣遇刺之事已傳遍整個天龍城,壁天裔不可能不知道,以他的行事作風來看一定會有所行動的,是否會派兵出征,派誰出征?而北國又會派誰應徵?有莫攸然在,夜宣應該應該不會有大礙,而且現在還不是他死的時候,他不能這樣簡單的就死了。

也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只覺一個悉的氣息近我的身後,接着,一雙手臂便環上我的纖,攬我入懷。原本凝重的臉出淡淡的笑容,慵懶的倚靠在他膛之上:“就下朝了嗎?”

“恩。”他的下顎抵上我的額頭,低聲應了句。

“父王的傷?”這是我最擔心的一件事。

“依舊處於昏間。”眉頭微蹙,忙問:“那今的早朝?”

“漣漪大妃臨朝。”

“什麼!”我的身軀一僵,聲音微微提高几分:“漣漪大妃只是一介女,怎可在臨朝,你為何不阻止?萬一她乘勢控制朝堂怎麼辦?”頭頂傳他來一聲輕笑,手指撫過我鬢角那縷被風吹亂的髮絲:“我要的,就是她控制朝堂。”手爐湧出嫋嫋輕煙,籠罩在我們兩人之間,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間,我將手爐放在窗台,後在他懷中轉身對上他的瞳子,我看見裏面有着奪目的傲然,薄噙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他卻沒有解釋,勾起鋪灑在我前的一縷青絲道:“那兩名刺客,要你多費心了,你該知道他們的用途是什麼。”靈光因此話一閃,我回摟着他堅實的際忙問:“南國是不是有動靜了?”

“很大動作。”他臉上的笑意漸深,魅異的眸中隱藏着太多的東西。

“那…那…”突然間我竟慌了神,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説不出口,只能傻傻的看着他,聲音停留在‘那’字上徘徊。

他着我這般表情他畔的笑意更大,眼底滿是寵溺之,更像是發現了什麼,閃耀着明熠的亮光,俯身在我臉側落下一吻,笑道:“你想説什麼?”我眨了眨眼睛,這才擯去了失態,娓娓而述起當前的時局:“南國乘北國羣龍無首之際必定領兵###,可現在的南國已經不再有壁嵐風元帥,曠世三將,轅羲九已死,莫攸然現居北國,壁天裔是南國之帝要坐鎮朝綱,斷不會親征北國,也就只能派南國名將方天雲出征北國。而北國,大王遇刺,一介女坐鎮朝綱,定然無所作為,又能派誰去應徵呢?”話才落音,我的心也被自己的話而點醒,詫異的看着夜鳶:“難道…?”他沒有讓我把話繼續説下去,再次攬我入懷,我掙了掙,想要把話説清楚,可是他的手臂沒有放開我,反倒是更緊了。緊貼在他膛之上,我受到他的心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動着,我也沒在掙扎,輕輕的靠在他懷中,若有所思。

窗外的紫衣與冰凌早已沒再踢毽子,冷風拂過,吹的她們髮絲凌亂也未覺,只是並肩站在院中滿眼羨慕的看着窗前兩個相偎依的人。

一片幽情冷處濃(2)後來,夜鳶帶着我到天龍城南郊閲兵,八萬大軍早已整齊莊嚴的分列兩側,左側軍隊甲冑鮮明,手持刀盾,右側軍隊玄盔胄,手握長槍。目不斜視,皆筆直的佇立着,對夜鳶肅然起敬。

就是這支‘雪域鳶軍’我在壁天裔的口中聽過,他曾多次與之鋒,皆無法擊潰,甚至還吃過它的敗仗。壁天裔時常會説:若要殲滅北國,必先滅雪域鳶軍。

聽紫衣説過,十七歲那年,夜鳶主動請纓出征南國,夜宣只當他是玩心大起,便隨意撥給他五千鋭,讓其隨着北國大將王廷一同出征。卻未曾想到,就是這五千兵力挽狂瀾,使得北軍反敗為勝。

據聞當年的夜鳶,手執長刀,以一人之力殺敵百十餘人,有着過人的統軍才能。後其一人單槍匹馬直闖南軍主帳,親取大將首級,嚇得南軍聞風喪膽。

十七歲的夜鳶初次領兵,竟立下如此大功,天下朝野為之震驚,夜宣也就將這支五千人的軍隊賞賜給了夜鳶。夜鳶不負眾望,短短兩年,奔馳於茫茫大漠,收復失地數千裏,斬敵千餘人,收羅名士歸於麾下。已由最初的五千人擴張到三萬人,成為與曠世三將齊名的戰神。

可就在十九歲那年,他突然一蹶不振,置三萬大軍於不顧,酒池林,連於風塵中,民心大失,對其行為甚為不解。

這樣的他足足維持了一年才罷休,二十歲那年,他重新整軍,卻不再是一有戰事便出征,而是處處徵兵,名義上是為朝廷徵,實際上徵到一半的兵皆被他秘密收於雪域鳶軍。當夜宣緩過神時,夜鳶已是集半壁江山的兵權於一身,地位無人可以撼動。

這些,我都是由紫衣口中得知,竟從來不知道夜鳶竟然也是個將才,而他的權利之大更是大大超出了我的想像,也難怪夜宣與漣漪大妃都要忌他三分。

在高台之上,他身着玄龍鱗甲,冷風獵獵捲起他的墨風氅,撲撲作響。我披着雪白的銀狐貂裘站在他身側,顯得格外渺小。

“是要起戰事了嗎?”望着下面的軍隊,眼中有蓄勢待發的鋭,還有蠢蠢動的野心。從何時起,夜鳶竟征服了八萬大軍隨他出生入死,就是謀逆造反也心甘情願?看夜鳶那魅的外表,倒更像是一個待在温室中,整受皇室的庇佑而生存的人。可誰又能想到,正是這樣一個天之驕子也要承受人所不能受的痛苦。

見他不言不語,我又問:“我很想知道,你做的這一切為的到底是什麼?為母親討得一個太后之位?報復父王多年的冷落?”夜鳶目光灼熱,因我此話微微動容,目光飄向淡雲幽浮的的天際,那鋭利的目光彷彿能刺穿重重雲霄:“你知道南國那羣自以為身份高人一等的子民喊北國人為什麼?是北夷胡蠻!同樣是人,我們北國為何稱夷為蠻?若你以為我爭奪王位為的只是一己私慾,那就太小看我夜鳶了,我要統領北國,要將它帶往昌盛之巔峯,更不要讓我的子民再被人稱做北、夷、胡、蠻!”他在説最後四個字時,堅定異常。

聽到他的話我的心底徒生震驚,不再次審視我身邊的這個男人,發覺自己竟從來沒有真正看透過夜鳶這個人,更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説出這樣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