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這也是一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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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雪是真的對蒼龍生氣了，早上起來，早餐就做了三份吃完就走了，等到蒼龍起來的時候，看到桌上乾淨和新的的一樣，於是他後悔昨晚沒説那三個字了，但後悔歸後悔，即使讓他現在説他也不説。

綰綰看着蒼龍那憋屈的模樣捂着嘴在那偷笑，好一會她才跑到廚房去，拿出了一個碟子和一杯牛，道:“虞雪姐姐説這是她的午餐，誰也不能吃。”盤子裏依舊是一個荷包蛋，放在微波爐裏還熱乎呢，很顯然虞雪並不是沒給他做，而是做好了，卻不想親自給他。

細嚼慢嚥的吃完，蒼龍和綰綰代了幾句，就準備去學校，可是綰綰卻跟在後頭，可憐兮兮的道:“哥哥，我不要呆在家裏，我也想和你去學校。”想到錄像裏，綰綰一個人在家那種孤寂，蒼龍點了點頭道:“行，但你要聽話，不許調皮。”

“遵命。”綰綰立即出了一臉可愛，讓人恨不得抱過來親一口。

蒼龍將昨天晚上寫好的材料給了閻主任過目，閻主任只是點頭，看到躲在蒼龍背後的綰綰，閻主任突然擠出一個笑容，從辦公桌的屜裏，拿出一塊巧克力，道:“小朋友，吃糖嗎？”但是，這個笑容把綰綰嚇到了，這就好似一個猥瑣大叔，拿着一塊糖去逗一個小妹妹似的，總讓人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連蒼龍都被他那個笑容嚇到了，因為他沒見過這麼猥瑣的笑容，心想閻主任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好。

綰綰禮貌的收下，隨後怕怕的躲到了蒼龍身後。

似乎是覺到自己的笑容不討人喜，於是閻主任收起了笑容道:“這是你妹妹？和你長得真像。”

“像？”蒼龍似乎都沒發覺，此時仔細一看，發現綰綰和自己長得還確實有點像，或許是比較投緣，蒼龍也沒多想“這孩子是我撿來的，準備當女兒呢。”

“哥哥討厭。”綰綰聽了立時崛起了嘴，逗得閻主任那個猥瑣的笑容又了出來。

“副班主任已經來了，現在正在九班悉情況，你去代代具體的工作吧。”經歷了昨天的事情，閻主任心底對蒼龍的成見少了許多，加上綰綰這個令人心疼的孩子，即使是鐵石心腸也得被融化。

“好。”當蒼龍把綰綰帶到年級組辦公室，老師們一個個頓時一個個心的快融化了，那些年紀稍大，一本正經的老師，都拿出了自己屜裏的私藏，於是逛了一圈辦公室，綰綰手裏頭的糖果已經快裝不下了。

“去教師樓和我們家孩子玩吧，小孩子在一起總是有很多話題。”結了婚的女老師紛紛説道。

於是蒼龍決定讓綰綰去教師樓和其他老師的孩子玩，但是經過音樂教室的時候，裏面突然傳來一陣婉轉柔和的琴音，綰綰突然定住腳步，閉着眼睛，入神的聽了起來，直到琴音結束，綰綰長長的了一口氣:“好悉的味道。”

“悉的味道？”蒼龍臉凝重，還以為綰綰回憶起了什麼。

於是蒼龍拉着他走進了音樂教室，看到一身女士西裝的虞雪正好站了起來，制服將她襯托的誘惑十足，什麼衣服穿在她身上，總給人一種純淨自然的和諧，讓人生不出任何念來。

見到虞雪，蒼龍有些失望，剛才她還以為綰綰是回憶起了什麼，所以認為音樂教室裏有什麼線索。

“虞姐姐。”綰綰跑過去就抱住了虞雪。

“綰綰，你怎麼也來了？”説着，虞雪沒好氣的打量了門口的蒼龍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

“綰綰要哥哥帶我來的，虞姐姐鋼琴彈的好。”綰綰看着她出羨慕的樣子。

“綰綰也喜歡音樂嗎？”虞雪摸着她的頭髮憐愛的問道，臉上完全沒有對蒼龍的那種平靜。

“喜歡，虞姐姐能幫我彈一首夜曲嗎？”綰綰嬌滴滴的懇求道，眼神裏滿是渴望。

“夜曲？你喜歡那一首！”虞雪問道。

“升f大調，op。15。2，極慢板。”綰綰悉的念出了名字。

肖邦的夜曲，一共分為二十一首，分別創作於不同時期，幾乎每一首都是佳作，蒼龍也會其中的幾首，但總是彈不出夜曲中的那種神韻。

虞雪點了點頭，自然不會拒絕，她將綰綰抱到鋼琴旁坐下，隨後自己坐到了那架黑的鋼琴旁邊，細長潔白的手指，撥着琴鍵，琴音頓時轉在整個音樂教室。

她的美是那樣純淨，毫無瑕疵，手指在琴鍵中舞動，宛如音符在空中跳動，連蒼龍都深深的被這一幕住了，如果説蒼龍的音符裏帶着沉重的殺氣，那麼虞雪的音符裏，透着的卻是優美典雅，似乎所有的美妙氣質都無法形容她現在容貌。

