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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3章:這個世界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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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林風覺得似曾相識,一年多以前的一個的夜晚,他也接觸過,他記憶猶新。。所以再次出現,讓林風很地有了一種預

天忽然起風了,清冷的風吹在臉上,卷着一兩滴水滴,天似乎開始下雨了。一年多以前的那個夜晚,風雨加。

唐建豪將煙到一半才停下,握在手中讓它自行緩慢燃燒,他似乎想在它燃燒到煙尾的時候才開啓他正式的話題。即便不堪的往事已經到了喉嚨,唐建豪還是選擇了做一次短暫的停息調整,時間以半支煙燃盡為算。

不過這時上天似乎都等不及了,狂作的風不停地吹拂着,加快了煙的燃燒,使得它在最短的時間裏燒到了位置。

唐建豪掐滅並扔掉了這個臨時計時器。

林風剛想説什麼,唐建豪揮手道:“坐下吧,故事很長,傾聽需要一段時間。”林風順從地和唐建豪一起在台藤椅上坐下。

“林風,你是出的年輕人,有着不同於你這個年齡段其他人的經歷,你經歷過大風大,經歷過血與火的考驗,所以你比尋常年輕人有更多的認識,知道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則,也更能接受這個世界殘酷的一面。”唐建豪淡淡地道。

他心裏清楚,今天的一切,對林風來説才是真正最殘酷的。

林風道:“就像劉伯對我強調的那樣吧:世界很美好,也很殘酷,無論是美好還是殘酷,我們都應該去適應它,因為世界不可能去適應你”唐建豪道:“是的,適應這個世界,其實就是改變自己的世界,這是一場戰鬥,是自己與命運的戰鬥,只不過有的人贏了,有的人輸了。我是其中的幸運者,因為我贏得了現在的生活,我又是其中的失敗者,因為是同樣失去了很多,並且失去的那些是讓我終生痛苦的,就像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疤,我現在的一切成功帶來的快樂,只能算是勉強維持那一層傷疤不再出血。”

“爸爸要對你講的是我的發跡故事,你或許會興趣的。”唐建豪望了望林風,微微頷首笑道。

在這樣的笑容中,林風看到了一絲惆悵與無奈,所以他預料到這個發跡故事或許是殘忍的,就像他當年踩了蘇鷹石一下跳躍至輝煌一樣。

唐建豪是這樣講那個故事的:四十四年以前,東海海邊的一個小村落裏誕生了一個男孩,和那個年代所有誕生的人一樣,他按着正常的軌跡走着。這個年輕人長相普通、家庭普通甚至算貧困,他屬於放在人堆裏找不見的,並沒有任何閃光點,唯一閃光的,就是他那顆誓要出人頭地的心,可惜這點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看不到。

年輕人的父親對他的期望卻很高,因為年輕人出的成績,他以他為榮,在那個年代,他是少數成功進入大學這一神聖殿堂的人。年輕人自小失去母親,與父親相依為命,他對父親十分恩與孝順,對於父親的教誨,他銘記在心,併發奮努力順利考入了全國頂尖的大學東海大學,幾年後又被保送到美利堅麻省理工學院深造。

如果按照這個軌跡繼續發展,年輕人最終會在屬於他的正常軌道上一路前行,無論他留在美利堅或者回國,他都會成為一名出的醫生,或者是醫學科研人員。

但是,被命運選中的人,永遠跳不出命運早已經為他設置好的那一道枷鎖。很多時候,命運就像是一個耐心等待伏擊的猛獸,每一個人都是他的獵物。

出國的第二年,父親突發急病,病情來得很急,不帶任何徵兆,發現的時候已經很嚴重了。他原本沒打算告訴遠在國外的兒子,但撐了一些天他必須要告訴了,意思很明顯,他要見兒子最後一面。

年輕人顧不得學校讓不讓請假,火速回到了東海,看到了躺在自家簡陋的牀上已經羸弱不堪的父親,幾個月不見,慈父已經頭髮稀疏、面黃肌瘦,不停地咳血。是多年來生活的重壓讓父親倒下了,年輕人很自責很悲痛,但他是學醫的,瞭解一些父親病的情況,他不顧父親的反對將他送進了醫院。

密的檢查之後,結果讓年輕人喜憂參半,喜的是父親得的病在當時並不什麼厲害的絕症,只要進行相應的治療,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治癒希望。而憂的是,這樣的治療需要的是一筆讓年輕人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

