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睡覺前,我得先沐浴。去,給我打熱水來。”他將僵硬的雙臂舒展開,再由椅上起身,一把將正呆站着的我推了一把“傻站着做什麼,快去。”在他如此強勢的人面前,我絕對不能硬碰硬,必須忍耐,忍耐。只要轅羲九回來了,一切都會好的,會好的。
深深的吐出一口涼氣,不言不語的轉身離開屋子為他準備熱水去了。
紫陌香塵,清風絮翩舞,稀紅漸。
我才出苑落便見轅沐錦與成蔚朝這邊走來,我手中緊捧的水盆一滑,摔落在地。我轉身便朝成禹的屋內跑去,帶着一陣輕風,我推開了門。成禹詫異的盯着慌張的我,沒等他開口我便猛地將門關上。
他信步朝我走來:“有鬼催命?”
“大哥,你在裏面嗎?”成蔚的聲音緊接着跟了出來,我的手一緊,雖然知道此時此刻的我並不會有多大的危險,但是仍剋制不住擔憂。
“什麼事。”淡淡應了一聲,目光卻始終深莫能測的盯着我。
“沐錦想見見未央小姐,她在您屋裏嗎?”
“不在。”含着笑意,很淡定的吐出兩個字。
外邊陷入一片沉默,我的臉已經冷了一片。這成禹是睜着眼睛對成蔚説瞎話呢,現在太師府誰不知道我在成禹這,他竟回一句‘不在’,誰信啊。
“那我與沐錦下回再來找未央姑娘。”
“不用再來了,來多少次她都不在。”成禹在這句話結束後我明顯聽見外邊傳來一聲冷哼,屬於轅沐錦。緊接着外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不見。
“你這是在躲轅沐錦呢。”成禹低下頭瞅着我,聲音異常低沉,彷彿看透了什麼。
由剛才的情形我看出了,成蔚與轅沐錦都怕成禹,即使明知道我在成禹的屋內,也不敢言明,只能將怒火進肚子裏訕訕離去。這麼説,在轅羲九沒有回來之前,只要我一直呆在成禹身邊,就不會有危險。
為了在成禹身邊得到安全的保證,立即頷首道:“是啊,不瞞你説,我之所以淪落倚翠樓,完全拜轅沐錦所賜。”聽到此處,成禹頗有興趣的問:“她為何要將你賣入倚翠樓?”看到他那異常好奇的神,我長嘆一聲:“還不是因為你。”
“我?”聽到這個答案,他似乎並不滿意,鎖着眉頭問:“和我有什麼關係?”
“還記得今早我對你説過,轅沐錦那丫頭和成二公子正密謀着要將你這個長公子扯下位呢。那夜正是在九王府偷聽到這些,轅沐錦便起了殺機。”垂首長嘆,努力裝可憐,讓他同情。
成禹突然哈哈大笑,似乎一點也不將我此刻説我話放在心上。我以為他會很我竟帶給他如此重大的消息,也可以好好防一防成蔚,卻沒想到,他竟然笑?很好笑嗎?
“我好奇的是,轅沐錦那丫頭為何當初要擄你去倚翠樓,不乾脆殺了你?現在反倒是巧成拙了。”
“誰知道呢。”我總不能告訴他,因為小時候得罪過轅沐錦,所以她想將我丟在青樓讓男人侮辱後再殺了我吧。而且,小時候是怎麼得罪她的我都不知道呢,説出來還不讓他笑話死。話鋒一轉,我道:“你要知道,皇后若慘死你們太師府,你知道後果是什麼的。”
“為了保護未央皇后的生命安全,以後就寸步不離的跟着我吧。為了更保證您的安全,與我同牀共枕或許更安全些。”瞭然的點頭笑了笑,瞳中閃過詭異的紅。
我先是被他眼中再次出現的那抹紅光駭住,隨後被他戲謔的語氣勾回了神,看他似乎很嚴肅的表情在説這句話,但是眼底卻有着掩不住的笑意。
支撐着下顎,點點頭非常贊同:“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呢,但是讓皇后的聲譽受損,你們成家也是擔待不起的。”一聲嘆息,異常可惜的搖搖頭。
與他詳説了片刻後,終於決定,一人睡寢榻,一人睡寢榻另一邊的書房,中間只隔了一層珠簾。在我抗議再三之下,成禹做出了最終決定,我睡書房他睡寢榻。而且還安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寢榻在外,書房在裏,這樣才可以保護您的安危。
我在太師府內呆了近五,成蔚與轅沐錦再沒來找過我的麻煩,我也是寸步不離的跟在成禹身邊不敢亂走。他也倒閒,十來皆待在府裏,幾乎不出去。確實是個遊手好閒的貴族公子,整天無所事事的在府上游蕩。他最常逗的就是緊隨他身側的兩隻獵犬,常聞貴族子弟都愛養幾隻‘小玩意兒’,這成禹的口味卻是兩隻‘大玩意兒’,他果然是與眾不同。我不敢接近那兩隻獵犬,總覺得他們的眼中常常閃過嗜血的兇猛,彷彿隨時會朝我撲過來,每次成禹身邊跟着那兩隻獵犬我總會退避三舍。
也只有多年後我才由夜鳶的口中得知,那並不是獵犬,而是狼。
今夜我依舊躺在書房的小木牀上,外邊嘩嘩下着的大雨,身上蓋着單薄的絲褥有些涼,使我無法入睡,只能緊緊擁着被褥睜着眼睛望漆黑的屋子,側耳聆聽大雨侵襲之聲。幾下來,成禹並沒有多加刁難我,格由最初的殘暴變得有些冷淡,一下倒是接受不了他這樣的轉變。
突然我聽見一陣輕微的步伐聲朝書房內走來,我立刻閉上眼睛,心跳的厲害。我明顯覺到是成禹的氣息,他這麼晚他偷偷溜進來做什麼,難道又想對我施暴?
