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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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羊,果然是一羣肥羊,也不知道安希會怎樣宰他們了。
但見那個‘主子’才踏入客棧,安希立刻了上來,那嬌媚的笑臉卻在見到他之時僵硬了片刻,目光閃了閃,隨即便大喊着:“客官您幾位。”
“二十二,開兩間上房。”那位主子雖是背對着我,但是由他冷峻的聲音中可覺到他此刻的表情——面無表情。真是奇怪,明明有二十二人,竟然只要了兩間房,難道這其餘二十位都不睡覺的?難道想要夜看守他們的貨物,生怕有人會劫了去?
“好類,小白,帶這位爺去上房。”看着那抹白袍身影漸漸上樓,我不有些看呆了,我只能用優雅貴氣來形容這個男子,雖然他長的模樣我沒仔細看,但是光他的背影就足以引人了。淡淡的收回了視線,暗笑又是一個富家子弟吧,生在温室不知愁滋味,走哪都這麼多隨從保護着。
“妞,你看上咱們家主子了?”那名叫翔宇的男子單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笑的異常輕佻“要不,跟着咱們走,給主子做妾?”我不着痕跡的擺開那支架在我肩膀上的大手,今個安希可真奇怪,以往有客官對我動手動腳,安希總是會冷着一張臉將他們驅逐。而現在,她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望着我。
“怎麼?不願意?”翔宇依舊笑着,那滿臉的鬍子將他半邊臉都籠罩,這樣的人應該是個嚴肅的樣子吧,為何卻這樣輕佻?
“這位爺,她是個啞巴,叫啞妹。”安希賠着笑臉,生怕我會惹怒了他,隨後一把將我推往另外一端去幹活。
我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幸好扶住了一旁的桌案才勉強支撐住身子。我帶着疑惑回首瞧着安希,她今天真的…很奇怪。
“啞巴?真是可惜了…”翔宇對我出一抹同情的目光,口中連嘆着可惜而步上樓。
夜裏風大,我們早早的將門給牢牢關上,外邊風沙滾滾,裏邊卻是歌舞笙簫。安希着盛裝豔服,珠玉琳琅,她在高台擺肢起舞歌,台下邊的客官圍着她拍掌叫好。
我站在暗灰的木台前凝望着安希那曼妙絕倫的舞姿,很是欽佩與欣賞。整個客棧內,只有一桌客人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看台上的安希一眼,那便是今個下午進駐來的肥羊。他們一桌與喧囂的客棧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翔宇突然衝我招了招手:“啞妹,拿一壺上好的竹葉青給我家主子。”我為他們各斟了一杯酒,然後將壺放下,正要離去,手腕卻被翔宇給掐住了。他將那杯竹葉青端起遞到我面前笑道:“喝一杯吧。”我立刻搖頭,示意不會喝酒。
“我給你賞錢啊,只要你喝了這杯,爺就給你一百兩。”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在我面前揮了揮。
看着他的樣子,我打從心底厭惡着他,以為錢就能收買一切嗎?
於是,我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突一陣火辣辣正燒着我的舌尖,猛然將滿口的酒噴了他滿臉。他那張原本帶着滿意笑容的臉,頃刻僵在那裏,似乎馬上要然大怒。我用手扇着火辣辣的舌頭,滿臉無辜歉意的向他鞠躬。
他的主子突然側首,若有所思的望了我片刻,沒等翔宇發怒,他便用那冷淡的聲音道:“翔宇,一個丫頭而已,難不成你還想與她較真。”翔宇一張怒氣騰騰的臉因他一句話而瞬間熄滅,狠狠瞪了我一眼便不再説話。
我小跑回去,臉上掩不住的笑肆意擴散着,待我走到琪子身邊之時,他用那厚實生繭的手掌不重不輕的拍了一下我的額頭:“啞妹,你故意的吧!”我疼痛的頭,側首又望了眼那桌,正對上一雙冷酷而湛的目光,我的呼窒了窒,立刻收回視線。背脊涼涼的,有冷汗溢出。
深夜,當我正躲在暖暖的被窩中睡的正香卻被安希給拽了起來,命我現在就去偷馬,做古箏弦和二胡弦。我真搞不懂安希,客棧那麼多打雜的,為何偏偏要我這個小丫頭去幹那種偷馬尾的事。她就給我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有我去偷拔馬尾之時那馬兒才不會驚叫。
頂着夜裏的寒以及風沙,我披起一件袍子就跑進了馬棚,裏面有數百匹馬,顏不一,體格也不一。這羣馬都是住在飛天客棧的客官們的,我每十都要來馬棚做一次小偷,選擇上好馬匹的馬尾。
一圈轉了下來,我還就發現最外邊的那匹白馬的尾極為優質,體格更是矯健如虹,看馬尾的韌似乎也屬優質。我小心翼翼的跑到馬的股後,才摸着馬尾的,它竟後腿一蹬,我嚇的連連後退險些摔倒。瞪着這匹子剛烈的白馬,我氣的直瞪眼,頭一回拔馬尾竟被拒絕。
再次想靠近它,它竟衝我一聲啼嘶,我氣的指着它的馬鼻子大怒:“你這個死畜牲,拔你幾而已,你還衝我叫!你再敢叫別怪我把你分屍五段丟在鍋裏煮來吃!”
“哦?”黑夜中突然傳來一聲冷語還含着淡淡的笑意,我回頭望去,一個身影漸漸由黑暗中走出,是翔宇的主子。
大漠皚皚月光映着他的全身,散發着異常的光輝。俊顏湛冷,輪廓如斧削。
當他站在我面前,姿影凝立不動,再無聲息,良久沉寂。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打量他的輪廓,玄的眸子如豹一般犀利危險,那是令人恐懼暈眩的冷與美。
被高我許多的他這樣俯視着,我頓時壓力倍增,不自覺的後退幾步。
“原來啞妹不啞。”他的語聲沉緩,卻讓我的呼一頓,滾滾風沙幾乎要將我們兩淹沒。我的髮絲上與鼻子裏都有風沙,眼裏的他卻顯得有些模糊。十指糾結着,低聲道:“我裝啞也是為了自保,還望爺莫説出去。”他沒説話,只不過摸了摸白馬的鬢,而那白馬方才剛烈的子瞬間變的異常温順,似乎很享受他的撫摸。此時我才認清,這匹白馬不正是他的嗎?糟糕,我竟在他面前説起要將馬分屍煮了吃,他肯定很生氣吧,萬一他跑去告訴安希我並不啞,安希不將我活撥了才怪!
當我正想着該如何對他解釋這件事時,一隻白鴿撲打着翅膀飛到他的肩上,我清楚的看到那隻鴿子的腿上綁着一個竹筒,是信鴿。只見他由肩上取下鴿子,一語不發的轉身隱入茫茫黑夜之中。
又是一陣風過,我打了個寒戰,恍然回神,面前已經毫無人影。
剛才,真的有人來過?還是我做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