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甚至會哭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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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家教良好的他不明白是什麼東西能讓一個女人完全沒有了矜持，又是什麼東西能讓她完全心甘情願的墮落？想起今天在醫院太平間裏撞見的一切，他的口忽然堵得難受，卻也無處發，只想快點打發走她。

於是他利落的轉身走進廚房裏，從冰箱裏拿出新鮮的蔬菜魚。繫上圍裙真的就開始幫一個自己並不是很喜歡的陌生女人做起了可口的晚餐。

獨居的男人若不是特別的邋遢就是特別的緻。他不是那種矯情的人，更不是以女人靈魂自居的gay。

他只是個普通的做事沉穩的壯年男人而已，但是鋒利的刀具在他的手下稔的起伏着，碰撞着菜板發出有節奏的“咚咚”聲，靈巧的一雙手似乎能創造出千萬種奇蹟。

洗菜、切菜、下鍋、翻炒──爐子上燉着新鮮的排骨湯，飯煲裏蒸着米飯。餐桌上已經擺了一盤炒好的青菜。綠油油的葉子，火候正好，營養一點都沒有失。

温雲美穿上褲子，坐在廳裏一邊等吃的一邊看電視。長這麼大，她從來都沒有跟哪個男人真正的往過。

也從來就不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她也能經歷這種居家過子一般的時刻。這種覺有點怪，應該是温馨的，可是她心裏並不覺得暖，因為男人是完全被迫的，但是她還是覺得氛圍很好，好到讓她覺得這個男人的教養真是沒的説。

如果換做雷梟的話，大概早就翻臉了吧？

“好了，過來吃飯吧。”不遠處傳來莫冰的呼喚，她踩着他的大拖鞋慢慢的尋了過去正好望見男人抬手推了推眼鏡，隨後將間的圍裙解下。整個動作儒雅而連貫，儘管還是面無表情卻令温雲美覺得他比尋常那些甜言語的恩客要順眼得多。

“謝謝。”接過他盛給自己的飯，温雲美沉默的吃着，都是些家常的菜卻很注重營養的搭配和食材的新鮮程度。女人覺的到他做事的用心。

“不客氣。”依然是疏離的態度，依然對眼前這個放的女人提不起什麼好。莫冰只是冷淡的響應了一聲，就自己盛了碗飯坐在她的對面跟着吃了起來。

一個人吃飯的時候可以用看電視來打發寂寞，而兩個人吃飯的時候若是相對無言就會變得很尷尬。興許是覺得這樣實在有些彆扭了，莫冰推了推眼鏡，率先開了口。

“還合你的口味麼？”

“不錯。”

“那就多吃點。”

“嗯。”兩人一來一回隨口應答了幾句，到最後包括莫冰自己在內都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我身上沒錢，一會兒你能不能給我點錢讓我打車回家？”玩太極並不是温雲美所喜歡的，人和人之間坦誠一些有時候反而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聽她這麼説了，莫冰想起自己方才真的就想將身無分文的她這麼趕出去，俊朗的臉上興起一絲赧然，隨即説出補救的話。

“這裏不容易打到車的，一會兒我會送你。”

“謝謝。”有人送自然比打車安全，温雲美低頭吃飯沒有拒絕。吃過飯，莫冰當真如他所説開着自己那輛黑的車一直護送温雲美到她家樓下。是的，她家，温雲美自己的家。

遇到這種事她是萬萬沒有膽子先回莫焰那裏的，更不用説被鄰居看到有別的男人用車將她送回來。

告別的時候莫冰張開口想要説些什麼，告誡她雷梟那個混小子不是好依附的，就算是要傍大款也要擦亮眼睛不要隨便不顧格全部都當金主照收不誤，但是話未出口他自己卻先諷刺的笑了笑。雷梟算是他的兄弟。

而這個女人又算是他的什麼呢？除去他莫名其妙的帶她回了家，又莫名其妙的給她做了一頓飯，他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

那他又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毫無瓜葛的女人去得罪自己的兄弟呢。温雲美下車的時候，他掏出一迭錢來給她，告訴她這是補償被他燒掉的東西的錢。

但是她卻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收下。坐在車子裏靜靜的凝視着女人一步一步的背對着自己朝樓層裏走去，莫冰忽然發現她很瘦很纖細。那種我見猶憐的模樣的確是男人們最為喜歡的類型，憑藉這種天賦也許真的能博得雷梟的獨寵。

直到對方的背影徹底消失，他也轉動鑰匙發動了車子。平靜的將一切揮在腦後，他發現沒有什麼是值得在記憶中留下的。＊＊＊從花盆底下摸出備用鑰匙，温雲美暗自慶幸自己平常還留了這麼一手，不然的話今天肯定是要狼狽到死了。

進了家門，悉的味道撲面而來，讓她的整個神經都放鬆了下來，然而在打開廳裏大燈的那一刻，她卻差點尖叫出聲。

“莫焰？你怎麼會在這裏！”原本是悉的地板，悉的傢俱，悉的裝潢但是那柔軟的沙發上卻坐了一個並不應該出如此悉的男人。莫焰髮絲微亂，身上有酒氣。通紅的雙眼以及那盯住自己的犀利的眼神都在表明，他似乎是喝醉了。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你不是也在這裏麼？”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男人像個遊魂一般踉蹌的朝她走過來。

