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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兇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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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沒時間去救何晴他們了,那輛失控的摩托車就像一個高速飛旋的陀螺,扭動着撞了過來。

但這個時候,何彬猛地把何晴和z推了一把,自己寫向後跳出去,一把老骨頭,居然靈活的在地上打了個滾,那飛旋的摩托車,似乎就那麼從他面前擦了過去,又旋出了好遠才停下來。

我幾乎被嚇呆了,頂在原地看着他們,看着他們倒地,又慢慢爬起來,等我緩過神來上前去的時候,才發現,z和何晴一點事兒都沒有,何彬也只是擦破了手腳,沒出什麼大事。

而當我們回到馬路旁邊的時候,卻發現,那輛別克商務車,已經被裝滿貨物的大卡車給完全壓扁了,卡車司機卻奇蹟般的沒事兒,和人羣一起呆愣的站在一邊,更讓人到驚奇的是,那個撞出去的摩托車司機,居然只是坐在馬路牙子上煙,打聽之後才知道他好像就是腿傷了不能動,正在等120過來。

敢情如果我們在車裏的話,這場通事故,死的人只有我們這一車人,其他人基本上不會有啥事兒?!

那時候,我仔細看了看身旁何彬的表情,他當時的表情簡直比吃了綠頭蒼蠅還難看,而且不停的咳嗽,據我估計是因為害怕,才用咳嗽來掩飾內心的緊張。

他心裏絕對有事兒,這通事故也不是巧合!

z算是走不了了,我們又被警隊留了一整個上午,各種筆錄、詢問,甚至還涉及理賠等等。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之後,z終於忍不住要爆發了,不停的低聲嘀咕,時不時的在警大隊的走廊上跺腳,而且,這回她算是徹底曝光了。

z出現在本市警大隊,與此前她在微博上所説的“需要休息一段時間”之類的話不相符,狗仔隊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挖點兒新聞出來,實際上我也怕怕的,我很害怕這件事會牽連上我們,把整容的事情也挖出來,我承受不起那個後果。

我必須趕緊把z送走,於是我讓z給她經紀人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到警隊來把人帶走。

z的經紀人倒是有些手段,從她進警隊找人到z離開,自始至終附近沒有一位記者出現,或者説沒有明顯是記者的人出現。

雖然危機重重,但我總算是在這個上午送走了z。

z走後不過兩個小時,一切手續辦完了,何晴、何彬和我也離開了市警大隊,準備返程,去的時候還開着私車,回來的時候卻只能坐班車了。還好市裏到小鎮的班車不算很擠。

不過,我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天忽然陰沉了下來,一片灰濛濛的,還飄着南方特有的那種臉面小雨。班車上本來有那麼五六個人,但我糊糊睡了一覺之後,抬起頭來,發現除了司機就剩下我們三個人了,而且這個地方似乎離那個恐怖的路口已經不遠了。

我回頭看了看何晴和何彬,這一對親戚表情嚴肅,一個看着窗外,一個平視前方,兩個人都是一臉的國仇家恨,跟將要就義的革命英雄似的。

我知道,他們也覺到了這輛車氣氛的不對勁。

外頭越發的陰鬱,才三四點,天卻黑的跟五六點快要入夜了似的。

我站起來,小心翼翼的來到班車前排坐下,問開車的司機,説:“師傅,這車不走國道麼?怎麼走這條小路。”那司機沒看我,説道:“今天國道出事了,不走那邊。”

“班車也臨時改道啊?”