但年輕人救父決心已下,無論是再大的困難,他都要難而上。他先向自己所在的東海大學求助,師生們募捐了一些,那個年代師生都是弱勢羣體,所以他們貢獻的力量很有限,儘管已經盡了最大的力量,只募集到其中一部分。年輕人沒有灰心,仍然在繼續想着他的辦法,進行着他的努力。

當時的華夏改革開放已經幾年了,經濟急劇騰飛,也帶動了第一波強勁的經濟,誕生了一批富裕者,也就是所謂的第一批富裕起來的人。年輕人選擇了賣身救父,他放下一切姿態,對着這些大字不識一斗卻纏萬貫的人卑躬屈膝,只求用自己的未來,換取那一筆昂貴的治療費。

他一個個地拜訪,用盡各種方式極盡乞求,遭遇無數白眼、嘲諷、譏笑、驅除。可惜這些都未能換回一個他渴求的結果,他沒有放棄,也不能放棄。

他的堅持獲得了回報,在一個商人的宴會上,他得到了一個承諾,這個商人願意贊助他這筆鉅款,不過需要他表現誠意。

“古有賢生求師程門立雪,今有孝子救父商門跪雪”這是商人的原話,商人在舉行壽誕,他和裏面那些和他一樣財大氣的人都喝多了,他在找晚宴的娛樂項目,這是其中之一。

年輕人沒有猶豫,他毫不猶豫地在門口跪下了。當時的東海遠比現在寒冷,寒冬猶如北國,風雪中衣着單薄的年輕人,就這樣跪在風雪裏。抬起頭,他就能看到豪華的私人宅邸大院裏燈火輝煌、推杯換盞,酒香、菜香、歌聲飄蕩,熱鬧非凡。對年輕人來説,這是另一個世界,不屬於他的世界,也不是他喜歡的世界,但那時他非常欣賞這個世界,很簡單,這個世界裏的人,可以救他父親的命。

帶着希望的心是暖的,但終究沒有抵擋得住冬雪的寒冷,風雪中跪了半個夜晚,年輕人手腳僵硬,最終被凍得暈了過去,大雪很快腹壓了上去,他整個人都被淹沒在大雪中。

第二天他還是被商人的保鏢喚醒的,商人酒醒了從別墅出來才發現的他,當然,他絲毫沒有理睬這個年輕人,他甚至已經忘了昨晚對這個年輕人承諾過什麼。

年輕人用凍僵的雙手抱住商人的腿苦苦哀求,他願意用自己的一切換取他的資助,只求救他父親一命。商人咧着金牙告訴他你下面長的是那玩意不是那玩意,你給我一切我也沒那個癖好。

面對商人的調侃侮辱,年輕人忍了,仍然對着商人苦苦哀求,對着他磕頭,在雪地上都把頭磕出了血。商人讓人給他扔了幾張票子,轉身上車了,年輕人拉住車門,商人命令他的保鏢將他暴打了一頓,扔在雪地裏。

幾天後一個寒冷的冬夜裏,年輕人的父親走了,因為年輕人的無能,當然,這是年輕人自己這樣認為的。

屋外冰天雪地,異常寒冷,屋內一樣寒冷,另外還有一具冰冷的屍體,一顆冰冷的心。

東海的霓虹燈依舊閃爍,讓年輕人心生憎惡,可是這些不因為一個人的隕落而改變,不因為一個人的失落而漸止,屋外的馬路依舊繁華,奔跑着各類豪華轎車,如果年輕人是坐在轎車裏的任何一人,他就不會有這個悽苦的夜晚。

沒有人會同情他的遭遇,理解他的痛苦。沒有存在,渺小,渺小到在這個世界上無足輕重,只能成為強者的陪襯品、戲耍品,這才是最可悲的。在那個夜晚,他用血在自己的心裏寫下了一個印記:他必須要改變,不惜一切代價的改變這是年輕人在那個極度悲痛的夜晚,領悟到的唯一真諦那一晚,心僵硬了,死了,但同樣復甦了,重生了,只因為他找到了適合這個世界的真正法則。

後來,年輕人果斷放棄了學業,下海,無論他適不適合走這條路,他都義無反顧地走了下去。他修習的是醫學,但他覺得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醫治別人,而是醫治他自己的重病,這種重病就是他的渺小,治療的方法就是變得強大。

歧視、鄙夷、無奈、無措、絕望這些都是極其嚴重的病症,只有強大,才可以醫治這一切。

“年輕人後來發跡了,在年輕人發跡的路上,有兩個人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是他生命中的貴人,一個是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他只能叫她千葉宮主,另一個是男人,他的另一位貴人,他的名字叫林千葉。”唐建豪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