“你喝酒了？”皺着眉閃躲他的靠近，温雲美伸出手去推住了他。

“你去哪了？嗯？我給家裏打了十個電話都沒人接，打你手機又關機。給我個解釋。”一把將温雲美按在自己身上的手攥在掌心，莫焰拉近自己和她的距離濛着一雙醉眼開始打量起她來。男人的襯衣…男人的褲子…陰柔的俊臉上慢慢開始結冰，而紅通通的雙目卻又像是憤怒得要噴出火來。

“你出去找別的男人了！”温雲美沒有回答，但是莫焰不是傻子，醉着酒也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這件事以後再談，你先洗個澡睡一覺。你這個樣子我們沒有辦法談。”雖然今天的事是她不對。

但是也讓她認清了自己和眼前這個男人的關係。她就是應召女郎啊，女不接客的話又能做些什麼呢？她不是被生活所迫才去無奈賣身的，她會選擇這一行有她不可抗拒的理由，她也從來沒有因此而看清過自己。

被有錢人包養雖然是每個出來賣的女人的夢想，卻不是她的夢想。她不缺錢，而冥冥之中也會安排無數的意外與巧合讓她不斷的和不同男人產生糾纏。

雷梟不就是嗎？以為惹上了冤家，結果到頭來卻又是一個妄想擁有自己的男人。説到底，她們這種人骨子裏就含着媚，到處惹桃花，本沒有辦法只專屬於某一個男人。

“不！我就要現在談！”她的冷靜卻換來男人的咆哮，莫焰不敢相信的握住她的手，無限深情又無限受傷的望着她。

“我對你不夠好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難道和我在一起還比不上你到處去跟陌生男人賣風騷嗎？他們能給你什麼，我都能給你！你缺什麼可以跟我説啊，為什麼要作踐自己！”

“你不懂的…”回視着莫焰的雙眼，看着他陰柔的臉龐上出的痛苦，女人卻只是搖頭苦笑。

“他們能給我自由，你能嗎？”一句簡簡單單的反問，讓莫焰頓時愣在原地。

“自由…你要的自由就是放棄一段專屬的情，而不斷跑到陌生的男人牀上發嗎？”抬手想狠狠的甩她一個巴掌，掌風掀起卻又僵硬的停在半空中捨不得落在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莫焰痛苦的嘶吼，用雙手拉扯着自己的頭髮。他寧願温雲美只是還不能完全接受自己。

這樣的話他還有足夠的耐心去慢慢的融化她，但是事實是殘酷的，這個女人並不只是不能接受她一個而已。她是個變態，她不能接受的居然是隻專屬於同一個男人！

“話不能這麼説，我想要的東西很複雜…你理解不了。”看着莫焰如此難受，温雲美心裏也覺得不踏實。

但是心裏話説出來了，總比等以後問題變得更嚴重再去解決的要好。一直以來被包養的子她都是不開心多過於開心，雖然莫焰對她很好，雖然兩個人之間並沒有產生任何過的矛盾，但是這種平凡的生活她受不了。

她本就不是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人！

“對，我理解不了，那我就不去理解了。”比較着自己的痛苦，心寒的審視着對方所呈現出來的雲淡風輕。

莫焰在經過一陣劇烈的心理搏鬥之後，忽然冷笑着一把握住温雲美的肩膀。

“你要幹什麼？”直覺令温雲美覺得事情好像沒這麼容易被解決，因為莫焰一向温柔的臉龐忽然間變得無比猙獰。

“温雲美，你是我看上的女人，這麼多年來我唯一看上的女人。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麼？”手指深深的陷進温雲美的裏，那種灼燒般的疼痛令女人差點承受不住。

“我給過你好臉，你卻沒有珍惜，反而像個不聽話又自以為是的小鳥一樣到處亂飛。既然你有這個膽去挑戰我的耐心，就不要怪我折斷你的翅膀！”發狠的話説完，兩個人噤若寒蟬的互相對視了幾秒。温雲美以為他會打她，可是他卻沒有。盯了她半晌之後，莫焰只是一個人沉默的轉身向她的浴室走去。

不一會兒裏面傳出了沖澡的聲音。完了──莫焰的反應出乎温雲美的意料，因為他給她的覺一直是一個外冷內熱的温柔男人。她以為他會傷心，甚至會哭鬧，而最後卻又不得不看着自己離開，但是他沒有。男人表現出來的冷靜超出她的想象，她甚至因為他接下來的沉默而覺到有一點害怕。

他接下來要做什麼，會不會就這麼放過她呢？疲憊的在沙發上坐下，温雲美捂着自己的臉陷入了沉思。

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男人已經衝好了澡，甚至連頭髮都吹乾了，一句話都沒有多説，莫焰只是將她從沙發上抱起而後往卧室裏面走去。

“你要幹什麼？”防備的攀住他的肩膀，温雲美掙扎着想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