唯美的夜曲穿越時光，黑白琴鍵編織漫，彈指之間的內斂柔情，訴説着讓人神往的動和味道，典雅、漫、瑰麗…

鋼琴是音樂殿堂中不可缺少的，它那天使般完美無瑕的音，魔鬼般夢幻熾熱的演奏，足以融化世界上最寒冷的冰雪，動人羣中最冷酷的心靈，一首首悠揚樂曲，似水晶般奏出人少有的飄飄仙樂，時而聲勢浩瀚，進而低沉憂鬱，時而熱情奔放，時而纏綿悱惻。

而虞雪的音符輕滑在人的心頭，帶領你進入渾然忘我的境界，給疲憊的心靈一個舒緩漫的休憩驛站，馳於濃濃地羅曼蒂克氛圍中…。。

一曲奏完，讓人神往卻又回味，好半天蒼龍才回過神來，望着虞雪的目光，幾次失神，躁動的心忍不住要抱住這個女人，將她攬入懷中。

“好美！”綰綰突然睜開了眼睛，氣質裏幾分優雅貴氣“虞姐姐，我也能彈嗎？”

“你也會彈？”虞雪有些驚訝，她是學這個專業畢業的，對音樂也是情有獨鍾，但是綰綰才九歲而已，雖然説現在的孩子從小什麼都要學，但綰綰也會鋼琴，卻是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是蒼龍臉卻凝重了起來，卻沒説話。

綰綰望着虞雪，出懇切的目光，嬌滴滴的樣子，本不容虞雪去拒絕，更何況她也不會拒絕。

於是她讓開了位置，站在綰綰的身邊，綰綰高興的坐早了虞雪剛剛的位置，當她坐下之後，身上的氣質渾然一變，歡快的琴音轉，音符與節奏把握的都很自然，時而帶着幾分悽美，時而又透着孩子的天真活潑。

同樣是夜曲，但綰綰彈的卻不是虞雪剛才彈的另一首，而是降b小調，op。9。1，極慢板，這首夜曲充滿了夜的優美，也是肖邦創作的第一首夜曲，當她一曲奏完，卻任何吃力的覺，整個身心似乎都放開了。

“好聽嗎？”百靈鳥一般的聲音傳來，讓有些失神的虞雪和蒼龍，都反應了過來，此時的綰綰就和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渾身都透着歡快活潑的氣息，沒有了那種嬌滴滴，卻依舊讓人憐愛而心疼。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這樣的鋼琴水準，這麼小的孩子，不是從小訓練，那就是天賦極佳，而且從綰綰的表現來看，她屬於那種天賦極佳的人，因為她給這首曲子賦予了她自己獨有的靈魂，並非是原版的夜曲。

“天涯何處覓知音，想不到綰綰居然還有這樣的天賦，虞姐姐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虞雪心疼的捏了捏綰綰的臉，將她抱在懷裏親了又親，就好似找到了一個寶貝似的，蒼龍還是第一次見到虞雪，表現的這麼動，又那麼喜悦，笑容優美而恬靜，用似醉非醉來形容，最恰當不過。

“音樂將這孩子心中築起的那道自我防禦徹底釋放了。”身為一個心理醫生，蒼龍能受到此刻綰綰的情緒，因為連他都被這種活潑的氣質染，出了欣的笑容。

“哥哥，你也會彈嗎？”綰綰突然問道。

聞言，蒼龍臉一變，他的音符實在太沉重，這種氛圍下，實在不好來煞風景，但虞雪突然看着他平靜道:“聽説你讓我最得意的學生魏東魁都心服口服，為什麼不彈一曲呢？”

“好吧！”蒼龍無奈的點了點頭，本來想用那架古黃的鋼琴，可虞雪卻道“就用這一架吧。”無奈之下，蒼龍只能坐到了綰綰旁邊，深了一口氣才道:“等下把你們彈哭了可別怪我。”虞雪與綰綰對視一眼，都出了鄙視的神情，不過她們也驚訝蒼龍居然會開玩笑了。

只是當蒼龍彈奏起綰綰剛才彈奏的那首夜曲時，她們臉都變了，並非是因為蒼龍彈走了調，而是因為這本應該是優美至極的一首夜曲，被蒼龍彈的肅殺之氣十足，沉重的覺讓人的心都好似要碎了一般。

虞雪和綰綰總算明白，蒼龍為什麼會説彈哭了這句話了，這種沉重的琴音釋放的是一個人心中的情，也是一種自己獨有的靈魂。

虞雪彈的是屬於自己獨特靈魂的夜曲，綰綰彈奏的也是，而蒼龍彈奏的還是，只是三種靈魂代表的神韻不同而已。

一曲奏完，虞雪都不由落淚，綰綰更是哭的稀里嘩啦。

“夜曲能被你彈成這樣，也是一種境界了。”虞雪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