腳步聲突然在我牀邊停下,書房內瀰漫着陰森冷鬱的詭異,我幾乎想要放聲尖叫,卻在此時一個厚重的東西壓在我的身上,隨後腳步聲漸遠,‘咯吱’一聲,他拉開門離開了屋子。
猛烈的心跳漸漸平復,由牀上起身,指尖撫過方才成禹為我加蓋上的那層厚厚的被褥。我輕笑一聲,是我疑神疑鬼了。但是都子時了還下這麼大的雨他還要去哪呢?
在外我彷彿聽到一聲細微的談話聲,我的疑心頓生,赤足下牀跑到窗旁,由窗縫中望着外邊。成禹身着單薄的寢衣負手傲立在廊中,傾盆大雨中跪着幾名手持佩劍的高大身影,瞧他們的低姿態我有些奇怪,似乎犯了什麼錯正在向成禹請罪,口中還不是飄出幾個字:“少主。”少主?
成禹不是太師府的長公子嗎,如何變成了少主。
“為何要將未央擄進太師府。”一聲陰寒之語讓我打了個冷顫,這聲音,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正是與我相處七年的莫攸然。他,不是回去若然居了嗎,為何會出現在成府?
“我並不知她就是未央。”成禹的聲音被雨聲沖刷了幾點,卻仍然清晰可聞。
“既然現在已知,為何還不放人。”
“如果我説不放呢?”成禹一聲冷笑,在這樣陰冷的夜中異常陰鷙。
“你想破壞我們的計劃?”
“笑話!沒有未央,難道我們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計劃!
莫攸然什麼時候竟與成禹聯手?他們的目的就是安人到壁天裔的身邊獲取更多的情報嗎?成禹的父親是當朝的太師,他的姐姐是壁天裔的成昭儀,他們權傾朝野本沒有理由要對付壁天裔!
“請少主記住自己的任務便是,屬下替大妃提醒您。”此言方罷,便聽聞一片寂靜,無人再答話,莫攸然似乎走了…
腦海中警鈴大響,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不能再偷聽下去了,否則我的小命怕是難保。
一想到這,便躡手躡腳的躺回了牀上,被褥將我整個身子裹的緊緊的,腦海中浮現的皆是那幾聲‘少主’,還有…大妃。
或許成禹並不如我想像中那樣遊手好閒…
當我思考的正出神,一陣呼輕拂在我耳邊,我全身一僵。緊閉眼睛就是不説話,僵硬的躺着。
“還裝?”他輕笑一聲,扯開緊裹在身的被褥,手襲上了我的際。略帶冰涼的吻也襲了上來,猛地睜開眼睛對上那雙在黑暗中閃亮如火的眸子。
“你…”我才張口,他火熱的舌尖便探進口裏,我無法推拒,只能被他壓在牀榻之上,愈吻愈烈的探索讓我受到他眼中濃郁的情慾。我不再敢掙扎,最後乾脆大大方方的躺在牀上任其索吻。他吻了片刻,深覺無趣,便由我身上翻轉而下,並排與我躺在牀上。天知道這張牀有多小,容我一人還可以,再加上一個成禹,我真擔心下一刻牀就要榻了。
“剛才,你都聽見了吧。”他的語氣讓人琢磨不透,甚至讓我覺得很可怕。沒待我説話,他便笑道:“你的姐夫莫攸然沒有告訴過你嗎?”他只告訴我,姐姐是壁天裔殺的,我要進宮為姐姐報仇。”聽他已經在向我攤牌,我也沒必要再隱瞞了,便打開天窗説亮話。
““憑你一介女子,如何報仇?”
“莫攸然説,你的手中沒有刀,只能用身子與美貌去魅惑他,讓他為你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一字不少的將莫攸然對我説的話講給成禹聽,像是在説笑話,像是在嘲笑自己。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成禹低沉的重複一遍,像是語中帶笑:“不過,以你的姿確實能夠做到。但是你要魅惑的人是壁天裔,他可不是像皇甫承那樣的昏庸好之輩,被碧若三言兩語就給蠱惑了,直至兵臨城下才發覺一直躺在自己身側的女人是細。”
“既然壁天裔被你説的那麼神,那你與莫攸然為何還要將我推進皇宮呢?”
“哦?看來你真是失憶了。”帶着幾分輕笑,他的手攬過我的際,呼不斷噴灑在我的側臉,劃過耳垂。
“既然沒信心得到壁天裔的心,就跟了我吧。我帶你離苦海…”我一笑,全當他的話是一句戲言,他們佈置了多年的計劃,豈會説放手便放手呢。或許我在他們的計劃中微不足道,但是卻很可能因我而敗籌備多年的計劃。
“在你救我離苦海之前,能否告訴我,你的身份呢?”他目光一凜,嗤鼻一笑,一個翻身由牀上躍起“小丫頭,真將我的話當真了?你在我心中充其量只不過是一枚棋子,閒暇之餘逗樂的玩物。”
“哦?未央還以為長公子你愛上我了呢。”絲毫不介意他言語上的輕蔑,我將零散的被褥扯過,將冰涼的身子蓋好,慵慵的望着俯視我的他。
他的目光一沉,嘴抿成鋒,一聲嗤鼻的笑聲由嗓中逸出,無聲無息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