“班車怎麼就不能臨時改道?”那司機似乎很不耐煩,我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上,越發的覺得不對勁了。

這輛車似乎很封閉,連發動機的聲音似乎都比別的車小,車裏異常的寂靜,加上外面連綿的細雨和低壓的黑雲,當時的我,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座囚籠裏頭似的,沒多久,何彬又開始咳嗽了,咳的非常響亮。

我知道這傢伙又在緊張了。

我忽然覺得,自己本就不應該救他,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何彬怎麼看怎麼像是殺過人的傢伙,本就不陪披着這身警察的皮,他這樣讓我覺得他本就是在招搖撞騙。

突然,我們坐的班車一個急剎車,竟停在了路邊,我心頭一緊,趕緊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摸住了衣服內兜裏的那個小瓶子。

班車停穩後,司機打開了前門,等了一會兒,才又關上門,繼續發動班車前進。

我一陣頭皮發麻,回頭看了看何彬,低聲説:“有東西上來了。”

“別胡説!”何彬冷冷瞥了我一眼,何晴也對我報以鄙視。

不過,何晴的鄙視像是很有信心,但何彬的表情卻有些心虛。

“我們得趕緊下車。”我説道。

“你有病吧!”何晴説“這裏離鎮上至少還有七八里路!”

“走回去,我在這裏住了那麼多年,我知道怎麼走,也就四五千米,距離不長!”我説。

“別廢話!”何晴説。

“你們想要死在車上嗎?”我不敢大聲説話,只能坐到何彬跟何晴前頭,低聲但嚴厲的説,説這話的時候我僅僅盯着何彬,何彬明顯有點兒不敢看我的眼睛似的,躲躲閃閃的,但就是不動。

我又説:“你們説我膽小也好,説別的也好,我要下車了,淋雨也比死在車上好。整容的事已經讓我夠鬱悶的了,我不想再捲進你們造的孽裏面來。”

“你!”我話未落音,何彬居然直接不顧班車的搖晃,伸手扯住了我的衣領,動的説“你到底想説什麼!你想説什麼!”我一推他的手,説:“我要説什麼你自己知道!你到底下不下車!”接着我又轉過臉喊了一句“司機,我要下車。”司機像是沒聽見似的,車繼續往前開。

我頓覺不妙,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駕駛座旁。

我看見,那司機一手抓着換擋桿,一手搭在方向盤上,而他的頭卻耷拉着,一動不動,我推了推他,他的身子硬邦邦的,低頭的片刻,我看見他的一雙眼睛居然已經變得只有眼白。我倒一口涼氣,大聲説:“快走,快下車,快!安全錘,快!”車是停不下來了,而前方不過百米處就要拐彎,如果不拐就要衝到陡坡下頭去。

我這一聲喊之後,何彬已經衝了上來,也沒管那硬邦邦的司機,迅速跨到了司機的座位上,一手抓住那司機的手,腳也迅速的踏了下去,短短几秒鐘時間,我聽見一聲尖鋭的剎車聲,我整個人摔倒在前門旁的樓梯上,我覺自己都要被摔散架了,但是車卻穩穩的停住了。

等我再睜眼的時候,我只看見何彬已經癱坐在了駕駛座旁邊,那個司機依然保持着那個詭異的姿勢穩穩坐着,只是換擋桿已經被何彬扳了回來。

“死了,他死了,死了…”我聽見何彬喃喃的説着,何晴也呆立在公車的過道上,一動不動,跟一截木樁子似的。

我掙扎着站起來,顫聲問:“報警嗎?二位警官…”

“報…”何彬喃喃説。

我點了點頭,伸手去摸口袋裏的手機,可是我還沒摸到手機,卻看見被雨打濕的車窗窗外不遠處,站着一個有些模糊的身影。

!”我不由得渾身一凜,往前衝了幾步,臉幾乎貼着車窗看過去。

沒臉的男人!

我看見那個沒臉的男人站在雨中,好像正冷冷的看着我們這輛車,他還是那身打扮,在陰鬱的天空下顯得更加詭異,更加恐怖,更讓我覺到不寒而慄的是,我看見這個沒臉的男人手裏提着一樣東西,那是一顆人頭,長長的頭髮被那傢伙拽在手裏,而那張扭曲的臉,跟人皮面具差不多,皺巴巴的,似乎正朝着我們的方向詭笑。

“王八犢子!”我也顧不得那麼多,轉身想要衝出門去,可是班車車門並沒有開,我使勁踹了幾腳車門,本無濟於事。

我彷彿真的被困在了囚籠之中。

而等我再次回頭看過去的時候,雨中已經沒有了那傢伙的身影,只有一片詭異而壓抑的深灰